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在笑嗎?」在電梯里時,鐘珂瞪著他問。
「對。」元日剛繼續笑。
鐘珂皺眉。「你今天來這里究竟有什麼目的?」
元日剛咧嘴笑。「我放假。」
鐘珂沒好氣的說︰「很抱歉,我沒有,我要上班,而且有一大堆工作要做,等一下還要去烏來采訪。」
元日剛很輕松的望著她。「所以你不能跟我出游?」「不能!」鐘珂斬釘截鐵的回答,鼻孔都要冒煙了。
元日剛笑笑地說︰「那我跟你去工作吧!」
「什麼?」鐘珂瞪大眼楮,臉簡直要抽筋了。
她沒有听錯吧?他說要跟她去工作?
在工作上,她向來長袖善舞,但要怎麼應付一個死纏爛打的男人,她一點經驗都沒有,因為沒有男人敢這樣纏著她,通常她高傲的一個冷眼射過去,對方就嚇得半死,根本沒有讓人死纏的余地。
但這個元日剛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纏住她?是真的想跟她以結婚為前提交往嗎?
「不是要去烏來嗎?我很熟,我送你過去,你采訪的時候,我可以等你。」他一副民主的樣子。「當然,如果你堅持不要,我也不能勉強你,不過我明天還會過來問你袖扣的事。」
鐘珂的眉頭鎖成一線。這擺明了是威脅!
電梯門開了,她氣憤的走出去。
看樣子,如果不讓他跟,他明天真的會再來,然後又會故意當著彩心和陶陶的面問她那該死的袖扣問題,讓她沒臉見人。
就這麼一次,她決定對他妥協了,但她發誓今天要跟他說清楚講明白,他們不是這種可以一直往來的關系……哦,不,是他們之間沒有任何關系,所以他不要再來找她了!
「考慮好了嗎?要我明天再來問袖扣的事嗎?」他好整以暇的問,姿態悠閑的很。
鐘珂認了,撇撇唇問︰「你的車停在哪里?」
元日剛笑了起來,拉起她的手。「跟我來。」
第4章(1)
四季藍月飯店坐落在烏來的南勢溪畔,被群山櫻花環繞,山水視野極佳,周邊有景點與豐富的生態,隨著季節有不同風貌,飯店主打樂活深度之旅,不管平日或假日的住房率都有九成。
「我要約訪的這位甜點部主廚非常難搞,他只答應見我,還沒答應我的采訪,你呢,要嘛就在車上等我,不然跟我進去就絕對不能開口。」鐘珂在車上就開始和他約法三章。
元日剛選了後者。「我跟你進去,絕不開口。」
他的態度很配合,她還算可以接受。「我會介紹你是我的助理。」
元日剛點點頭。「沒問題,你怎麼方便就怎麼做。」
這時候看他又很正常了。「我搞不懂你耶,你為什麼要纏上我?你不是真的想跟我交往結婚吧?」
元日剛似笑非笑的揚起唇角。「如果我說是呢?」
鐘珂扁扁嘴。「那你最好立即打消你愚蠢的念頭,我是絕對不會跟你進一步交往的。」
元日剛好整以暇的問︰「理由?」
「理由嗎?」鐘珂冷笑。「第一,我是婚姻悲觀者,抱定了獨身主義,第二,你是令某些人很滿意的結婚對象,所以我就算要結婚也不會跟你。」
這麼一來,他更確定了某些事了。「所以,我們的一夜是你故意要氣某些人的杰作?」
「沒那回事,那是個失誤。」她如今只能打死不認。
如果他能主動把這訊息散播出去該有多好?可既然她已經知道他對一夜的事保持緘默了,那她為了不想被當成有病,當然不能承認自己那夜的刻意勾引是別有居心,現在只要處理他不明原因的勾勾纏就好了,明天開始,她不想再看到他,尤其是來問那什麼該死的袖扣……
「你現在在心里罵我嗎?」元日剛好笑地看著她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鐘珂哼了一聲。「你正在嚴重的干擾我的生活。」
兩個人一起進入飯店,到了九樓的甜點部廚房,鐘珂拿出名片給接待他們的甜點部經理。
「我跟劉主廚約好了見面,麻煩您了。」
部門經理倒是笑呵呵的很好說話。「劉主廚說過你會來,不過你可要有心理準備,我們劉主廚說話比較不客氣,從法國拿了甜點大獎回來之後,很多雜志想來采訪,都吃了閉門羹,他答應見你已經很難得了。」
幾分鐘之後,他們在甜點部的會議室見到了劉主廚,對方穿著白色廚師袍,戴著廚師帽,人高馬大,威嚴十足又板著面孔,連一點歡迎他們的意思都沒有。
元日剛見鐘珂連忙起身,他這個「助理」當然也不能坐著,跟著站起來。
鐘珂熱情又笑臉迎人的伸出手。「很高興也很榮幸見到您,我是哈甜志的鐘珂,旁邊這位是我的助理元先生。」
劉銘石無視她的手,雙臂環胸坐下了。「你高興,我卻不怎麼高興,如果不是張議員拜托我,我根本不想見你們這種三流雜志的編輯。」
鐘珂很尷尬的收回手,但仍舊保持著笑容。「我知道您是看在張議員的面子上才答應見我,如果造成您的困擾,我在這里對您致上最誠懇的歉意。」
劉銘石挑眉,「致歉就免了,以後不要再拜托議員、立委什麼的要見我就行了,我就在這里跟你說清楚,我是不會接受你的采訪的。」
鐘珂急切的說明,「哈甜志絕不是您想像的三流雜志,我們雜志有一定的品質,如果您肯看看我們過去出版的……」
劉銘石大手一揮打斷她,「得了吧!我才不想看那種騙小女生的東西。」他自負的說︰「我做的甜點供不應求,根本不需要靠雜志宣傳,你說我有什麼理由接受采訪?」
鐘珂賠笑道︰「我們當然知道您的甜點已經到達國際水準,其實打開知名度並不是唯一的受訪理由,您出神入化的甜點技巧受到眾人的推崇,將您的經典之作讓更多人知道,並跟讀者朋友分享您一路走來的甜點之路也是……」
「你不要再說了。」劉銘石不客氣的打斷了鐘珂。「我說過了吧,見你是因人情壓力,我也不是人人的帳都會買,如果不是曾欠了張議員的人情,就算天皇老子來說項,我也不會見你。」
鐘珂點頭微笑,低姿態地說︰「是的,這點我很清楚,您相當有原則。」
她是拜托了手帕交——皇家物流集團的千金林姍姍,林姍姍又拜托了她當立委的叔父去請張議員幫忙的,這也是她打听到張議員曾在一筆土地的買賣糾紛里出面幫了劉銘石的父親,才會走這條捷徑,沒想到見了面,對方三分情面也不給,讓她只能苦笑。
「原則?哼哼,你心里在罵我難搞吧?!」劉銘石一臉的不信。
「沒有那回事。」他真的很難搞。
「你不是那個什麼航空鉅子鐘大富的女兒嗎?干麼拋頭露面的自找麻煩?我最討厭你這種吃飽沒事干,自找苦吃要學人家創業的千金小姐了,仗著家里有錢就口口聲聲要創業,以為只要打著長輩的名號就可以一帆風順。」{夢遠書城}劉銘石不屑地說︰「我搞不懂,你真的有心辦雜志,有心要采訪我嗎?還是三分鐘熱度,想向人證明你不是只會敗家買名牌的千金小姐?叫張議員施壓我就會讓你采訪了嗎?哼,我才不吃你那一套,去對別人狐假虎威吧!不要再來了!」
劉銘石不給余地,說完就走,鐘珂踫了一鼻子灰,她精致的臉龐一沉,臉色鐵青的瞪著會議室的門不發一元日剛發現很機車的劉主廚根本從頭到尾沒看他一眼,擺明了不把他看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