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的風箏 第33頁

「那麼——」璩采晴小心審慎的沉吟著,「小季呢?他是不是早就走進了你的心中?」

丘斐容握著小湯匙的手微頓了一下,「也許是吧!」她唇邊浮現著一絲幽柔婉約又帶點蕭瑟的微笑,「但,我卻始終在他的心窗之外徘徊,他心里只有你,四年多來,始終如一。」

璩采晴深深的望著她,心湖里波濤萬涌,「可是——你仍然始終不移的愛著他,默默的,無欲無求的。」

丘斐容微蹙著秀眉,深思的說︰

「每個人對愛的定義不同,有人認為完全擁有雙方的身心才是—種幸福,一種快樂,可是——也有人覺得能默默的付出自己,換來對方的幸福快樂,就是最大的豐福和快樂,」她輕輕的抿了唇角笑了笑,「我承認——我喜歡小季,但,我希望他能得其听愛,抓住真正屬於他的幸福和快樂。」

璩采晴听得心弦震動了,「斐容姊,小季他真正的幸福和快樂是在你身上啊!」她哽咽的說道。

「是嗎?」丘斐容淒惶的笑了笑,「真情感動天,鐵杵磨成繡花針,采晴,你敢說——你對小季對你的那份無怨無悔的深情完全無動於衷嗎?」

璩采晴的心沒來由的痙攣了一下,「我感動,我慚愧,但,我無福消受,因為——我的愛已經完全給了阿奇,涓滴不剩了。」

丘斐容定定的注視著她,「采晴——你知道結論是什麼嗎?我們兩個都是同一種人,執迷不悔的傻子,只知道呆呆的前進,而不知道什麼叫回頭是岸。」

璩采晴打了個寒顫,拉回紛紛擾擾的思緒,強迫自己把重心重新放在公事上。

她望著電腦螢幕,試著集中注意力打著這封總經理交代中午以前一定要發出去的信函。

但,她卻發現自己的頭好像有十幾斤重,—陣恍惚迷離的暈眩一直在她沉重酸澀的眼前搖晃著,她甩甩頭,力圖振作,在忽冷忽熱、眼花撩亂、頭重腳重、口乾舌燥的情況下勉強完哎了那討刻下容緩的信。

她危危顫顫的站起身,喝了口熱茶暖身,正準備將信送到總經理室交由姜總過目簽宇時,業務合副理方弘杰又帶著自以為瀟灑的微笑走進了她的辦公室。

「璩秘書,在忙什麼?都快中午了,可以休息吃飯了,怎麼樣?」方弘杰輕浮的向她眨眨眼,「我請你到對面的金葉餐廳吃牛排、喝個中午茶如何?」

「對不起,無功不受祿,方副理,我中午一向隨便吃,不敢讓你破費請客!」璩采晴打起精神應付這個喜歡在辦公室對女職員做性騷擾的「狼」子輩主管。

「璩秘書,我們是同事,我什東請你吃個飯,聯誼聯誼一下有啥關系?」方弘杰嘻皮笑臉的說,「你又何必那麼古板認真,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對不起,方副理,我這個人一向如此,公私分明是我做事的原則,你的好意我心領就足了。」璩采晴不卑不亢的說,盡避她已經頭昏目眩,天旋地轉,但,她還是挺直背脊和死皮賴臉的方弘杰周旋應對。「如果——方副理除了這件雞皮蒜毛的小事外,沒有其他重要的公事,請恕我先離開,我有非常重要的信函要交由姜總過目。」

她才剛挪動步履,方弘杰便惱羞成怒的揪仕她的胳臂,譏誚的冷哼道︰

「璩秘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我方弘杰肯賞光請你吃飯是你的福氣,你真以為——我看上了你這個外表故作清高,私生活卻一點也不知道羞恥檢點的未婚媽媽嗎?」

璩采晴氣得臉色發白了,她繃著臉,寒聲說︰

「方副理,請你自重,嘴巴放乾淨一點!」

方弘杰瞼上的譏笑更深了,「自重?你說這兩個字不覺得荒誕寸笑嗎?—個隨隨便便就和男人上床廝混,私生活可議的未婚媽媽,居然義正辭嚴的對別人說起教來?璩秘書,別裝出—副聖女貞德樣來唬人了,別人不知你骨子里的騷婬賤,我方弘杰可是了如指掌、清楚得很!」

璩采晴氣得渾身發抖,血色盡褪,「你——你——」她咬緊牙根,硬是說不出話來。

「好了,別這麼氣呼呼的,」方弘杰輕佻又不懷好意的俯近地,撫模菩她的下巴,「只要你放聰明一點,懂得討我的歡心,你那見不得光的底細,我是不會說出去的,而且,還會在姜總面前幫你美言幾句,鞏固你在公司的地盤。」

「你如果不趕快拿開你那只髒手,你不僅得卷銹蓋走路,而且還有殘廢重傷之虞!」一個嚴厲森冷而充滿怒氣的男性嗓音霍然響起。

方弘杰一驚,倏然放開了璩采晴,甫轉過頭,就看見了季慕飛那張寒光迸射、令人心驚肉跳的男性臉龐。

「你的靠山來了,誰教他是姜總的外甥,我惹不起,這頓飯——我請別人吃去。」他似笑非笑的譏諷著璩采晴,正準備穿過季慕飛身邊出去時,不料卻被怒火中燒的季慕飛粗魯的揪住了領帶,像老鷹抓小雞似的將他逼向了牆角,「方弘杰,你給我听清楚,如果你不趕快向我舅舅提出辭職,我就把你那一口骯髒的爛牙全部拔掉,連帶你那張惡毒的舌頭一塊丟進馬桶沖掉,順便打通電話給你老婆,也是我那個無知又瞎了眼楮的學妹,讓她知道你在公司對所有女同事做的好事!」

方弘杰的臉立刻發青了,「你——你是在威脅我?」他色厲內荏的說,懊惱自己為什麼會在形體土差了季慕飛一大截,而被他像壁虎一樣貼在牆壁上「動彈不得」。

季慕飛扭著嘴角發出—聲冷笑,笑得廳弘杰汗毛直豎,「你說呢?方副理。」他輕輕柔柔的拍拍他的肩膀,

「我——我是公司最資深的重要干部之—,姜總——他不會——隨便放我離開的。」他期期艾艾的說。

「如果他知道你在公司的所作所為,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同意的。」一有個渾厚穩重又帶著幾許或儀的男性嗓音倏然插了進來。

季慕飛一轉首,驚訝的喊道︰

「舅舅。」並立刻松開了方弘杰。

方弘杰戰戰兢兢又不隱惶恐的走進了姜全福,試圖解釋,「姜總,我——我在公司這麼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

姜全福卻不由分說的抬起手,「你有話到我的辦公室說,別在這里前倨後恭的丟人現眼!」語畢,他接過璩采晴遞給他的信函,逕自掉過頭,走了出去。

方弘杰立刻像只唯唯諾諾的哈巴狗跟了出去。

「等他們兩個人離開,璩采晴就像泄了氣的皮球,搖搖晃晃的跌坐沙發內,臉色蒼白得駭人。」

「采晴,你怎麼了?」季慕飛焦急的俯視著地。

璩采晴疲憊而乏力的支著額頭,「我頭痛,而且全身發寒,好像有點感冒。」

季慕飛連忙伸手觸模著她額頭,「老天,你在發燒,而且燙得都可以蒸蛋了,走,我帶你去看醫生。」他一把揪起她,讓她靠在他的胸懷里。

「不行,我下午還有——兩封信要打,而且——我晚上還要考試——」璩采晴疲倦而軟弱的掙扎著。

「去它的信函,去它的考試,你都生病了,還管這些狗屁例灶的小事做什麼?」季慕飛連聲詛咒,霸道而強硬的把她拖出了辦公室,一路軟硬兼施的將璩采晴拖離宏揚建設辦公大樓,塞進計程車里。

***

看完醫生,被季慕飛強迫回家休息睡覺的璩采晴,實在虛弱的沒有多余的力氣來反抗季慕飛這個嘮嘮叨叨、婆婆媽媽的管家公。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