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阻礙;還是徐厚!
她心里忐忑,想了好一會兒,才朝著他離去的方向爬去,在茂盛的秋草中模索,直爬到了河邊,想親眼確認他真的在洗澡,而不是設下圈套,等著她再次輕舉妄動。
但是,萬萬沒有料到,等她真的到了河邊,瞧清了眼前的景況,整個人卻陡然呆住了,女敕紅的小嘴半張,半晌都閉不起來。
月光下、河流里,徐厚正赤果著健壯的身軀,在盡情洗浴。
不知不覺的,秋霜咽下一口唾沬。
那日清晨,情況太紊亂,他們都太過驚愕,她雖然意識到他渾身一絲不掛,但是卻沒有心神多看,只記得他驚慌失措的神情,跟光著逃走的背影。
然而,眼前月光之下,徐厚他精壯的男性身軀,被她一覽無遺。
他捧起河水,正在往胸前潑灑,河水冰寒,但是他體質強健,不覺得冷,濕淋淋的水珠從他寬闊結實的胸膛滾落,而他褐色的ru尖,也因寒意而緊繃。
只到腰部以下的水流,遮掩不了他的胯下,流水在他腿間蕩漾。隨著他的動作,他雙腿之間的「那個」,就如蜻蜓點水般拍擊水面……不!不是蜻蜓!
她又吞了一口唾沬,滋潤干渴的喉嚨,在心中糾正自己。
他的「那個」地方那麼的大,簡直像是沉睡中,尚未被驚醒的巨蟒,除了形狀相似之外,論起尺寸大小,跟蜻蜓可是天差地遠。
那日清晨緊抵著,她腿間溫潤的,是不是就是他的那一處?她清楚的記得,那處的熱燙、剛硬,就在她最嬌女敕處,反復揉擦,威脅著要進逼,教她全身發麻、戰栗不已……
這幕猛男出浴,竟讓秋霜一時看得呆了,忍不住緊盯不放,著迷的全然忘記,自個兒是來勘查「敵情」的。
可惡,她不能再看下去了!
嬌小的身軀縮回草叢里,剛剛才要後退,站在河水里的男人就開口了。
「你要去哪里?」
哇,他發現了?什麼時候發現的?難道,他一直都知道,她就蹲在草叢里頭,對著他洗澡時的猛流口水?
「呃……」心虛的她又羞又急,眼睜睜看著他轉過身來,黑眸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看就要走上岸來。
那健碩的男性身軀,雄壯威武得讓她頻頻後退。
「我、我……」她心里發慌,我我我我我我的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下文來。
他愈走愈近了。
而且,他的身軀也起了變化,巨蟒被驚醒,逐漸有抬頭之勢,而且還不可思議的愈變愈大……
「我要去解手!」面臨巨蟒威脅,她急中生智,急忙大叫。
徐厚眯起眼楮,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抬了抬方正的下顎。「去吧!」
她如蒙大赦,捧著跳得亂了譜的心,頭也不回的奔進草叢深處,只想著離那條「巨蟒」愈遠愈好。
看著那嬌小的背影,徐厚好一會兒都收不回視線。
雖然,打從見面的第一天,他就听過這個小女人,在草叢里解手的動靜,甚至還故意作弄過她。但是過了那日清晨之後,原本他習以為常的事情,卻逐漸變成難以忍受的酷刑。
每當她鑽入草叢時,他听著她發出的聲音,就會難以自拔的想起,她那身曾經被他摟抱入懷的柔軟,更會想起她的嬌吟、她的溫潤……
腦海中的遐想,愈來愈是鮮明,為了轉移注意力,他只能咬牙,不敢去听她的動靜,還大聲的唱起,在大風堂里流傳已久,人人都能瑯瑯上口的歌謠,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
拌聲在河面上迥蕩著。
「過了一個大年頭一天,我和我的蓮花妹妹去拜年,一進門呀把鞋月兌,再進門呀把衣月兌,唉呦咿呀喂,蓮花妹妹,你怎麼會有小雞雞呀喂?」
他听不到!他听不到!
徐厚愈唱愈大聲。
「過了一個大年頭一天,我和我的蓮花妹妹去拜年,一進門呀把鞋月兌,再進門呀把衣月兌,唉呦咿呀喂,蓮花妹妹,你怎麼會有小雞雞呀喂?」
听不到,听不到,他什麼都沒听見。
他沒听到她走路的聲音、沒听到她蹲下的聲音、沒听到她解開腰帶的聲音、沒听到她褪下外褲的聲行、沒听到她褪下褻褲的聲音,沒听到她……
河水冰寒,他卻硬得發痛。
「過了一個大年頭一天,我和我的蓮花妹妹去拜年……」
他听不見,她柔軟的皮膚與細草摩擦的聲音。
「一進門呀把鞋月兌,再進門呀把衣月兌……」
他听不見,她撥開草叢,往營火方向歸返的聲音。
「唉呦咿呀喂,蓮花妹妹,你怎麼會有小雞雞……」
破鑼嗓子在拔高音調,唱出整首歌謠里頭,最隱諱成謎、令人難以理解的名詞,還沒吐出最後"呀喂"二字時,驀地陡然一停。
等等!
徐厚全身一僵。
他是真的沒听見,她的任何動靜。就算他豎起耳朵,用最好的听覺,努力的傾听,草叢深處靜悄悄的,卻連一丁點聲音都听不見了。
「喂,你跑哪里去了?」顧不得,他濕淋淋的走上岸,在草叢里搜尋著,卻處處都找不著她的行蹤。
「女人,出聲啊!」
四周寂然。
他搜尋了好一會兒,確定四周都找不到她後,才瞪著茫茫秋草,緩慢的收緊拳頭,咬牙得到最後結論。
她逃走了!
第7章(1)
她逃出來了!
為了把握機會,這次她連夜明珠都放棄,快快腳底抹油開溜。
在秋草之中連滾帶爬,奔跑了不知道多久之後,秋霜終于走上平坦的道路,還極為幸運的遇到幾輛送親隊伍,因為路上耽擱了,所以連夜趕路,正要往城里的方向走去。
轎夫跟隨嫁的丫鬟奴僕等等,雖然被她突然的出現,嚇了好大一跳,但是瞧見她打扮成清秀的少年,謊稱在荒野里迷路,好不容易才找到道路,正愁著沒辦法進城,對方倒也不多加懷疑。
坐在花轎里的新娘,心地好得很,听了她的謊話,就不疑有他,吩咐車隊把她也給帶上,一並往大城的方向而行。
照理說,夜深之後,城門已關,是沒辦法再進城了。
但是新娘所許配的人家,正是城里的高官,正在伸長了脖子盼望,一看見送親隊伍到了城門外,立刻開啟城門,放一行人入城。
搭了順風車的秋霜,擔心送親隊伍太過招搖,一進了大城之後,就連忙溜出馬車,謝過好心的新娘,就借口要去找尋親戚,跟送親的人們告別。
眼看著送親隊伍,走過白晝里熱鬧非凡,深夜里卻寂靜無聲的大街,一路到了大街盡頭,一處偌大的宅邸旁,最終消失在朱紅色的大門後頭。
安安靜靜的大街上,只剩下秋霜獨自一人。白晝忙碌的人們,這會兒大都睡著了,就算沒睡著的,也窩在溫暖的火爐旁,喝著熱酒、吃著宵夜,沒人願意冒著秋夜寒風,到路上溜達。
偶爾,就是溜過去一、兩只,小貓或是小狽,瞧見她的時候,先是停頓了一會兒,眼楮警戒的睜得又圓又大,然後一溜煙又跑了。
自由。
她真的自由了!
只是,為什麼擺月兌了徐厚,得到企盼已久的自由,滋味卻遠遠比不上期待時美好,反倒覺得一顆心,還被牽著千絲萬縷,離得他愈遠,就覺得被扯得愈難受呢?
沒了他的陪伴,她收緊雙臂,環抱著自個兒,覺得秋意在今晚特別的濃。
冷冷的秋風,吹得她眼兒發澀,好幾次听到身後有動靜,她就匆匆轉過頭去,以為是他追來了。
但是,當她發現,那只是路過的貓狗,或是自己疑心過重,引起的種種虛無臆測時,惆悵竟比秋風更難忍,讓她的胸口緊縮,一陣一陣的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