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愛耍心機 第20頁

「是紅玫瑰,情人節當然要買紅玫瑰。翠微,你不會嫌棄它俗氣吧?」柯順芬見商翠微沒有接過,連忙道。

「怎麼會?謝謝你。」商翠微接過,低頭看著花,滿眼的鮮紅,是一種熱情的顏色。「這花很好。」

「幸好幸好。我覺得玫瑰很浪漫,所以一直很喜歡,雖然很多人都嫌棄它俗。」

「怎麼會俗?因為它代表愛情嗎?若有人因為這樣而討厭它,或批評它,那麼那人一定很虛偽。」人人都渴望得到最真摯甜美的一段愛情,那就不該對別人的期待恣意嘲笑。

柯順芬掩嘴輕笑。

「對對對!我也常常這樣想,雖然很不好意思明說。」當她手袋里的手機又拼命響起時,柯順芬忙著跟她揮手道︰「哎啊,不行了,我老公在催了。再見!翠微,很抱歉不能與你一同晚餐,下次再請你吃飯,感謝你陪了我半天。謝謝你!拜拜。」

「再見。」她微笑,騰出一只手揮別。目送柯順芬離去。

今天天氣也依然很冷,但她並沒有馬上招計程車回家去。小愉兒被爸媽帶去南部訪友,三天後才會回來,所以她並不急著回空蕩蕩的屋子,也不想……見到那個總是等在她住處樓下的男人。

所以她在街上走著,隨便在速食店買了個漢堡填肚子,然後在雙雙對對的人潮里散步,雖然形只影單,卻不寂寞,許多女子手上都捧著代表愛情的花束,她手上也有。她們都是這個夜晚、這個節日里,為它裝飾的風景。

苞著人潮移動,有時抬頭看天空,還可以看到幾朵美麗的煙花在綻放,低頭時,可以想著事情……

她想,她知道為什麼父母會特地說要帶寶寶出門玩,就是想給她創造第二春的機會。他們對龍培允的印象非常好,覺得他才是她生命中對的那個人。

案母總認為她在羅以律身邊過得很苦,覺得她該被人珍惜呵護,該是個愛情的接受者,而不是辛苦的付出者。其實婚姻的最核心,還是兩個人的事,其他家人的看法,帶著點干涉的態度,都是不應該的。

但現在,她什麼也不想說。那些其實都不重要,反正不會造成她什麼困擾。

突然,她手袋里的手機鈴聲響起,她一怔,竟是羅以律打來的,這首「琵琶語」的鈴聲,她只設給他。

「嗨,以律。」她停住步伐,接起手機,鼻尖湊近花香,整張臉幾乎埋在里面,就像……埋在他的胸膛一般,有種幸福的感覺。」翠微,我看到一個人……」

「嗯?」她漫不經心的應著。

「那個人,手上抱著一束花,手臂上掛著三四個紙袋,站在街道上,在已經很晚的九點半時刻,在不到十度的溫度里,我覺得那個人長得跟你有點像,但那傻呼呼的樣子跟你比起來就差多了。所以我想,那不是你,對吧?」

「是啊……」她一怔,然後笑了。以極大的力氣克制住自己左顧右盼的,整張小臉只能埋進花里,好讓玫瑰掩去她怎麼也控制不住的狂喜。「當然不是我,我從來不傻呼呼的。」口氣好正經嚴肅。

那頭似乎沒轍的嘆了口氣。然後道︰

「沒听你說過喜歡花。」

「因為我並不特別喜歡。」

「那你為什麼把那束花抱那麼緊?」重點是,誰送的?

還有,為什麼滿街的女人手上都有花?這種天氣演什麼「窈窕淑女」?該去演「賣火柴的小女孩」才應景吧?!

「因為這是人家送的。」

「別人送,你就一定要收嗎?」誰送的?是誰!

「別人的心意,不好丟掉。」

「……如果,我希望你丟掉呢?」語氣試探,但語意非常堅定。

「有兩個條件。」

「哪兩個?」

「第一,來到我身邊。第二,送我一朵紅玫瑰。缺一不可。」

當她說完時,一雙手臂從後頭將她摟住。他的聲息有些喑啞的在她耳稍吹拂——

「沒有玫瑰,全世界的玫瑰都在女孩子手上了。今天一定是玫瑰的受難日。」

他將她抱得好緊,讓她想轉身面對他卻沒有辦法,幸好兩人的面頰相貼著,可以廝磨,慰藉她對他的渴望。

「寶寶……被爸媽帶去高雄玩了。」

「所以?」

「今天是情人節哦。」她道。

「所以?」他揚眉。

「我想要一夜。」

他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麼。

「想不想看看我買的新睡衣?」她小腦袋向後頂了頂他的。

只覺得他身子一震,頓住好久沒有動彈。久到她正想開口問他怎麼了時,他動作了!他將她手上的一大束花往一旁的垃圾桶丟去,再接過她滿手的紙袋,拉住她的手,往他停在路邊的車子走去。

他的腳步很快,讓商翠微覺得自己正被一道風吹著走。

當她被風刮上車之後,他也在駕駛座上落坐,引擎啟動,車子筆直開走。

她一直在偷覷他,卻解讀不出他現在是什麼心情,所以不免有些忐忑不安地一再一再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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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微,你墮落了……」

那夜,情人節的那一夜,屬于情人的那一夜,他在徹底「欣賞」完她每一套足以讓男人獸性大發的新睡衣之後,精疲力竭的在她耳邊咕噥著這一句。

「是啊……」她甜甜軟軟的說著,望著他沉睡的俊臉,眷戀地低語。「我的一夜男人。」

啪!

「哦!」她低呼。沒想到他竟然還沒睡著,還有力氣給她俏臀來一記。

沒待她出聲抗議,他已將她拖進懷中,輕拍著她的背安撫,然後,終于完全睡去。

第六章

在除夕的前一天,羅以律來到機場與商翠微和女兒會合,他們一「家」三口準備到美國陪兩個兒子過年,一起度過十天的假期。

自從「一夜」之後,他們沒有再見過面,羅以律對商翠微第二天的不告而別很介意,一直瞪著手機,等她來電解釋,但始終沒等到。當他等到她的電話時,卻是來跟他確定出發前去美國的時間和班機事宜,那平淡有禮的口吻,就像個最合格的前妻。

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羅以律氣堵于心的發現,自從離婚之後,他常常打從心底深處發出這樣類似于慘嚎的問句。

她變了,而且不知道為什麼,變得那樣明顯。如果說嫁他的八年里,她是個最稱職的貴婦、丈夫最佳的賢內助兼左右手的話,那現在她就是個最自由的單身女子,可以不對任何人負責,隨時做著自己興之所至想做的事。

他是了解她的。了解她的個性,了解她的生活習慣,了解著她以前凡事為他的種種。但同時,他又是不了解她的,當她的人生似乎已經不再凡事為他之後,他就,什麼也不了解了。

今日見面,她沒有化妝,臉色卻極健康紅潤,他看了感到驚艷。以前只覺得她膚色白,卻不具備活力;覺得她眼神淡定,少了些靈動;覺得她理智聰明,所以少了點人氣。說不上是什麼地方不同了,還是一樣看來聰慧、看來淡定,但因為氣色好,所以感到不一樣,覺得新鮮。

是什麼讓她氣色這樣好?她的生活里除了少了婚姻,又多了些什麼,讓她變得如此——如此,美?

八年的夫妻,再美的女人看久了,也就是那樣,從來不會覺得特別。可現在,也不過多久沒見,為什麼他會覺得她不一樣?覺得不那麼認識她?

由于他正在思量著,所以沒注意到商翠微在見到他身邊跟著一個她沒見過的美麗特助時,臉上表情微變,一雙美麗的杏眼眯了起來,注意到美麗助理手上拿著兩份機票,雖然票艙等級不同,但是同一班飛機沒錯。這個美女……也要與他們一同去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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