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的將糕點切成兩分,又拿了二個盤子裝好。
「蘇淨堯,你說真的會好吃嗎?昨天我做好後看起來也是這個樣子的,可是口感不好,不松不軟,而且太甜,有些發膩……」端到桌後,她的表情十分忐忑。
「放心吧,這次一定成功。」蘇淨堯看起來比她還要自信和得意。「這可是真正的創新,我要好好品嘗一下,說不定日後靠這塊糕點,你還能名垂青史……」
「什麼啊,沒你說得那麼夸張。」她難得謙虛的低下頭去,因為他的贊美而心花怒放。
「在我大唐,你說不定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人呢。」蘇淨堯將糕點放進嘴里,咬了一大口。
柳月奴一臉緊張的望著他。「怎麼樣,好吃嗎?」
蘇淨堯咀嚼了兩下後將糕點咽了下去,他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
「真的?」柳月奴喜笑顏開,無比歡欣。「果然成功了?真是太好了!」
看著她快樂的模樣,他實在是不想告訴她。
這塊蓮子蒸蛋糕實在是難吃得無法下咽啊……
第7章
「又失敗了。」柳月奴傷心的垂下頭,不斷的唉聲嘆氣。
「雖然味道上古怪了些,口感上私膩了些……不過外表很好看,對不對?」蘇淨堯驚奇的發現自己居然在安慰她。
「蘇淨堯,你真是個好人……這麼難吃的糕點你也吃下去了,我實在是對不起你……也不知道吃了會不會鬧肚子。」柳月奴慚愧的掩面。
「如果鬧肚子的話,你就要負責。」蘇淨堯抱著肚子,假裝難過狀。
「不舒服嗎?」柳月奴果然緊張了起來。
「這個……還不知道……」蘇淨堯俯去。「感覺怪怪的。」
「怎麼辦?」柳月奴不疑有他,趕到他身邊,一臉焦急。「我去給你倒杯熱茶好不好?」她咬了下牙齒。「看來我還是不要做什麼創新的糕點了,你才嘗了一口就這樣,如果有人吃了一整塊下去那還得了!」
「不用了。」他伸手拉住了她,抬起眼璨然一笑。「騙你的,我好得很呢。」
「喔……你這個壞蛋,害我窮緊張!」柳月奴用力拍打著他的背脊,發泄心里的慌張。
罷才,她真的是很替他擔心呢,而他居然還在開玩笑。
「哎喲,這次是真的痛了。柳月奴,你的手勁好大。」蘇淨堯站了起來,轉身一把握住她的雙手。
「都是你,明知道我很在意,還騙我。「她咬緊嘴唇。
他握緊她的手。「不過這樣一來,你就可以把氣都出在我身上,不必再為了糕點而沮喪了。現在好些了吧?」
望著他那雙散發出溫暖的迷人眼眸,看著他嘴角溫暖的笑容,柳月奴緊繃的心果然舒服了許多,創作新糕點失敗似乎也沒有那麼讓人難過了。
「你說,我還要再繼續制作新糕點嗎?每日都要浪費許多材料,我爹和我哥似乎也不太支持我的做法,他們都不幫我……」不知不覺間,她把心里的想法全告訴了他,並且想要听取他的意見。
「當然要!」蘇淨堯將她的雙手拉到胸口。「如果缺少人手,加我一個。」
「你能做什麼?」她睜大眼,嘴角掛上了甜美的笑容。
「當第一個試吃的人總是可以的。而且……其他我不會的,你也可以教我。」蘇淨堯因為自己這個提議而驕傲了起來。
這樣的話,他就可以天天看到這個表情豐富的丫頭,不必透過淮安才能听到關于她的消息。
「你真的要學?「柳月奴的心坎一暖,不管他說的話是不是心血來潮,她都還是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高興。
「我看你這里還有許多的材料……你應該不止是想要制作一種新糕點吧?」他放下她的手後,拉著她走到 面桌旁邊。
「我還想做幾種油酥糕餅。我家出售的糕點比較多,酥餅類的就少了些。要和孫記競爭的話,當然也要在酥類糕餅上下些功夫。」有人可以贊同她的想法,支持她的做法,這讓柳月奴的情緒高漲了起來。
「我不太喜歡吃糕點,是因為覺得干干的,入口一定要配以茶水。我不喜歡吃太干的食物。」蘇淨堯思付的望著她神采飛揚的臉。「油酥糕餅的話有油嗎?」
「當然有。」柳月奴的雙眸更加晶亮了。「應該也有許多像你這樣的人,不喜歡吃干糧。還有許多老人沒有了牙齒,糕點韌性比較大,可能會咬不動。」
「的確是如此。」
「油酥糕餅的話,中間的酥心是完全用油與面粉調制而成的,外面的面皮則可以按照不同的需求用水、油、面一起調制。這樣的話,既能做到十分軟散潤滑,加熱後有良好的酥松口感,又有一定的韌性,不會遇熱則散。」說到糕餅制作之道,柳月奴立刻雙眸放光,神情陶醉。
「這麼復雜,看來制作糕餅可不容易。」蘇淨堯著迷的凝視著她靈動的表情。
「當然復雜啦。」柳月奴指著桌上 好的面皮和酥心。「油酥糕餅的包酥面團要經過四道工序,先制面皮,再做酥心,包酥後制生坯。這樣才算把面團準備好。還有加熱也很重要,加熱時要注意油溫、水溫還有時間火候……但因為我家人手不多,由酥糕餅太過麻煩,所以從以前就不怎麼制作。」
「那你今天打算做嗎?」听著她清脆的聲音介紹,蘇淨堯竟有種躍躍欲試的感覺。「好像挺有意思的,我幫你。」
「如果不是你突然來訪,我已經準備包酥了。」她放開了他的手,走到桌邊。
「那我先去洗手。」蘇淨堯望向自己突然感覺有些寂寞的雙手,掌心還殘留著她的手溫。
「要去後院打水……我領你去。」
二人說笑著走去後院,蘇淨堯洗手的時候,柳月奴又打了幾桶水進廚房。
「好了,我們開始吧。」
蘇大少爺平生第一次下廚房,看他那鄭重其事的架勢,還有炯炯有神的雙眸,就知道他有多麼的慎重與認真。
柳月奴微笑著望著他,霎時間只覺得全身上下都充滿了暖呼呼的勁道,對于制作出可口的酥餅也更加充滿了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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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母眼看著天色已晚,女兒月奴卻還沒有回家,不由得十分擔心。
「娘,你怎麼坐起來了?」近來她的治療有了進展,雙腿終于有了些知覺,開始可以微微的活動一下雙腿了。
兒媳春香端了湯藥進屋,趕緊扶起柳母。
「月奴還沒有回來?」
「天朗已經去鋪子里接妹妹了,娘你放寬心。」春香微笑著說道。「爹也給她等著門呢。」
「這孩子,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柳母依舊心事重重。「春香,你看魯平如何?他和月奴從小一起長大,人也憨實可靠。」
「娘,您的意思是要替妹妹說親?」春香坐到床邊。「可是我瞧妹妹似乎對他沒有什麼意思,妹妹她……和一般女子有些不同,有主見、心氣也高。」
「所以我才擔心。都怪我和她爹平日里寵愛她,由著她的性子。」柳母輕嘆口氣。「最近不知道怎麼的,我越來越擔心她了。女子畢竟是女子……」
「娘,您也不要太擔心了。婚事嘛,自古以來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爹娘決定了,妹妹素來孝順,一定沒有不從的道理。」春香伺候著柳母喝完湯藥,收拾起藥碗。
柳母默然不語了瞬間,繼而微微一笑。「你去睡吧,我這里沒事了。」
「娘,一會兒月奴就回來了,我去給她等門,讓爹早點回屋來歇著。」春香端著藥碗走了出去,留下獨自沉思的柳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