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汝兒听到大門前傳來一陣聲響,她想起自己養的小鴨子們,它們在外頭一定會害怕的,因此地悄悄的起身,模黑找到手電筒,然後一步一驚的來到大門前,打開大門。
「天啊!這哪叫台風啊?這根本是殺人風嘛!」汝兒大叫著。
她捉緊前襟,在風雨中忍著雨水打在臉上的痛意,將小鴨子們一只只的趕到大廳里,雖然這樣她明天可能會有一堆垃圾要清,但總比一早看到一些小鴨子尸體來得好多了。
在趕完最後一只搞不清楚方向的小鴨子之後,汝兒就頂著強風要將門關上,卻發現手電筒的余光似乎掃到一個人的衣角,嚇了一跳的汝兒將手電筒整個給掉到地上,不會吧?!那個東西是人還是……
汝兒不敢想著那個字,因為太恐怖了,她的心髒無法再承受任何的打擊了,可是憑著心中那股強烈的好奇心,她還是小心翼翼的將手電筒撿了起來照了照那個方位,然後她看到了——教父,只見他站在雨中,用著一雙漠然的眼楮望向汝兒。
「教父?!」汝兒大叫了一聲,怎麼會是他?!但還來不及多想,汝兒知道把他帶進屋子里才是迫切之事,因此她冒著風雨來到了他的身邊,「快,快點進房子里來。」
教父沒有移動,他還是站得跟根木頭一樣,汝兒真是會被他氣很發狂,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擺酷,因此她一把捉著他的手,硬是將他拉到屋里,然後緊盯著滿身雨水的教父。
「你自己找個位子坐下,我幫你拿條毛巾。」汝兒將手電筒給教父,然後在黑暗中跑向自己的房間,大糟了,怎麼這麼大個人還不會照顧自己?站在雨里想生病,還是他以為他在拍片啊?
「哎唷!」還沒等到汝兒跑到房里,她就被一張椅子給絆倒,她跌坐在地上申吟了一聲,還沒等到自己站起來就被一只粗壯的手臂給拉了起來。
「受傷了嗎?」在微弱的燈光下,教父的聲音有些緊張的問著。
「沒關系,不小心撞到椅子了!」汝兒將椅子扶正,然後又住房里跑去,但這回她不是一個人,因為教父拉著她的手,用手電筒照亮前面,不讓汝兒有再次跌倒的機會。
「來,快擦擦,別感冒了。」汝兒抽出一條放在衣櫃里的大毛巾塞給教父,急急的囑咐著。
但是教父卻沒有照她的話做,他將毛巾接了過去,然後將手電筒放在一個照得到他們兩個的地方,柔柔的為汝兒擦拭著她頭上及臉上的雨水。
這種親昵的舉動讓汝兒一下子亂了手腳,她一動也不動的站著,感受著從教父身上傳來的熱力,許久之後,教父很滿意的看了看汝兒身上半干的成果,才拿起那條毛巾又將自己的臉擦干,然後盯著汝兒。
「為什麼沒有人來陪你?」教父粗魯的問著。
「因為……因為……大家都有自己的家啊!」不明白教父為什麼生起氣來,但汝兒仍低聲的說著。
「什麼理由!」教父嘟嚷著,然後推著汝兒,「去洗個澡,快!」
「那你呢?」汝兒呆呆的問,為什麼這里的主人好像是他一樣?
「等你洗完了再說。」教父找了個位子坐下,然後用眼神警告著汝兒,那種樣子就像是如果她不快去的話,他會將她丟進去。
「好,我會快一點的。」汝兒不敢再有任何的遲疑,因為她看到了他的眼神,他的眼神有些不自在的定在她的身後,等汝兒低下頭去看到自己的身體時,才發現為了什麼。
因為她現在簡直是在搞透明秀嘛!原本薄薄的睡衣被雨打濕了之後,整個貼在身上,將她玲瓏有致的身材表露得一清二楚。
紅著個臉,汝兒很高興現在的光線並不好,不然的話她真的要鑽到地洞里去了。速速的轉身就走到浴室,汝兒放起熱水,好險,還有熱水,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啊!
但等汝兒換了套全干的衣服出來之後,才發現教父不見了。「教父!教父!」汝兒急急的喚著,他去哪里了?這種天氣他還能去哪兒呢?可是問題是她找遍了整間房子就是沒有看到他的身影啊!
瘋狂的找過所有他可能會去的地方,但卻一無所獲,汝兒的心里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擔心得四處找尋他的身影。
正在汝兒考慮要不要出去找他的時候,教父帶著一身更狼狽的模樣回到了大廳,然後緊緊的將門關上,甩了甩頭上的水珠,然後發現汝兒的存在。
「怎麼還不睡?「教父走到汝兒的面前問著。
「你去哪里了?我以為你不回來了!」汝兒虛弱的說著,這才發現自己眼中居然有淚!她在關心他,她居然以為他又走了!
「沒事,剛剛外頭出了點事我去看了一下,現在沒事了,你應該去睡了。」教父微笑著看著汝兒擔心的眼,心中溢起一陣濃濃的情潮,她居然為了他而著急得連淚都流出來了!為了他這個沒有身分、沒有過去的男人!
「那你呢?」汝兒呆呆的問著。
「浴室可以借我用一下嗎?」教父任身上的水不斷灑落到地板上問著。
「可以,直走右轉就是了。」汝兒拿起另一個手電筒給教父,然後看著他跨著大步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有事出去看看?汝兒不明白的想著,這種天氣會有什麼事?不過她的精神可沒有她的腦袋來得清醒了,汝兒打著呵欠走回自己的房里,然後覺得好像有什麼事沒說,又走到浴室前,「教父!」
「什麼?」水聲和著教父的聲音一起傳了出來。
「你可以睡在你幾天前住的地方。」
餅了半晌,教父的聲音才傳了出來,「謝謝你,汝兒。」
微笑的點點頭,汝兒接受了這個道謝,但卻突然覺得自己有點蠢,他又看不見,自己點頭點個什麼勁兒?
走回自己的房里,第一次,汝兒覺得有種安全感,在一個台風夜里跟一個陌生的男人在一個屋檐下,她一定是發神經了才會覺得有安全感!
※※※※
第二天一早當汝兒起來的時候,發現教父已經起來了,他一個人坐在咖啡館中,盯著窗外的景色發呆,風雨還沒有過去,因此外頭除了一些斷裂的樹木外,一無所有。
「睡得好嗎?」汝兒打破沉默問著。
「你起來了!」教父微微的笑著,然後站起來為汝兒拉開椅子o
很驚訝他會有這種紳土的舉動,但汝兒還是回了他一個笑容,然後坐了下來。
他還是穿著幾天前的那套衣服,而臉上的胡子也冒了出來,但他這種不羈的頹廢,卻讓他看起來益加的性感。
「你……為什麼回來?」汝兒問著自己心中一直想著的問題。
「你不歡迎我嗎?」教父將手靠在椅背上反問著。
「不是……你不要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汝兒慌亂的搖著手,卻發現他的眼里帶著一抹笑意,「我只是……」
「很抱歉為你帶來麻煩,可是……我無處可去。」教父的眼楮不望著汝兒,臉色有點奇異。
「他們沒有幫你嗎?」汝兒疑惑的問著。
「我沒進去。」教父將眼光放回汝兒的臉上,看得她一陣心跳,差點就說不出話來了。
她真的是離開人群太久了,不然為什麼教父一個眼光居然會讓她有點……心動?「為什麼?」
「我不知道!」教父扯亂一頭看得出來是精心設計的發型,煩躁的說著。
因為他害怕!他害怕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從小村子里的人口中他了解,他的傷來得怪異,不是善良老百姓可能會有的,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壞人,那他到警察局里去是不是會算是自投羅網?因為在他的心底對警察局居然有種抗拒,心中的聲音告訴他那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