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寨駙馬爺 第5頁

齊若馨一看之下,立刻心驚不已。「你會奇門遁甲之法?」他用雄黃粉在她的周圍布下了一個陣法,不止蛇蟲猛獸無法靠近,就連人也無法踏近她身邊半步,除非是懂得如何解陣的高手。

「不要以為只有你們巫蠱師會懂,我們平常人也能研究奇門遁甲的布陣之法,你說是不是?」撒完了雄黃粉後,他利落地拍去身上和手上殘留的粉末,目光炯然地凝視著她。

「你不要以為這麼做就能讓我不再恨你!我保證下一次見到你的時候,絕對會讓你品嘗到束手無策的屈辱滋味!」她內心懸起的一塊大石雖然微微放下,但受損的驕傲與自尊卻依舊隱隱作痛。

黑衣男子帶著幾許戲謔的笑容,神情不羈地對她揮了揮手,月色下,他的雙眸顯得更加清亮生輝。

沒有多說一句話,他毅然轉身。這一次他邁開大步,再也沒有回頭。

齊若馨雙眼圓睜,一瞬不瞬地緊緊盯住他離開的背影。

她在心里暗暗發誓,只要她可以順利解困,她一定要找到這個男子!今日他加諸在她身上的屈辱與無助,她要雙倍……不,千倍百倍的奉還給他!

這是她齊若馨,龍溪國平陽長公主,也是她作為一位女巫蠱師的誓言!

雷利覺踏著銀白色的月光與山林里的枯樹葉不斷前進,即便沒有施展輕功,腳程也比尋常人飛快許多。

今夜除了要從怡香閣帶走夏竹外,他還有一個更為重要和緊迫的任務要完成。原本不應該浪費那許多時間,在那個自大狂妄又魯莽遲鈍的公子哥身上,可是他卻還是耽擱了不少時間在他身上。

原本他的確可以任憑他在山谷里自生自滅,也不必和他解釋那麼多。但也許他有著一雙雷利覺許久不曾見到過的澄淨眼神,這種眼神除了在小孩子身上看到過以外,他還沒有在任何成年男子的臉上見過。

他有些天真……而這樣天真的富家公子即便是個巫蠱師,也依然會是綠林中人最好的獵物。不過今夜,他不準備下手劫掠他。至于理由,他歸結為他有更重要的事去做,不想節外生枝。

雷利覺竄上一棵大樹,舉目眺望,果然看到一支朝廷的平亂大軍駐扎在斷魂崖外。

看來,洛安城真的已被朝廷大軍團團圍住,連如此隱秘的入城密道——斷魂崖外都沒有放過。

一抹憂慮之色掠過他輪廓鮮明的臉龐,緊抿的嘴角線條也顯得越發凌厲。他用犀利的目光掃過整個軍營,又抬起頭望向筆直的峭壁。

峭壁後面就是洛安城,然而這處絕壁之所以名為斷魂崖,就是它曾經奪去過無數人的生命。

朝廷大軍想要從這里攻打洛安的難度堪比登天,峭壁無法行走,攀越的難度太高,再加上峭壁下地勢狹窄,無法運輸大量士兵上去。

這是一處最佳的天然城牆,宋紹波的叛軍只要在峭壁之上布置少量兵力,用火箭或者石塊就能輕易打退來犯之敵。

顯然雙方都知道個中厲害,朝廷也只是派兵駐守,卻並不發兵攻佔。

只是這樣一來,一年半載之後,城內必然彈盡糧絕,無以為繼,而只能投降。

雷利覺抿了下嘴角,他決定冒險一試,從絕壁上入城。

沒錯,他今夜所謂的大事,就是要進入被大軍團團包圍的洛安城!

趁著大片烏雲遮蔽月光的時刻,他如大鵬展翅般騰空而起,無聲息地飛越過整個兵營,落在峭壁的一處陰影之下。

天空依舊黑暗一片,兵營里篝火明亮,哨兵站崗,卻並沒有任何人發現他的蹤跡。

雷利覺再度勘察了一下地形,一鼓作氣往上攀越。

他雖然無法一口氣往上攀越,但峭壁上有一些植被可以加以利用,一盞茶功夫他便神不知鬼不覺的站上了峭壁。

「什麼人?」他剛站定身形,一隊兵士就出現在他面前,手里握著長槍,蓄勢待發。

「是我,雷利覺。」他朝著領頭的隊長點了下頭。「我要見你們大王。」

「原來是雷少當家。」隊長舉起手,士兵們收起了長槍,但緊張的情勢卻並未解除。「請解下所有兵器,並且蒙上雙眼。」

「還要蒙上雙眼?」雷利覺毫不猶豫地交出自己的長劍,雙眸里掠過調侃的光芒。「紹哥也太小心了。」

「少當家莫怪,這是新定下的規矩,任何人都要遵守。」

雷利覺挑了下朗眉,戲謔地點了點頭。「謹慎些總是好事。」

之後,他就被人用一塊黑布蒙上雙眼,在他人的引導下向著城里走去。

龍溪國的夏日非常炎熱多雨,前一刻還是艷陽高照的好天氣,突然間就陰雲密布,下起雷雨,空氣里充滿了悶熱的濕氣,讓人感覺非常不舒服。

這對于準備攻城的平亂大軍來說,可並不是什麼適合作戰的好天氣。

「秦帥,你看到本公主後就一直緊蹙眉頭,難不成對本公主有什麼意見?」依舊一身男子打扮的齊若馨,坐在平亂大軍的主帥帳篷里,不疾不徐的喝著涼茶。

「微臣不敢。」秦帥站在帳里不斷地踱步。「公主殿下,微臣領旨出征三月有余,卻還是無法攻下叛軍所佔的洛安城,有負皇恩,深感惶恐。公主乃金枝玉葉,在這兩軍交戰之地,如若有個什麼閃失……」

齊若馨是混在出征大軍中離宮出走的,雖然龍御天不予怪罪,讓秦帥能安心御敵,可是秦帥卻一直耿耿于懷。如今公主突然出現,他自然是又喜又驚,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必須將公主安全的送回皇都。

「你不必說這麼多場面話,無非是嫌本公主礙事對不對?你放心,等我收拾了叛賊那邊的邪蠱師,自會回宮,不會讓你難做。」齊若馨莞爾一笑,眼神卻變得冷酷無情。「逆黨們妄圖利用邪蠱術,卻殊不知在我龍溪國,歷來邪不勝正,也好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蠱術。」

「公主殿下,臣已奏請皇上讓小祭司出馬,軍中所中癲蠱的弟兄們也已逐漸康復,卜祝臣和所率巫蠱師已開始在軍中傳授一些基本的防範邪蠱之法,並且也在趕制各類蠱毒的解藥……故臣覺得公主不應掛心軍中之事,請早日回宮,也好讓皇上與皇後不再整日掛念公主……」

「皇上和皇後深知本公主的能力,在龍溪國內,比我厲害的巫蠱師還找不到幾個,所以不會為我的安危太過擔心。如若有人想要加害于我,絕對是自取其辱。」說完這句話後,一抹羞愧的紅暈悄然爬上她的臉頰——先前被掠,完全是她輕敵所致,反正她也安全月兌身,不能算遇到太大的危險。

「可是公主……」

「雖然本公主不懷疑小祭司的能力,但他千里趕來,怎麼也要月余。難道在這月余之間你都要因忌憚對方的邪蠱術,而打算按兵不動?秦將軍,還是你懷疑本公主的能力?宮里‘邪蠱之亂’那次,你可是親眼看到我的本事的。」齊若馨冷哼一聲,重重放下手里的茶杯。

「微臣擔憂的是公主的安危!」秦帥一臉固執,絕不妥協。「微臣知道公主常年修行巫蠱之術,是本國數一數二的大巫蠱師,法力無邊。但微臣還是不得不以公主的鳳體為重,絕不能讓公主涉險。」

「秦帥,你一個小小將軍,難不成還想僭越君臣之禮,管教本公主?」一抹獨屬于皇室的孤傲,從她的杏臉上緩緩蕩漾開來,威懾力十足。「本公主的安危向來由自己負責,無須你多慮。至于皇上那里,我自會上疏稟明。如今軍情嚴峻,洛安城內數萬百姓,還盼著朝廷早日將他們從叛軍手里解救出來,更是一刻也不容懈怠與遲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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