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情更濃 第30頁

「哦?」葉維珺略帶嘲諷的輕停了一聲,「瞧你說得出唱得還好听,假如我告訴你,我喜歡吃古柯咸,安非他命,還有快克,你也一樣有求必應嗎?」

「這……」丘斐容一時被她賭得詞窮意拙了。

葉維珺臉上的譏笑更深了,「這什麼,這麼小的事情你都做不到,你好意思在我面前信口雌黃,大開空頭支票嗎?」

丘斐深吸了一口氣,試著以平和理性的方式和葉維珺溝通。「小珺,你如果對我這個做姊姊的有任何不滿,你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們可以好好……」

「呸!」葉維珺粗魯不文的肩著小嘴,失聲打斷了她,「誰跟你是姊妹啊!請你識相一點,別跟我亂攀關系,誰知道你是不是你媽背著丘達儒那個老色鬼在外面偷漢子生下的野種?」

丘斐容臉色微微變了,而一直站在她身後捺著性子隱忍的項懷安卻爆發了,「葉維珺,你再講這種不干不淨的粗話,小心我……」他咬緊牙齦地在丘斐容充滿祈諒的目光凝注下,硬生生的吞下了未及出口的嚴厲警告。

「你就怎樣?」葉維珺卻昂起下巴,刻意卯上了他,「海扁我一頓是嗎?」

項懷安下巴的肌肉抖動一下,「你最好適可而止,不要再得寸進尺,否則,今天晚上除了水,你什麼也甭想吃!」

葉維珺神情夸張地拍著自己的胸口,「哇塞,真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武器?原來只是禁食這種下九流的玩意,行,我葉維珺身上別的沒有,就是骨頭比別人硬,你想勒住我的肚子,盡避來,我就是餓得像只哈巴狗,也不會向你這個「多管閑事多吃屁」的臭老鳥搖一下尾巴的。」

「你骨頭比別人硬?」項懷安譏誚地揚了一下眉毛,並故意瞇起眼上上下下地掃視了她一遍,「真是看不出來,你會「硬」到寧可賤售自己的靈肉,去做一大堆男人的玩物,也不肯到麥當勞打工,做個清清白白、抬頭挺胸的服務生!」

葉維珺氣得雙眼都被怒火燃亮了,她渾身緊繃地揚高了自己的頭顱,「誰說我不是服務生?誰說我沒有抬頭挺胸?我在曼儂上班花名露露的時候,每天都是抬頭「挺胸」、笑容可鞠的為一大堆饑渴的男人「服務」,你敢說我做的工作一點意義都沒有?」她發出一聲尖銳的冷笑,「我可說是飲水思源啊,當年我老爸和我老媽就是在如此這般「骯髒」的情況下生下我的,如果你們覺得我低賤又沒什麼水平,I'msorry,請你們去地府聲討我那不要臉的父母們,別把什麼勞什子的罪惡都算在我的頭上,我啊!」她指指自己的鼻尖,

「不需要你們吃飽撐著來扮演上帝的角色。」說罷,她又重重地甩上大門,不給丘斐容有任何游說洗腦的機會。

第七章

雖然,一連三天,葉維珺都沒有給丘斐容好臉色看,但,吃飯的時候,她還是會在丘斐容不厭其煩的勸說下,板著一張冷冰冰的小臉出來用餐,吃完了,又面無表情的扔下碗筷折回房間,倔強得不肯和任何人多說一句「廢話」。

只有和項懷安同桌吃飯時,她會做出一些比較突兀而強烈的小動作來杯葛他,同他搗蛋到底。

只要項懷安的筷子伸向那一道盤子,她就如影隨形,像水蛇似的毫不客氣跟他搶菜,然後,又在他充滿探究意味的目光瞪視下,若無其事的揚揚眉,把搶到手的菜肴唏哩呼嚕的塞進嘴里,咀嚼個痛快。

所以,第四天,吃飯吃得消化不良的項懷安缺席了,對于自己的杰作暗自竊笑的葉維珺,那天晚上心情特別舒暢,一連吃了兩大碗滑溜爽口的大魯面。

第五天傍晚,當一陣啁啾的門鈴響起時,正坐在客廳翻閱少女漫畫雜志的她,不由擰起了眉頭,快然不快的噘著小嘴,慢吞吞地踱到玄關處,拉開了廳門。

站在門外的是一個五官漂亮深遂,氣質瀟灑迷人的陌生男子,一個令她眼楮發亮,又有份說不出的好感的帥哥級人物。

望著眼前這個明眸皓齒又帶點野氣的少女,季慕飛微微一笑,露出了他那足堪去拍牙膏廣告的牙齒,「請問……丘斐容小姐在家嗎?」

「她在廚房弄吃的準備「孝敬」我,而你又是……她的什麼人?」葉維珺直勾勾的盯著他,一臉興味的問道。

對于新新人類的特立獨行,季慕飛的反應不若項懷安那樣強烈,他反而能見怪不怪地保持著生動清朗的笑容。

「我是她的老同學季慕飛,而你呢?你這個漂亮的小泵娘又是誰?能偉大到讓斐容親自洗手做羹湯來「孝敬」你?」

「我啊!我是她老爸當年在外面偷腥時,忘了擦嘴巴而不小心留下的……」葉維珺一臉嘲笑的努努小嘴,「罪證!」

季慕飛愣了足足一秒鐘,才恍然領悟地失聲喊道︰

「原來你是斐容的妹妹。」

「對啊!一個剛被她徒感化院領出來的小魔女。」葉維珺故作輕佻地為自己的身分下了一個「非常聳動」的批注。

季慕飛也故作驚詫的打量了她好一會,「失敬,失敬,原來你是「小魔女俱樂部」的一員大將,剛好,我也是「大惡男俱樂部」里的忠實會員,咱們可真是因緣際會,魔氣相投啊!」說著,他還逗趣的向她伸出了手,「同志,請接受我對你的特別致意!」

葉維珺也落落大方的伸手和他一握,「喂!你還蠻上道的,比那個渾身硬梆梆又食古不化的臭老鳥強多了!」

「臭老鳥?」季慕飛錯愕的望著她,「你指的可是……」他不怎麼是滋味的擠出話來,「項懷安。」

葉維珺立刻笑吟吟的,朝季慕飛狡黠的眨了一眼楮,「嘿嘿……原來你也不喜歡他啊!咱們可真是有默契啊!雖然你不喜歡的理由可能跟我不太一樣,但,咱們還是結個聯盟,共同對付那個欠扁的臭老鳥,如何?!」

季慕飛卻心境復雜得不知道該不該和這個古靈精怪的小魔女聯結一氣,就在這令他猶豫難決的微妙時刻,消失了一天的項懷安也從容的邁出電梯的大門,出現在四道不怎麼友善的眸光注視下。

「季先生,你又來這里找斐容打牙祭,吃免費的白食嗎?」項懷安似笑非笑的瞅著他說。

季慕飛淡淡的撇撇唇,「我來找斐容做什麼,似乎還輪不到你來插手置喙,畢竟,你還不是這間屋子的男主人。」

「是嗎?」項懷安冷哼了一聲,「雖然我還不是斐容的丈夫,但,我跟她畢竟是訂有婚約的情侶,不像季先生,你只不過是個過了氣,只能靠邊站的老同學,卻老愛不識相地扮演惹人厭的夾心餅干!」

季慕飛眼中燃起了兩簇閃亮晶璀的怒火,「項先生,誰是真正惹人厭的夾心餅干,未到最後的關頭,還沒個準數,請你不要淨往自己臉上貼金,把一廂情願又自以為是的角色演得太過火了。」

雖然空氣中充滿了嗆鼻的火藥味,葉維珺卻听得滿臉興味,一副隔岸觀火、津津有味的神采。

項懷安緩緩地瞇起了眼楮,「你是在跟我挑釁宣戰嗎?季慕飛?」

「我並不想與你為敵,但……」季慕飛牽動嘴角冷笑了一下,「為了我最心愛的女人,我只好跟你纏斗到底!」

項懷安心弦震動了一下,但,他卻對季慕飛逸出了一聲更為犀利刺耳的冷笑,「為了你最心愛的女人,季慕飛,你說這種話不覺得幼稚可笑,我反倒替你汗顏了,你認識斐容整整十年了,這十年來你都在干什麼?打瞌睡數蚊子嗎?如果你愛了斐容十年,你到現在仍無法追上她,那是你的無能和失敗,你居然還有臉來向我下戰書?」他可笑的搖搖頭,「而我,認識斐容更是在你之前,當時,我雖然只有十一歲,卻已經懂得在自己喜歡的女孩子面前,扮演憐香惜玉的英雄角色,雖然我和斐容分開了二十二年,但,在奧克蘭重逢時,我一眼就認定了她,清清楚楚,毫不遲疑地向她示愛求婚,這點,你比得上嗎?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大言不慚地說你愛她?對一個錯失了十年機會的大呆瓜,你的遲鈍和溫吞,真的足以登上金氏紀錄的排行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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