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鎖黑瞳 第20頁

「喂?!喂?!你這混賬東西,你死到哪里去了?為什麼打那麼多通電話你都不接?!你存心要我擔心到心髒病發就對了!啊?!」果然,蕭昕的音量大到不必使用擴音系統。「你今天下午不是在施雨萍那里嗎?被掃射後到底有沒有事?你和她現在在哪里?!」

「……我沒事,一切安好。」嚴宇峻第一次露出輕松且無奈的微笑,「我們兩個都沒事……嗯……對……」

嚴宇峻講著電話,然後感到太陽穴的抵觸。

他移著頭,見到了拿著槍抵上他的頭的雨萍,她單手拿著槍,正站在他面前脾睨著他,冰冷的槍口毫不留情的直指著他的太陽穴,動也不動。

他第一次看她拿槍,其姿態……真是美極了。

「我明天回去,不要再打了。」嚴宇峻很快的切斷與蕭昕的通話,再關了手機。「你想殺我?」

「我不知道。」雨萍說的是實話。

「你因為你信任了一個人而想殺人?呵……」不在乎頭上的槍,嚴宇峻徑自搖起頭來,「你似乎比我想象的愚笨了一點。」

愚笨?!雨萍雙眼眯出的殺意更濃了些。即使她愚笨,手上有槍的還是她,只要她一扣扳機,他便必死無疑。

「你果然跟我很像,即使槍在頭,依然不動如山。面不改色。」麗萍微微的只挑起一端的嘴角,像是贊賞似的說。

「我嚴宇峻要是怕這柄槍,就不會活到現在了。」嚴宇峻自豪的看著雨萍,「想當年,我也是步過槍林彈雨而來的……」

「我沒見過你這種人。」雨萍微微放松了抵在嚴宇峻太陽穴上的力量,「到了這種時候,依然如此的……平靜。」

「我的平靜是你造就而成的。」嚴宇峻從容的用右手握住了槍口,「有你在的地方,便能使我如此平靜。」

什……什麼……雨萍呆愣著,嚴宇峻的字字句句剛傳進她的耳里,為什麼她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燥熱感?雨萍緩緩放下手槍,不能理解什麼是她所造就的……平靜?

「從我進入你的花店開始,我的心便得以沉靜;你看透我的心,知道了我的需要,所以才讓我可以到你花店去尋求寧靜。」他直到剛剛才發現這股微妙,「但是我卻發現,讓我沉靜的並不是花店,而是在花店中的你,只要有你在的地方,連空氣都會變得緩慢而安祥,我的心,因而得到了平靜。」

「對一個殺手說她四周的空氣是安詳,這簡直是諷刺。」雨萍啪的把槍扔口桌上,「我想你還是會錯意了。」

「你不是殺手,你是一個花店老板娘不是嗎?」這叫原句奉還,嚴宇峻莞爾的笑。「不要逃避我的話,或是我對你的感覺。你為什麼不試著放松一下呢?」

真是不可思議,他居然會叫別人放松一下……嚴宇峻瞥了一眼別過頭的雨萍,冷不防的就伸手將她拉往自己身側,往床拋去。

「嚴宇峻!」

被甩上床的雨萍靈敏地跳起,就想要制服嚴宇峻。

「我說過要交換故事的,你忘了?」嚴宇峻看著她,扯開話題的微笑,「關于那個改變我的人……」

雨萍不懂……為什麼嚴宇峻依然如此從容?他是冷酷沒有錯,但是她也是呀!明明是味道如此相近的人,為什麼在共處一室後,她開始覺得她居于下風呢?為什麼面對她的嚴宇峻可以如此自得,但是她卻……她卻沒有辦法?!

他的笑、他說的話、他看著她的眼神……喔,又來了,他總是讓她心浮氣躁,永遠無法止息似的。

嚴宇峻先沉默地整理著思慮,想著該怎麼出口。

這真是太奇妙了,他竟然如此輕松的在一個女人的房子里,談他從不會提起的過去……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她施雨萍一個人,能夠讓他如此心無旁騖,可以如此泰然吧!

「我的故事其實很簡單,在我落魄的時候,我被一個人救了起來……其實那時的我是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了……」

「你為什麼不相信人呢?」

他跟她又不一樣,無緣無故不信人干什麼?

「我比你稍微慘一點,我是被我的親生父親……送到紐約去當人質……然後受到紐約黑幫的剿殺……」憶及此,嚴宇峻又冷笑了一聲,「我決心從此與家里斷絕關系,要另闢一個新的人生……」

等等,人質?紐約黑幫的剿殺?她怎麼好像有所印象……

「但是當我逃離紐約後,我卻顛沛流離,在躲避追殺時,餓得連站都站不起來。」說起來,方落有算有恩于他吧!「最後,方落施舍了我一塊錢,讓我困而認識我的義父……」

「等、等一下,你剛剛說什麼!」雨萍打斷了嚴宇峻回憶,「殺手圍攻?紐約?你是莫家人?」

嗯……嚴宇峻無奈的點了點頭,依雨萍的身份來說,知道莫家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

「還有,方落施舍你?你和方落在幾年前認識的?」可是、可是方落不是很久以前就在哥倫比亞了嗎?「你該不會是……莫子期吧?!」

要是她沒記錯的話,莫子期已經在哥倫比亞被炸死很久了呀………在哥倫比亞?不會吧……

「沒錯,很榮幸你竟然听過我大名。」嚴宇峻露出有點開心的笑容,「莫子期,這個名字我不知道有多久沒用了……」

「莫子期、莫子尉和里見深雪在十二年前殺出紐約時就聲名大噪,能躲過那樣的攻勢絕非常人。」

難怪……他說他是槍林彈雨走過來的……

嗯……她是不是听漏了什麼重要環節?

「我剛說到……義父收我為養子,改名嚴宇峻,他……真的視我為己出般,把什麼都教給我;我起初很納悶,我問過他,為什麼能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這麼好……可是他說,他第一眼看到我的眼楮,就知道我注定是……他的接班人……」

嚴宇峻徑自說著,沒有注意到身邊已經陷入苦思的雨萍,「他」生打拼下來的事業,要交給一個足以擔此大任的人,那個人就是我……為了不辜負他的期望,我是那麼的努力、那麼的……」

因為方落……所以嚴宇峻被他的義父收養?為什麼會是因為阿爾伐落呢?雨萍開始有點焦躁不安起來;她看向低著頭的嚴宇峻,他的眉字之間突然傳出了憤恨。

「我最最尊敬、待我如己出的義父,竟然就莫名其妙的被人殺了!害我也立刻離開哥倫比亞,連為義父收尸的機會都沒有!」嚴宇峻雙手握拳,重重系在自己的腿上,「這麼多年了,即使我成立了遠揚企業,我還是一心要找出殺死義父的叛徒!」

「……你的義父……被殺了?」雨萍正在理清頭緒,「然後你離開了哥倫比亞?」

「沒錯。為了避人耳目,我還將房子炸掉,讓人誤以為我已經死了,我想你應該也听過那樣的傳聞吧?!莫子期已經不存在了。」嚴宇峻終于轉向了雨萍。發現她十分困惑的神情,正在分心,「你怎麼了?」

「爆炸?你……你的義父和方落是什麼關系?」

為什麼大家全在哥倫比亞!莫子期又等于嚴宇峻?「你怎麼透過方落和你義父認識的?」

「方落是我義父的手下。」

什麼!

雨萍失控的跳了起來,臉色已經刷白,毫無血色;她的眼楮第一次睜得那麼那麼的大,大到他可以看到她的眼白……那慌張不已的眼神,正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眉頭緊皺著,連唇也微張。

「方落是你義父的手下?」這怎麼可能?!「那你義父叫什麼名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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