姑娘不是賠錢貨(下) 第15頁

「我雖然不記得你說的那件事,不過我很高興你喜歡我的玫瑰雞。」

一雙又大又黑黝黝的眼楮似會說話一般的盯著他看,聞人復因為回憶過去而陷入永夜的心被拉了回來。「你什麼時候要做玫瑰雞給我吃?」

踏雪眼珠轉了轉。「不是都說新婦三日入蔚下,洗手作羹湯,等我回門回來,廚房把材料備了,我弄給你和晴姨吃。」

「這回可不許再說話不算話了。」聞人復捏了把她的臉,觸感真好。

某個小女子老早之前就答應要給他做玫瑰雞,結果黃牛至今,他幾次都想把她抓起來好好打一頓了,現在捏她的臉當作小懲。

盛踏雪也不覺得聞人復捏痛了她,關于玫瑰雞的事的確是她忘了,誰叫她一心忙著賺錢,就把這事給拋到腦後去了。

她揚著笑臉裝可愛。「這回絕對不敢再忘了。」

聞人復頗為滿意她的態度。「這會兒時間還早,會下棋嗎?抑或是回房一道睡個回籠覺?」

回房睡覺?萬萬不可,兩人才離了床多久,下人們會怎麼看他們,加上昨夜  泡澡泡到睡著,被聞人復抱上床,還枕了他的胳臂睡了一晚的糗事,她不想太快面對,最好是他也忘了。

所以她選擇了下棋,就算會被嫌棄是臭棋簍子,她都甘願。

一套棋拿來了,涼亭里景致優雅,下人送上瓜果糕點,兩人便在棋盤上廝殺了起來,陽光懶懶的灑在兩人身上,落下斑駁的光影。

盛踏雪覺得,這樣的日子如果一直過下去,也不錯。

棋局終了,她輸了聞人復一子。

聞人復驚訝了,他的棋藝師承本朝大儒,在棋盤上能與他勢均力敵的寥寥可數,他本來還想放水輸她一子半子的,沒想到從一開始的漫不經心到後來全力以赴,最終他只贏了一子。

盛踏雪有些自嘲的苦笑,上輩子為了討好奚榮,她學了不少東西,不論針線,還是琴棋書畫,都是為了配得上他,驅使自己去學習的。

雖然動機不正,但她也因此成就了自己,一個出身善堂的孩子,最後她的內涵、技藝並不輸一個出身大家的閨秀。

「太久沒下,生疏了。」她自謙。

聞人復一股郁悶,只輸他一子叫生疏,那要熟練了,豈不是要大殺四方?

「再來一盤。」這回他會認真攻防,他想看看她到底實力有多堅強。

「公子……」就在此時,不遠處傳來溫故有些急切的聲音。

溫故向來沉穩,難得有事讓他如此失態。

「何事?」

溫故走過來,看到盛踏雪時有些為難,不知該不該開口。

「說吧。」聞人復擺手,示意無妨。

溫故也不扭捏,遞上一封八百里加急,上了火漆的信。「是京里燕雲十三騎讓軍鴿送過來的信。」

燕雲十三騎是聞人復的貼身暗衛,平常不出現示人,他這回出京,留了五人在京城,而十三騎的軍鴿通常用在有緊急軍情發生的時候。

聞人復拆開信件一看,只見里頭寫著一行字——皇上病危,速返!

第十四章  原來是親王(2)

按理說,女兒出嫁三朝是要回門的,盛光耀夫妻卻在隔天被請到了聞人府。

煙氏一路擔心死了,不知道女兒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哪有人女兒嫁出去的隔日就把岳父母請到女婿家的?

煙氏一進門,就看見在二門處等著他們的盛踏雪,見她氣色不錯,似乎比兩日前更紅潤一些,這表示她在婆家過得不錯,這才放下心來。

原來是聞人復作主請他們夫妻過來的,上了茶點,聞人復先是客氣的致歉,因為某些不便表明的原因,他必須趕回京城,他一走,府中的人勢必是要跟著走的,小妻子的意思是,反正嫁雞隨雞,她沒多大意見,可府中的人若全數回京,再回來的機會很小,她爹娘膝下只有她一個女兒,她想把他們也帶上。

寵妻的聞人復明白她的想法後,很爽快的派人把岳丈岳母請來,問他們願不願意隨他一同進京?

這麼突然,別說盛光耀夫妻一臉的錯愕和不敢置信,就連始作俑者的盛踏雪也不是很敢相信自己隨口一提,他居然就去做了,心里生出一股感動。

全天下應該沒有嫁女兒還陪嫁爹娘這種事,可聞人復完全不以為意,既然他的小妻子擔心她這一去爹娘留在這里無人照看,那就一起上京。

這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聞人復也不急著要岳父岳母給答案,畢竟人不離故土,要他們離鄉背井到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即便京城再繁華,恐怕都無法讓他們心動,但是,他們同樣也放不下女兒。

最後盛踏雪把她爹娘留下來吃飯,在等下人送上膳食的時間,她把她娘拉到一旁咬耳朵,至于她爹,當然就留給聞人復「招待」了,她一點都不懷疑聞人復有說動她爹的本事。

她把聞人復的身分透露給她娘知道,煙氏一下茅塞頓開,果然不一般啊,只是、只是太不真實了!她本來對聞人復的態度就有些小心翼翼,一得知他的真實身分,就好像天上砸下塊餡餅,簡直連呼吸都輕了許多。

她掐著自己的臉,盛踏雪啼笑皆非的將她的手掰下來。

煙氏心中掙扎了。

不去嘛,女兒要是在京里受了委屈,連個哭訴的人也沒有,沒有娘家的孩子苦啊,她太有體會了,去嘛,她舍不得在鎮上打下的生意基礎。

盛踏雪一看就知道她娘在為難什麼,「娘,您別擔心這個,咱們到了京城,買間臨街房,前頭當鋪子,後院住人,咱們的雞肉生意哪不能做?再說把生意做到京里去不是您老掛在嘴邊的?」

「我只是說說,哪能作得了數。」

「咱們的雞肉那麼好吃,要是能在京里賣,娘,您想想,那有多賺錢?到時候您只要待在家里頭數銀子就可以了。」盛踏雪放一塊超級大餡餅在她娘面前。

煙氏笑得嘴都闔不攏了,她拍著女兒的手。「你這孩子,八字都沒一撇,說得好像我們已經在京里發了財似的。」

對煙氏來說,她是不知道親王的地位有多高,在京里人的心里又是個什麼樣的高度,不過,她被女兒描繪的遠景給勾得心動了。

「搬家也不是容易的事,家里要拾掇的東西太多了。」搬家從來都不是什麼輕省活。

「娘,要我說,收拾些細軟貴重的東西就行了,那些生財器具,您要是舍不得,不如連攤子一起給了小舅,你問問他的意思,如果小舅要接,你就把煮雞的秘法告訴他,要是不想也沒關系。」便宜誰當然要便宜自家人,給誰也不如給小舅啊。

「我回去就讓你爹跑一趟你外祖家。」煙氏也覺得這個主意好。

母女倆商量妥當,午飯也擺好了,而男人這邊,盛光耀顯然也毫無疑慮的被聞人復給說服了。

京城啊,他八輩子沒想過自己能往那里去,都說女兒養大了是便宜人家,他這女兒在家的時候經常把他氣得心肝痛,沒想到如今卻是托了她的福。

他心里又激動又不知如何是好。

席間,菜肴色香味俱全,但就算席面上是滿漢大餐,盛光耀夫妻也沒什麼心思享受,草草用過,便告辭了。

夫妻倆在路上把話一說開,盛光耀干脆不回家了,轉道去煙家所在的山溪鎮傳話,直接讓煙廉過來一趟,煙氏則是回去準備搬家事宜。

煙廉放下手邊的活兒,和盛光耀一起回小切村,半路上,盛光耀就把搬家的計劃給說了。

知道他們要隨著盛踏雪搬到京城去,煙廉一下就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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