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戀愛吧 第18頁

她想起那一天他赤果著上身的模樣,忍不住一陣心慌,「別,不要。」

她可不想自己待會兒被人當做狂的同伴追打。

他也不客氣,就勢穿好了外套,嘻笑道︰「這就對了,好女孩應該早點回家,不應該這麼晚了還跟一個在街上閑逛。」

她笑橫他一眼,兩手叉腰,「哪個狂敢打本姑娘的主意?」

「咦?沒有嗎?」季天恩扯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小泵娘,一個人走路是不是很寂寞?」

「我好怕喔!救命啊!」溫傾容笑鬧著往前跑。

才跑兩步,呀,痛!

她抱著腳坐下來,該死!忘了自己穿著新買的高跟鞋了。

季天恩即刻蹲在她的身旁,扣住她的腳踝,月兌去高跟鞋,「怎麼樣?扭傷得嚴重嗎?」

其實並不太嚴重,她被他的緊張弄得不好意思起來。想縮回腳,可他的勁那麼大,竟由不得她。

她臉一紅,別過頭去。

「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他的手小心地轉動著她的傷腳,那溫熱的觸感令她氣息紊亂。

「這樣痛嗎?」

她搖頭。

「這樣呢?」

她再搖頭,一顆心「咚咚」亂跳。

他明顯地松了一口氣。

「來,穿上。」他的手輕柔地把鞋套上她的腳,溫柔的動作仿佛也撫平了她心靈的傷痕。

「走一步試試。」他站到一邊,鼓勵她。

她的腳輕觸地面,心思卻不知飛到了哪層雲端。

走一步,壞了,差點又要跌倒。

還好,他及時用手臂攬住了她的腰。

她慌張的眼撞進他黝黑的瞳眸,一陣迷亂。

他扶她站好,松手,沉默地站到一邊。

她懊惱地咬住嘴唇,集中精神,看著腳面,一步一步,走得小心謹慎。

他們再沒有說過一句話,可是,不太長的路程里,她又差點跌倒了五回,他也及時扶住了她五回。

她想哭,想哭得要命。

上帝明鑒,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跌倒的,真的不是懷念他的擁抱,可是,那雙高跟鞋,就是偏要跟她作對,她越小心就越出錯。整個一段路程,她辛苦得就像是要在棉花堆里踩死螞蟻一般。

怎麼會這樣?

怎麼可以這樣?

站在小鮑寓的樓梯下面,目送著季天恩離去的背影,她再次沮喪得想立刻死去。

要命!這樣下去,她遲早有一天會死在他的手里。

她虛弱地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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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歌,反復听了幾十次,溫傾容還是沒能想明白其中究竟有何魔力。

為什麼,那一刻,她竟能毫不猶豫地與他共舞?

難道,這僅僅只是音樂的力量?

她想不通。

她原以為,她死也不會跟秦逍宇之外的任何男人有肢體接觸。從她八歲的那一年起,便注定只為一個目標而奮斗。

然而,今天,她不僅是跟他跳了舞,甚至,還可以說是享受的。她享受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分感覺,即使有別于她對秦逍宇的愛慕。

為什麼?難道,這十幾天來,她竟有些改變了嗎?難道,她曾經以為的一輩子的愛戀,竟也漸漸淡去了嗎?她、她竟是這樣一個人嗎?

她迷惘地揪緊了眉頭。

「拜托,你要惡補音樂也請換一首歌听听好不好?」翻來覆去地听同一首歌,這簡直是荼毒人的耳朵,扼殺人的神經嘛。孟葶終于忍不住,關掉錄音機。

溫傾容也不著惱,只懶懶地抬一下眼皮,「你今天沒上學?」

「天哪。」孟葶瞪住她,「你知道今天幾月幾號星期幾嗎?」

溫傾容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

「我告訴你吧,今天是十一月十七號,星期天,法定休假日。」孟葶一字一句地提醒她。

這個死丫頭,從那天跳完舞回來之後,就變了個人似的,整日里恍恍惚惚,不知道在煩惱些什麼。她猜,再這樣下去,她遲早連自己姓什麼都會忘光光。

「十一月十七號?」溫傾容猛地跳起來,像被打了一劑強心針般。

「對,十一月十七號。這有什麼奇怪的?」孟葶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

十一月十七號,十一月十七號,這是逍宇哥哥的生日啊。

以往每一年,她都是掰著指頭數到這一天來的,可今年,她居然忘了。

天!她竟然忘了逍宇哥哥的生日!

這比忘了她自己姓什麼更令她吃驚。

「告訴津津,不用等我回來吃飯了。」話音未落,她的人已奔下了樓梯。

孟葶吃驚地望著兀自敞開的大門,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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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紅磚路,昏黃的路燈光。

季天恩兩手插在褲兜里,低垂著頭,前腳壓著後腳,後腳再壓著前腳,緩緩走在一小榜一小榜的方塊里。

一,二,三……盯得有些眼花,他略略抬起頭來,燈光下,眸色一綻,他看見神似溫傾容的背影。

牛仔褲,白絨外套,馬尾辮……

他本能地張嘴想喊,聲音到了嘴邊卻又梗住。

不可能。

這樣深的夜,那丫頭不可能站在這里。

搖搖頭,一邊嘴角挑起嘲諷的淡笑,他垂下頭,繼續數著腳下的步子。

可是,他一陣茫然,剛才數到哪里了?

懊死!思緒只要被溫傾容這三個字岔開,便再也無法餃接上去。

他懊惱地放棄,抬起眸子,又不由自主地追隨剛才那道縴白的身影。

他看她蹲下來,又站起,站起,又蹲下來。

如此重復幾次之後,跑到社區門口,向里張望片刻,然後又嘆著氣蹲回原地。這樣安靜一會兒,下一次,又開始重復上一輪動作。

是她,他沒有認錯。

那灑月兌的神態,急切的性子,苗條的身形以及舉步之間發辮飛揚的姿態,都是他再熟悉不過的。

只是,她怎麼會在這里?

她不是知曉鑰匙所放之處嗎?為什麼還傻傻地等在社區門口?

她在等誰?還是——

她在回避誰?

答案是如此明顯,他自信銳利的眸子覆上了一層令人難解的深沉。

在她十步之遙,他立住了。

借著樹身投射下來的陰影,他掩住了自己的身形。

既然,她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見到他,他寧願當做自己什麼也沒有看到。

然而,他的目光卻又情不自禁地追隨著她,纏繞著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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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吧?

離開吧?

溫傾容煩躁地踱來踱去。偶爾駛過的汽車,將強烈的燈光打照在她的臉上,稍縱即逝,如一場夢幻泡影。

為什麼他還沒有回來?他現在去了哪里?在做著什麼?還是,正在和別人慶祝著自己的生日?

她氣惱著,將腳邊的一顆石子踢過來踢過去。

最可惡是那個季小子,居然也到現在還不回窩!

害她在寒風中站幾個小時。

早知道是這樣,她就該像往年那樣,早早溜進逍宇哥哥的房里,早早將禮物放在他的床頭,早早回家睡大覺去。

可現在呢?為了躲避他那個瘟神,害她有鑰匙不敢用,有禮物不敢送,只能鬼鬼祟祟地躲在大門口。

這可真夠窩囊的。

她心里念著,眼角又心虛地四面瞄了瞄,嘿,可千萬別撞見那個臭小子。

她不願意看到他,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麼。

只是模模糊糊的一種認知,若有若無的一份牽扯……

首次,溫傾容抓不住自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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