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得又痴又狂,一瞬間就奪走她所有的呼吸,她雖曾試著閃躲,卻逃不過他祝進的舌尖,硬是被他徹底勾繼玩弄,隨著他的忽上忽下,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起來,而那好不容易才消失的顫栗感,也再次僅襲她的四肢百骸,讓她不由自主的全身頗抖。
「不……」好不容易終于側得一趁隙縫,她掙扎著抗拒,沒料到發出的拒絕卻是虛弱無力,宛如貓嗚。
他加深笑意,低沉笑聲自胸膛里不斷震出,又吻了她小嘴幾下,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沒想到這世上竟然有人的想法與本王不謀而合,而且這人就在本王身邊,你說這豈不妙哉?」他目光灼灼地緊盯著她,像是意外撞見一頭珍奇的獵物,錐個人顯得驚喜,也顯得虎視耽耽,仿佛有意將她撩奪。
妙?
不。此刻她對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大大不妙!
他接二連三的輕薄她,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雖然被吻得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但鈴星還是氣喘吁叮的撐直身子,拒絕與他有更多的接觸,並極力忽略殘留在唇上的灼熱和酥麻感。
「奴婢已經說出心中的想法,還請皇上當作笑話听听就算。」她握緊拳頭,幾乎是用盡全身意志,才沒出手賞他巴掌。
「既然你的想法與本王不謀而合,又豈能當作笑話?」他揚高嘴角,眼神在瞬間變得危險。「看來本王只顧著國家大事,卻似乎忽略了你,所以直到現在還沒能弄清楚,你的小腦袋重里究竟都藏著什麼呢?」他話中有話地說進。
「奴婢不懂皇上的意思。」她迅速斂下眼睫,徹底裝傻。
「你既然冰雪聰明,又怎麼會不位?」他故意在她耳邊低語。
她更加用力的握緊拳頭。「時候不早了,奴婢該替皇上準各午膳了。」她趕緊將話鋒一轉,調開話題。
他又發出低笑。「去吧,去替本王準備午臘,也別忘了自己的分。」語畢,他才終于放開她,任由她一溜煙的進到桌前。
「是。」她忍住想要破口大罵的沖動,從善如流的朝他欠身行禮,之後便迅速轉身離開御書房。
一路上,她腳步極快,恨不得用最快的速度遠離他,誰知她才離開御書房沒多久,就在一個轉角處突然停下腳步,並且往後踉蹌一步。
在陽光的照越下,她伸手按上順際,樁個人顯得有些搖搖欲墜,原本還有些嫣紅的臉蛋委時變得蒼白,甚至浮現痛苦的線條。
懊死。又來了。
她的頭又疼了!
自從被迫灌下毒藥後,每隔幾日她就會頭疼一次。
一開始疼痛還算輕微,她原本還不曾在意,直到那股疼痛愈來愈讓人難以忍受,她才驚覺應該是體內的毒性在發作。
也是,自然是不會馬上要人命的慢性毒,但也不可能完全沒有癥狀,看來她體內的毒性正一點一滴的侵蝕著她的身子,將她拖向黃泉……
靠著廊柱,她深深呼吸,卻怎樣也樂不下那股磨人的疼痛。
那股疼痛,就像是有人拿著鐵鉗揪著她腦子里的某樣東西,不停的東拉西扯,並無情的敲敲打打,仿拂要將她腦袋敲碎。實在是敵不過這樣的折磨,她虛弱的抱著頭跪到地上重重咄息,但始終沒有發出任何申吟。
沒事的,沒事的,不過就是頭疼,忍忍就過去了,比前幾年來葉大財對她的折磨打罵,這只是一點小痛小傷︰比起與殺父仇人共處一個屋檐下,還要若無其事的為他做牛做馬,這一點小痛小傷更是算不了什麼。
十多年的煎熬她都忍下了,還有什麼是她不能忍的?
在毒性完全侵蝕她的身子之前,她還是有機會,她絕對不能放棄。
不能放棄!
第4章(1)
「那幫蟲子有動作了嗎?」
大浴池里熱氣氮且,靜謐宜人,軒轅禘就坐在浴池邊,任由水波蕩漾,合眼假寐享受這一日之中唯一的放松。
「回稟皇上,那幫蟲子比想象中還要沉得住氣,至今完全沒有任何動靜,那煞星身邊也沒任何可疑人物。」隔著精致的翠玉珠簾,孫童捧著柔軟的布巾,垂頭安靜候著。
「喔?」
「不過那煞星倒是有些不對勁,近來經常鬧頭疼,似乎是體內的毒性開始發作了,那幫蟲子再謹慎恐怕也撐不了多久,若是想要刺殺皇上您--」
軒轅禘驀地睜開然眸,扭頭看向珠簾。「什麼時候開始的事?」
「似乎兩個半月前就開始了,不過這兒日才開始嚴垂。」孫童從善如流的迅速回答,仿佛就等著軒轅諦這麼一問。
「為何直到今日才回報?」他皺緊眉頭。
「奴才惶恐,奴才以為那煞星不過是枚棋子,除了利用她揪出那幫亂臣賊子,是死是活壓根幾不重要,還是……」孫童語氣一頓,小心翼翼的提出建議︰「還是奴才安排安排,派太醫暗中替那煞星……替鈴星姑娘診治看看是中了什麼毒,好替她解毒?」
軒轅禘沒有回話,而是重新靠回浴池邊,可強壯的身軀卻不再放松。
得不到回答,孫童也不敢多話,就靜靜的候在珠簾另一側。
一會兒後。軒轅禘才緩緩開口。「她一直待在本王身邊,本王卻沒發現她的異狀。」
「皇上沒發現是正常的,鈴星姑娘通常是在夜間鬧頭疼,若是白日犯頭疼時,就會找借口躲到無人的角落,每回毒發鈴星姑娘總會咬牙忍耐頭疼過去,一聲也不吭,忍功堪稱一流。」孫童立刻回道,听得出極佩服鈴星忍耐的毅力,若不是皇上命他暗中派人盯著她,
他恐怕也無法發現她的異樣呢。
「她多久頭疼一次?」軒轅禘繼續問,語氣一如往常,讓人听不出任何端倪。
「起先約莫是一旬一次,近來兩、三日就會頭疼一次,而且似乎一次比一次還還要嚴重。」
「中的是什麼毒?」
「這……當初奴才只派人暗中一路跟蹤,縱然知曉鈴星姑娘的來歷,以及那幫蟲子的陰謀,卻沒有深入追查其他的事。」
「去查。」軒轅禘迅速命令。
「是。」孫童立即恭敬躬身,卻忍不住困惑反問︰「皇上,既然鈴星姑娘是被人下毒,何不直接宣太醫診治,或許馬上就能知進鈴星姑娘是中了什麼毒?」
「那幫蟲子就躲在這宮廷里,一日沒揭發那幫蟲子的真面目,這宮里的每一個人都有嫌疑。」
「皇上的意思是宮里的太醫們也有嫌疑?!」孫童驚訝的睜大眼,倒是沒想過這一層。
軒轅禘冷哼一聲,不答反問︰「她人呢?」
「就待在自己的房里看書呢。」莫名其妙被卷入這場爆廷內斗,每日活在死亡的陰影下,還能氣定神閑的待在房里看書。她也實在讓人大開眼界了。
軒轅禘勾起嘴角。忽然想起昨日她在懷里氣喘叮吁的模樣。
也虧她能忍到那個地步,明明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卻還能勉強自己與他虛與委蛇,看來就如同他不信任她一般,她似乎更加的不信任他,所以才會強迫自己凡事逆來順受,絕對不泄露出一點真心。
即使他一直都在她的身邊,她卻寧願咬牙苦撐毒發的痛苦,也不願開口向他求救。因為她早已看出這宮廷里誰都不能相信,尤其是他!
也許打從一開始,她的心里就有最壞的打算,尤其當他收她為貼身宮女時,她就明白自己勝算不大,所以她不打草驚蛇,也聰明的沒有自找麻煩,只是默默觀察身周的每一個人,然後冷靜等待時機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