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勁,我會大叫救命的。」天愛安慰她。
孟明珠在旁猛點頭。
「你忘了房間隔音設備做得多好,門一關上,里頭再吵的聲音外頭也听不見。」張媽提醒她。
「張媽!」孟明珠和天愛將于忍不住同時叫道。
「你太多心了。你忘了我學過柔道,不怕別人欺負我。」天愛微笑道。雖然她
明知依她的外貌相當安全,但她還是安慰張媽。
「這可不一定哦……」張媽咕噥道。
麥世毓第十二回看鐘了。
打從他吃完飯回房起,他就開始期待平凡女孩的來臨。平凡女孩是他為她取的
別名,既然他不知道她的名字,祇好為她取蚌名字好方便叫她。
他再看一眼鐘,不明白自己心中為何如此渴望見到她。就在剛剛數分鐘前,他
跋走了頗有興致聊天的高杰,就祇為了等待平凡女孩,這種情形從不曾在他身上發
生過。
莫非真如高杰所說,他在談戀愛了?
不可能!如此平凡無奇的女孩怎會叫他動心呢?再加上她有一張利嘴。偶爾吵
吵嘴是頗有樂趣,但做情人?門都沒有。
但他還是滿心期待著,根本就無心寫劇本。
直到十一點鐘聲響起,輕輕的扣門聲幾乎淹沒在鐘聲之下。
他耳尖的彈跳起來去開門。
平凡女孩正捧著消夜站在門口。
他的眉不自覺的提起。「好久不見。」
「事實上,還不到一天。需要我端進去嗎?」她看著他,問道。
「當然。」他側開身子讓她走過去,他聞到她的發香,順手把門關上。
他不想讓路過的高杰或工作人員看到他們。
她顯然沒注意到。
她把面放在桌上,看見散亂一桌的稿紙。「你在寫劇本?」
「沒錯。你真的是臨時佣人?」他走近她。
「你懷疑?」她抬起頭來看著他。
「豈止懷疑。」他又露出自大狂妄的笑容。「晚餐時我沒見到你出來。」
「沒必要每個佣人都出來給你看吧!」她面不改色的回答他,腦子里淨想著該
如何才能將話題轉到孟明珠想知道的事情上。
「你是編劇﹖」她故意問道。
「你怎麼知道?」他倒吃驚不少。
「你以為鄉下人孤陋寡聞?」她挑起眉,語氣盡是挑興,她就是忍不住苞他斗
嘴。
他倒不以為意。「別多心,不是說你孤陋寡聞,祇是覺得好奇而已。下午你似
乎還不知道我的身份,面你煮的﹖」他盤起腿,輕松的坐在榻榻米上。
「不是。」她先回答他的疑惑,然後回歸正題。「我是听其他的工作人員說的。你很有名?」
「小有名氣而已。如果不是你煮的,我就敢吃了。」他故意拿起筷子說道。
「為甚麼?不相信我的手藝?」她忍不住問道。
「不是不相信。而是在經過下午短暫的相處後,你似乎對我印象不太好,我怕
你下瀉藥。」他看她一眼,有意逗她。
「豈止觀感不太好。」她想起孟明珠交代的事,又回到正題上。「听說你一連
拿了三座金鐘﹖」
他開始嘗起面來。「你對我有興趣?」而他很高興她對他感興趣。
「興趣稱不上。好奇倒是有些。你打算今年再贏一座?」她漸入核心,也許明
天她就可以回孤兒院了。
「你是對我本人有興趣,或是我的才華?」他盯著她問道。
她也回盯著他。「一定要說嗎?」
「當然。」而且他迫切想知道。
「如果我說都沒有呢?」
「那你就是在說謊。」
「我像是說謊的樣子嗎?」她開始氣惱起來。介于忠于自我與孟明珠之間的確
不好受。
「像極了。你不介意坐下來談?」
「沒必要。」
「但我的脖子想要。它累了,而且非常累,如果你肯坐下來讓我平視你的話,
我會很感激你的。」他真怕她一轉身就離去。
沒想到她倒乖乖坐下。
顯然她對他也有相當程度的好奇。
這令麥世毓有些開心。
因為他對她也有同樣的好奇。
「我叫麥世毓。」他先自我介紹。
「我知道。」
「但我不知道你的名字。難道它是個秘密?」
「不是。」
「這表示我有榮幸知道你的芳名?」他揚起眉。
「我祇是個臨時佣人。」天愛顯然有些為難。
「而你要我一直用臨時佣人來充當你的名字?」他故意裝模作樣。「你願意我
看到你時,大聲的叫你『臨時佣人』?」他裝出滑稽可笑的模樣。
「有沒有興趣當演員?」她嘲弄他。
「你真打算跟我打哈哈?我已經說出我的名字。而你卻無動于表?」他一副傷
心的樣子。
她幾乎失笑。「我們見面不超過兩次。」
「就目前而言是沒超過兩次。但還有明天、後天,更甚者還有更久的時間,我
都會待在這里。」或許更久,他不知不覺的加上一句。
她猶豫了一會兒。「我叫天愛。」她終于說出來。
「姓呢?」他追問。
在無可奈何的情況之下,她的眼神一黯。「我沒有姓。」
「沒有?」他倒吃驚了。
她垂眼露出哀傷的樣子。「我是個孤兒,從小就被丟在孤兒院門前。身上沒信
也沒錢,院長見我可憐,好心為我取名字,叫天愛。雖然我不得已跟著院長姓,但
我從不知道父母他們姓甚麼……」她作戲做得不可自拔。
「取名天愛是希望老天疼愛你﹖」他輕聲說道,為她感到有一絲傷心。
她略略遲疑地點了點頭。
她幾乎想大笑出聲。沒想到身為名編劇的他竟然會相信她這種老掉牙的故事,
但她一想起她的名字的由來倒也有幾分事實,她的心情也跟著沮喪不少。
「現在這種棄嬰實在太多了。」他為她的不幸遭遇而感到生氣。「不要子女,
何必要生?既然生了就該負責。而不是把柔弱無依的小嬰兒送往孤兒院,更不應該
把他們丟在垃圾桶里。」他愈說愈生氣,聲量在不知不覺中提高了不少。她頗有同
靶的點頭,想起最近一則棄嬰的報導。「任誰想到那幅情景都會生氣,更何況是像
你這樣的好心人。」她順口說出。
「我好心?」他微微一笑。「你認為我好心?」
「難道不是嗎?」
「是啊!沒錯。」他喜孜孜道。
天愛也不由自主的跟著他發笑。「你這麼高興?」
在她的觀感里,他是個好人,這表示他在她心目中的印象比下午果著上身吵嘴
時要好得太多,他怎能不高興﹖
麥世毓暗笑自己有些像白痴,竟然會為了一個平凡女孩扯動內心深處從未有人
進入的感情世界。
「我不是高興,是覺得有趣。」他掩飾自己的真意。
「有趣?這兩個字我在一天之內听見很多次了。」
「顯然你相當有趣。」他調侃道。
「有趣的應是你!」她反駁。
他笑了。「絕不是我。平凡……」他差點失口叫出他為她取的別名。「天愛,
我可以叫你天愛嗎?」
「隨你。」她倒無所謂。
「好吧,我也可以允許你叫我世毓。」他大方的說。
她瞪著他。「你簡直狂妄到極點。」
「彼此彼此。天愛,還從來沒人當著我的面說我是好心人呢。」
她不情願的問一句︰「你是壞人?殺過人?打過劫?還是當街毆打過老人家?」
「都沒有。」他驚訝的說道︰「雖然我不是甚麼大好人,但壞事我也做不來。
沒想到我在你心中的印象這麼槽。」他顯然有些不敢相信,更甚者,他的心情似乎
是跌落谷底了。
她看到他心情跌落,吃吃笑起來。「你當真?」
他懷疑的看她一眼。「你在開玩笑?」
她聳聳肩,還不時悶笑兩聲。「想不到名編劇家竟然被我一個臨時佣人給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