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武士 第25頁

「從來沒有。」她低語。她的心跳得如此猛急,甚至能震開他的手。

「亨利不愛你。」他低喃。她緩緩搖頭。

他吻上她的唇,佔有而堅定,直到她的頭往後仰,她的唇在他唇下軟化。她的手在他胸前揪緊,把他拉得更近。

「你可以確定你會和我共枕,克莉,」他在她唇邊低語。「你將和我,一遍又一遍,直到你的身體變成我的……」他印下另一吻,這次火熱、深切而饑渴。他的唇覆著她的,他的舌舌忝舐她的唇瓣,直到她融化成水……「你的心和魂也是我的。」她虛軟得站不住腳。他鎖緊她的腰,堅實的大腿緊抵著她的。

她的呼吸顫抖,雙膝發軟,融入他懷里的渴望是如此強烈熾猛,他再次吻她,她喜悅又掙扎的申吟。一部分的她想離開他,可是她的頭卻往後仰為他開啟唇瓣。當他的舌深入她,他的手罩上她下方,她嘆息地雙手環上他的頸項。

他把她緊摟胸前,堅硬的身體和柔軟的她切切密合,他的舌品嘗著她的,手指在她胸前緩慢搓揉。她倒抽口氣,歡愉的嬌吟逸出喉嚨。他有著最溫柔最惑人的,她就像個有沙漠中行走的旅人渴求天堂給她的水,似乎永遠要不夠。

然而他身為英格蘭人的事實在兩人間造成難以跨越的橫溝。即使她的情感投降,她的理智依然痛楚,她要他吻她,她;她渴望他的唇、手她全身,她渴望感覺他深入她體內的火熱。

可是在此同時,她要他遠離她,她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爭戰……她尖叫一聲把頭轉向一旁,身子僵直。

一陣子的他抬起頭放開手看著她。他的眼神在星光下深邃陰暗,難以捉模,冷風代替他的撫觸侵襲她的肌膚,她深吸一口氣,又一口,才抬起頭迎向他。

扒文嘆息。「你的心掙扎得如此猛烈,憤怒和恐懼,熱情和歡愉;有一天將掙月兌所有束縛,到時候我會在那里等你,我會在那里等你。」他往後退一步放開她。「在太陽射出第一道光時和我在塔外踫面。」他轉身大步離去。

克莉顫抖的手指撫上因他的吻而極端敏感的唇,看著他迅速遠離的身影在轉角消失不見。

她獨自在門前站好久,等著她顫抖的雙膝和震撼的心魂平靜。在群鴿展翼的振翅聲中,她終究轉身朝塔里走去。

扒文躺在毛毯積疊的簡陋被褥上輾轉難眠。從約翰和他交班後他根本睡不著,和克莉先前的談話在他心中纏繞不去。

他環視著黑暗的四周,克莉就睡在不遠處。他吻她時她熱切的回應讓他知道她也一樣渴望著他。她的身體對他透露了仁慈的事實︰她不恨他。

在修道院里時,在她尚不知他是誰時,她是接納他的。而在現在她知道他既非天使,亦非蘇格蘭人之際,她歡迎他的吻,也接受了他的友誼。

不管金格堡是如此荒涼,他仍選擇待在這里因為他要的不只是城堡和土地︰他要一個妻子和他的家。就因為他從沒擁有過,這些對他更是珍貴。喬娜在他們婚後幾個月就染上肺炎,而她留下的領地在法國法律下從不真正屬于他。

他等這個封賜這麼久,雖說是蘇格蘭土地,他誓死也要護住他現有的一切。雖然他對在金格堡整軍沒有興趣,可是他知道這件事上他並沒有選擇。

至于這個奉命而娶的妻子,他亦決定要保護她。他不在乎她是否忠于英格蘭,他真的關心她。可是她並不輕易接受他,英格蘭人傷她太深,亨利對她的折磨更令她難以再接受任何英格蘭人。

他要克莉對他回以關懷和信賴,可是他不能強迫她,他必須耐心謹慎的對她。某些方面她的傷口和他的一樣深。

他嘆著氣把身體轉向另一邊,驟然發現一個瘦小的身影正跨出門外。

在不願驚動克莉的心思下,他輕聲站起,披上斗篷尾隨著不知為何漫游出門的米雅而去。

他在冷霧中走向庭院,偶有幾雙野鴿劃過天際。米雅站在原地,斗篷飛揚,長發閃動著燦爛的銀光,他震驚地停下腳步。

她伸出手臂,一雙野鴿飛下樓息在她肩上,當另一雙鴿子輕啄她的頭時,她清脆悅耳的笑聲在寂靜的黑夜里回響。

扒文眨眨眼瞪著。她轉身看到他,小鳥因她的移動而飛離。

「我睡的不多,」她說。「你呢?是該起床的時候了。」

他看著消失天際的鳥問道。「那些鳥是你訓練的嗎?」

她搖頭。「它們總會來親近我。我不會吃烤鴿子的。我覺得它們知道。」她厭惡地皺皺鼻子。

「喔。它們察覺出你的友善。」他仍是很為迷惘。

「我作了一個夢,關于你。」

「我?」他驚訝地揚起眉,「什麼樣的夢?」

「我夢到我媽媽快死了,你出現並救了她。一個女人站在你身旁告訴你該怎麼做。我媽媽坐起來,恢復了健康。」

他瞪著她。是因為一大清早,或是這個女孩是個小仙女,看著他的雙眸宛若璨璨藍天?

「那個女人是誰?」

她聳肩。「我不認識她。她看起來很像你,不過比較老,也有點像我。她有著像你一樣的金發,看起來好溫柔。」

他蹙緊濃眉,「我怎麼醫好你母親的?」

「你給她一把新豎琴,她向你說謝謝。」她笑了,他也是。「傅蓋文。」她說。

「嗯?」

「謝謝你救了媽媽。」她說道。他向她彎身致意,她優雅地伸出她的手。

他執起她的小手印上一吻。「樂意之至,米雅小姐。」他微笑,她笑笑跑回主塔。

扒文看著她的背景許久。他剛剛實在不可置信的驚愕中了解了一件事,這孩子和他母親是那麼神似,米雅出生之時他母親就在那女修院里。

他搖搖頭不願再多想,不只是為著這驚人的認識,更因為他不敢去想這件事實的後果。

他心情沉重地走過庭院尋找他的舅舅。

克莉小心翼翼地跨過腳下亂石殘木,登上主塔外的城牆準備和蓋文踫面。稍早听到他在庭院和他舅舅說話。

她走向主塔毀損的大門,撫模著石子砌成的門檻,看向塔內深深嘆息。

曾是明亮又優雅的大房間現在變成空曠的廢墟。大部分的地板都被毀了,崩落在面包室及儲藏室後拱型巨石天花板上。

克莉看著自己一手造成的破壞。去年夏天她硬著鐵石心腸放了火,金格堡的守護者親手把城堡推進萬劫不復的毀滅深淵。

現在命運之神把她帶回這里,她需要更大的勇氣來重建它,她舉起顫抖的手觸上臉龐。溫熱的淚水浸濕了她的指尖。

扒文呼出一口折氣抬頭看著鐵閘門。在他頭頂上的鐵欄危險地向一邊傾斜。他伸手抓住最低那條鐵柱,它一動也不動。他跳起來用兩只手抓著,鐵門在他的重量下絲毫不為所動。

「焊接得真牢,」他低喃。他用力搖晃身體,鐵門仍動也不動,該找個鐵匠來把門先熔化才好修理。

「麥約翰會罵你的。」米雅突然出現說道。

她點頭。「你不該掛在門上蕩的。約翰說威廉和我不可以這麼做,否則會摔斷脖子。」

「這個門不會因為任何人搖晃就掉下來。不過約翰是對的,你們在玩耍前要先想想是否安全。」

「那些小伙子不會在乎的,他們非常勇敢。」米雅睜著和他母親同樣的藍眸撲克著他,他瞬間有些失神。

「小伙子?」

「派克和洛比,馬弗巨的兒子。在你們來金格堡前,洛比像只松鼠在門上爬上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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