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麼向我道謝?」他劍眉微攏。她若要謝也該是謝他替她解了圍,怎麼會是謝他沒打傷那男人?難道她對那男人還無法忘情?
這個想法令他莫名的感到不快!
他月兌口質問︰「他那樣對你,你心里還在意他?」
唐有福搖搖頭,「不是,但怎麼說我跟他都曾交往過一年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我還是不希望他受傷。」
第4章(2)
「這種男人不值得同情。」寒銳對湯紹偉沒什麼好感,第一次見面的印象便很差,這次再見,更只能用厭惡來形容。
思忖了下,他再說︰「我看你干脆把書局的工作辭了,省得他再來找你。」雖然他剛才警告過湯紹偉不準再糾纏她,但腳畢竟長在人家身上,他無法限制對方的行動,很難保證對方不會再來。
「辭職?可是我很喜歡現在書局的工作,而且辭職後,我要做什麼?」唐有福從來沒有想過要辭職。
「你可以悠閑的逛逛街,找朋友喝喝下午茶。」結婚前便談好,他會每個月給她一筆家用,那筆錢足夠她揮霍了。
想像著那樣的日子,唐有福眉心輕皺,「每天這樣不會很無聊嗎?我覺得還是要有工作比較好。」
「你若喜歡書局的工作,我可以再幫你另外安排一個,這間書局我勸你最好還是辭了,要是那男的再來騷擾你,不只你困擾,書局也會受到影響。」
唐有福本來還想說什麼,但在听見他說書局也會受到影響後,不禁沉默下來。
前陣子湯紹偉天天來書局對她糾纏不休時,店長便找她談過,希望她不要將私人的感情問題帶到書局來,免得影響其他的人和工作,為此店長還特地放她三天假來處理這件事,結果……她並沒有處理好。
半晌後,她神情有些低落的開口,「好吧,我明天就跟店長辭職。」
寒銳伸手揉揉她的頭安慰她,「我會幫你找間比悅讀更好的書局。」他無法解釋自己的舉動和語氣里為何竟會流露出一抹異常的寵溺,只能想成是見到她悶悶不樂的表情,有些不忍心。
她抬眸,怔愣地望著他。
「怎麼了?」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就連她交往過的男友,也沒一個對她比他更好。
他斜睨她一眼,「對自己的老婆好還需要理由嗎?」
「可是我們是假的。」
「我們的婚禮是真的,身分證上的配偶欄也登記著彼此的姓名。」
她眨了眨眼,「但是我們三年後就要離婚。」
「起碼我們現在是夫妻。只要我們的婚姻關系還存在的一天,對你好就是我的責任。」
唐有福歪著頭認真想了想,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于是道︰「你說的沒錯,那我也應該要對你好才對。」
他失笑,「你不需要做什麼,你肯嫁給我已經是幫了我很大的忙。」
雖然他這麼說,但從那天之後,唐有福便開始認真的想盡一個做妻子的責任,只不過——
家務,不需要她整理,因為有他請的鐘點清潔工會來打掃。
至于早餐,他幾乎每天都起得比她還早,所以通常都是由他做。
而晚餐,他每天都很晚才回來,因此不用準備他的,她只要做自己的就好。
想到最後,她所能做的只剩下……替他等門。
唐有福依照寒銳的勸告辭了悅讀書局的工作,最舍不得她離開的便是書局的同事,因為她運氣極旺,以往有什麼模彩抽獎等活動,同事常常托她幫忙,每次都能讓他們抽中一些獎。
盡避同事們一再挽留,但為了不給書局來帶困擾,她還是辭了工作,可很快又在寒銳的安排下,來到他住處附近的另一家書局上班。
堡作內容與悅讀書局大同小異,她很快就能上手,也由于距離很近,她每天走路上下班。
而決心盡妻子責任的她,開始替他等門,但他回來的時間不一定,連帶使習慣早睡的她也無法固定在每晚十點準時就寢。
有時他十一、二點才回來,她就會努力撐到那時候才睡。
這日,都過了十二點,寒銳還沒有回來,唐有福盤腿坐在沙發上,等著等著眼皮越來越沉重,最後再也抵擋不了周公的召喚,撐不住地閉上了。
寒銳開門進屋後,看見的第一眼就是她坐在沙發上。
他走過去,發現她在打瞌睡,腦袋像小雞啄米一樣一下一下的往前點著,那可愛的模樣逗笑了他。他刻意輕輕用手指搔著她的鼻頭,睡夢中,她下意識的抬手撥開。
他又抓著一綹她的頭發繼續搔著她的鼻頭,她癢得鼻子微微皺起來,揉了揉,接著打了個噴嚏,睡眼惺忪的醒了。
看見站在面前的他時,她還有些迷糊,須臾之後才反應過來。
「你回來啦。」
「困了怎麼不回房間睡?」
「我在等你。」
「等我有什麼事嗎?」
「等你回來我才能去睡呀。」困極,她掩著唇打了個呵欠。
「為什麼等我回來才能睡?」寒銳不解的問。
「因為這是做妻子的責任。」她很認真的回答。
「誰跟你說這是做妻子的責任?」
「以前我媽媽也都會等我爸爸回來再睡。」
寒銳總算弄清楚她思考的邏輯,怪不得這一陣子回來時,總是能看見她坐在客廳里。他以為她是在看電視,哪知原來是在等他。
他揉揉她的頭,唇角彎起一抹笑弧,平時銳利的眼神柔了幾分。
「快去睡吧。」
她要站起來,但盤著的兩只腳才一動,瞬間像有幾千支的針在扎,又麻又刺,兩腳一落地,整個人就不穩的往前一跌。
他眼明手快的抱住她。「怎麼了?」
「我的腿……麻掉了。」話才說完,她便被他打橫抱了起來,「啊!你要干什麼?!」她驚嚇得叫了一聲,趕緊摟住他的頸子免得跌下去。
「我抱你回房。」
「我、我可以自己走……」她清秀的臉龐有些漲紅。
「我抱你比較快。」他抱著她大步走回她住的房間,將她放到床上。
接著,他伸出手一邊替她拍打著發麻的腿疏通血脈,一邊說︰「我回來的時間不一定,以後你想睡就先睡,不用刻意等我。」
「喔。」她悶悶的低應了聲,覺得自己很沒用,竟然等他等到睡著,還把腿都睡麻了。
見她的表情像只垂頭喪氣的小狽一樣,讓人忍不住想憐愛,寒銳心念一動,情不自禁地低頭覆上她的唇。
唐有福驚愕的瞠大眼,眼神里露出困惑,似是一時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寒銳原本只是想逗逗她,但是雙唇一踫觸到她的唇,就像有股巨大的引力牢牢地吸引住他,讓他不禁意亂情迷的加深這個吻。
她柔潤飽滿的唇瓣觸感極好,誘使著他不停的想深入,擷取她更多的芳甜。
唐有福從驚愕中回神,抵在他胸膛的手朝他猛然使力,推開了他。
「你、你剛才在做什麼?!」她的臉龐像飲了酒一樣,紅通通的。
「吻你。」他氣定神閑的回答。
「我是說你、你、你為什麼要吻我?」她結巴的問。
她羞紅的臉有別于平時的嬌憨風情,寒銳抿了下唇,強壓下想再吻她的,月兌口說︰「因為你很可愛。」下一刻,接著道歉,「抱歉,就當我一時色欲薰心,你休息吧。」說完,他轉身走出房間。
唐有福撫著方才被他吻過的唇瓣,腦海里不斷重復他剛才說的那句話——
因為你很可愛、很可愛、很可愛、很可愛、很可愛……
他說她很可愛?!
她滿臉通紅地按著胸口,那里突然間像有好幾只白兔在蹦蹦蹦的跳著,鼓動的心音震動著她的耳膜,心底好像也有什麼東西在白兔的蹦蹦跳跳下,逐漸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