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指掌放肆的揉擰著她的嬌軀,用著不可忽視的力道,恣意拂亂她沉穩的睡眠,宣示他即將猛烈的掠奪她的美麗。
「……唔,之雍?」
她被吻疼了,突然驚醒,睜開那雙孩子般的無辜黑眸,僵著身子不解的望著等了一夜的他,為什麼會突然對她強悍索求,他不是一直都很溫柔的嗎?
「別拒絕,給我……」他嘶啞的低吼,像是一只受傷的獸。
她不知道他怎麼了,但如果這樣可以撫慰他,她願意,僵硬的身子軟了下來,順從的接納他,讓他對自己為所欲為。
那是她不曾看過的邵之雍,完全失控的情緒像團火球,鋪天蓋地的朝她席卷而來,那雙深邃的黑眸盛滿了難以自制的,讓他迫不及待地進入——
前所未有的狂亂,幾乎逼瘋了兩個人,理智完全沉淪,感官的完全凌駕在所有的思維上。
凝聚在身體的情潮不斷堆疊累積,在激昂的瞬間徹底爆發,她全身癱軟,只能嬌吟著投降……
不夠,仿佛這樣還不夠,這個夜里,他霸著她的身子不放,極盡所能的索求著她,要她給予他想要的快慰,給他想要的糾纏,給他想要的一切一切……
終于,她筋疲力盡的睡去,而他卻睜著布滿血絲的雙眼等待天亮,他凝視著她,她一定累壞了,想起自己一整晚的野蠻索求,他的眉心緊緊聚攏,好心疼……
「對不起。」他輕吻著她的果背,呢喃著自己的歉疚。
「之雍……」即使是在睡夢中,她仍然念著他。
傻瓜,這個滿口謊言卻又不斷對他好的傻瓜,他到底該拿她怎麼辦?趕走她、拋下她、甩開她……
可捫心自問,如果真的失去她,他也無所謂嗎,能夠無動于衷嗎?
放棄她之後,他還能是原本的邵之雍嗎?還能再一次心動嗎?
邵之雍痛苦的搖搖頭——不行,他沒辦法,因為他的心早已給了這個女人,要不回來了。
遲來的認知讓混沌的思緒變得清明篤定,他要她,這輩子無論如何,他邵之雍是要定這個叫薄可頤的女人了!
靶傷對他來說根本是在浪費時間,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處理,如果他想要順理成章地把她留在身邊,他就必須讓謊言變成事實,把冒牌新娘變成他合法的妻子,而且在這麼做的同時,他要徹底堵住任何一張可能發難的嘴。
他不要她成為誰的替身,他要她做回自己,做回薄可頤。
而當務之急,就是找到真正的新娘——薄可芸。
依照征信社查到的地址,向來工作至上的邵之雍,破天荒的要秘書緊急排開所有行程,一個人開車來到烏來山區。
沿途有許多的溫泉民宿、餐館,游客如織,等開過了最熱鬧的那一段,更往山上去,又是另一番寧靜的光景。
只不過現在的他,無心欣賞美景,一心一意只想著快點找到薄可芸,終于,他來到那棟遺世獨立的建築前。
邵之雍開門下車,屋前是一個極為簡單的小花園,種著看起來有些營養不良的花草,他想,若是另一個薄可芸,定能夠把這個小花圃照顧的有模有樣,她就是對這些東西很有辦法!
忽地,他感覺到腳邊一陣溫暖掃過,低眸一瞧,一只小狽在他身邊蹦來蹦去的,興許是發現他不是熟悉的人,旋即汪汪叫了起來,然後他便听到屋里傳來女人的叫喚聲——
「豆豆,再忍耐一下,馬上給你吃飯了。」
邵之雍想起此行的目的,隨即上前敲敲門。
「誰?」
不一會,門打開了,對方一看見邵之雍,精致的小臉倏地慘白,渾身血液瞬間凍結,然而很快的,所有的驚慌在幾秒鐘內就被控制住,表情已經恢復一貫的冷漠。
他眯起眼楮,把不可思議的一幕看得清楚。
沒錯,這才是他認識的薄可芸,不管面對什麼,總是這樣冷清,即便心里緊張慌亂到不行,也會強撐著自尊直到最後一刻,決不讓人輕易看透,不像某人,永遠藏不住心事,心情全寫在小臉上。
此刻他終于明白,明明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為什麼他對眼前的薄可芸始終沒有火花,卻對冒牌的薄可頤情有獨鐘。
「看來妳過得很愜意。」
「我想你今天來,應該不是找我討論我的生活,抱歉,屋里不方便招待客人,我們在外面談吧。」
小花圃的角落有一張長凳,坐在那兒非常適合眺望遠山美景,清晨的山嵐、夕陽的薄暮,不愧是個教人心曠神怡的好地方。
他們一人坐一端,卻都沒有開口,過了好久好久,薄可芸才率先打破沉默,「可頤知道你來嗎?」
「妳說那個傻妹妹會知道嗎?她現在還在努力的假扮妳,哪有心思管這些。」
「你想怎麼樣?」
犀利的眸光掃向她,「既然妳都這麼直接的問了,我要是在故作客氣,未免就顯得虛偽矯情。」邵之雍起身走向前,須臾,驀然轉身,「很簡單,馬上跟我到戶政事務所辦理結婚登記——」
薄可芸猛地抬頭,驚詫的望著他,一雙粉拳握得死緊。
「你們薄家聯手用這張臉把我們邵家騙得團團轉,現在,把這張臉借我行個方便,應該不為過吧?」
「邵之雍,你什麼意思?」
「解決問題的意思,我父母到現在還不知道在我身邊的是個冒牌新娘,而她擔心謊言被拆穿,遲遲不敢跟我辦理結婚登記,聰明如妳應該不難想象,萬一到時候事情爆發,妳們其他人倒好,大不了就是兩家撕破臉、老死不相往來,但妳有沒有想過,可頤的立場會有多難堪?」
正是考慮到真相大白之後,他和可頤的感情極有可能成為兩家交惡的犧牲品,所以他決定在事情被拆穿之前,務必要讓可頤成為她合法妻子,所以早上出門前,他趁著薄可頤還在廚房張羅早餐時,偷偷拿走她的身份證,打算讓薄可芸代替她去完成結婚登記。
沒跟薄可頤說,是他的小小私心,因為他希望她只要快樂的當他的小妻子,煩惱由他自己解決就好。
「你就不能保護她嗎?」
「我現在不就是在想辦法補救嗎?比起妳這個只知道逃跑的人,我算是好的了。」邵之雍動了氣。
這點她沒辦法反駁,是她拖累了可頤,把她卷入這場紛亂之中。
「我沒興趣報復,我只想保全我的婚姻,名正言順留住我的女人,而這本來就是妳欠我跟可頤的。」
薄可芸邊听,邊努力思索。
「我當然也可以不聞不問,讓謊言繼續下去,這樣大家都省事,但可頤呢?一輩子當個替身,永遠見不得光,她根本沒有必要承擔這些!」
「你愛她嗎?」沉默了很久的薄可芸終于說話了。
「我想要給她幸福,她是第一個讓我有這個念頭的女人。」
「我明白了,等我一下,我跟你去。」
到了戶政事務所,負責辦理的人員看到兩人馬上笑說︰「這次終于記得帶身份證了吧?」
薄可芸微愕,邵之雍就鎮定許多,自我解嘲的說︰「是啊,誰教我娶了個傻老婆,不盯著她,老是丟三落四的。」
「哎呀,這就是夫妻呀!再說,你老婆這麼漂亮,當老公的總是要多花點心思。」工作人員一邊接受登記,一邊笑嘻嘻的說。
沒多久,拿到全新的身份證,看著後面的配偶欄上印著薄可頤,邵之雍終于笑了。
走出戶政事務所,薄可芸問︰「剛剛說的是怎麼回事?」
「改天妳自己問可頤吧,要她來辦理登記,不是忘了帶證件,就是騙說妳媽媽身體不舒服,要不就是說她沒接到電話,謊話說得爛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