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去的歲月都已經煙消雲散,是他太強求嗎?是他想要去苛求一段不屬于自己的感情?那麼付出的真心呢?她看到了自己的真心,可是她卻不要。
別人不要的東西,他如果再強求,是不是會讓她困擾。
「你放心,我不是死纏爛打的男人,我說到做到。」他抿緊嘴角,那一刻。他眼里閃著的是成熟的男性光芒,不再玩世不恭,不再飛揚跋扈,不再嘲弄揶揄,他是認真嚴肅的。
「謝謝你。」蘇宛月仍落下了眼淚,她傷害了這輩子最關心自己,最了解自己的人。他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第一個擁抱過她,給過她溫暖的男人……
可是她卻不要他。用這樣的話語去傷害了他,將他擋在心門之外。
「很晚了,早點休息。」衛世杰深深的望了她一眼,看著她低垂的臉,他眼前閃過她一貫面對息己時的表情,那種高傲中帶著三分喜悅,任性中帶著三分真誠的表情。
他的嘴角微微彎起,那是一種對自己的鄙夷和嘲弄,衛世杰,你已經被三振出局,而且再也沒有任何進場的機會!
轉身問,他的眉宇緊蹙,他的表情嚴峻如石,該是離開的時候了,這條情路。本就不是他的!
直到衛世杰沉重卻堅定的腳步消失在客廳的那一端,蘇宛月都沒有將頭抬起。
淚水肆虐過她蒼白的臉,她心里的麻木擴散到了無限大。可是感覺卻是如此清晰,也提醒著她,他們已經結束。
她不要的這段開始,已經被她親手斬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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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後
三年的時間很長嗎?一千多的日子。也不過是彈指間。
對于蘇宛月來說,這一千多個日子並不算太長,因為她的每一天都幾乎是在重復著昨天,每一天都是這樣忙碌而平靜的度過。
今天,她要去參加好朋友楊佳凝的珠寶發表會,佳凝是「安琪」珠寶的首席設計師。宛月很喜歡佳凝設計的珠寶,那些閃爍的珠寶經過佳凝的巧手,仿佛是被賦予靈魂般讓人著迷。
這個發表會,不知她那些分開許久的好朋友是否會一道參加?她們一共有六個人,在那陽光燦爛的海灘上,當她們看著夢想起飛時,也許下她們之間友誼五十年不變的誓言。
誓言,就應該被遵守,所以這麼多年來,她們依舊沒有失去聯系。只是,成長是要付出代價的。她們都不再是十幾年前那些為了愛情而努力幻想,甚至興奮期待的小女孩了。
這兒年,大家都很忙碌,各自都有各自的生活,也有各自的故事,再也不是那些圍坐在海邊為了理想中的愛情而幻夢的女孩。
她對愛情的理想是什麼?蘇宛月忽然想到自己那個許願瓶,想到自己曾經那樣虔誠許下的心願。而如今她的夢想注定是破滅的,她的愛情注定是無望的。
她在會場里看到了佳凝,可是她的身邊圍著太多人,佳凝也有很多事要處理。
所以,她只是遠遠的和好友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在舞台邊找了個座位坐下。
一分鐘後,有個男子在她身邊坐下,蘇宛月轉頭看到他手里的CK手表。這只手表有點眼熟,好像是她二十歲那年送給某人的生日禮物。
那個人……蘇宛月低下頭去,習慣性的看著自己的腳尖。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養成這個習慣的?對了,就是從那一天以後。
那一天,在衛家的客廳里,她和一個人說了再見。從那天起,她就再也沒有看過那個人。
那個人就是衛世杰。
衛世杰,在與她分手後的第二天就搭了早班一飛機,離開台灣。一去就是三年,沒有任何音訊,也沒听到任何歸來的消息。
衛世杰,這個名字電就此在她心里塵封,她盡量避免想起這個名字,因為她不想被刺痛——而她也不明白為何會有被刺痛的感覺。
是她要求他遺忘,是她要求他不要見面,是她拒絕他的愛,是她說過永遠不給他機會……所以他才會離開,以他的驕傲自尊,自然不會再自討沒趣。
在他離開的那一天,蘇宛月的心里也有某個部分跟著他離去。她不知道那種感覺究竟是什麼,可是,那一天,當听說他已離開,她的確感到異常失落。
那種難過和世宇哥哥結婚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那種深扎在胸口的痛,她既無法發泄出來,也無法排遣。
這三年,她盡可能的遺忘這個名字——因為她曾經要求他遺忘這份感情,所以他走了。
但此時此刻她卻又想起他,不經意的,甚至是無意識的想起。而每當如此,她就必須比前一次更強烈要求自己不能再想起!
比如今天,她只是看到一只他曾經戴過的手表。
音樂響起的時候,蘇宛月這才發現,發表會已經開始了。
她猛然拉回飄走的思緒,最近她真的很喜歡發呆。
身邊的男子似乎站了起來,下意識的,宛月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她整個人仿佛被定住般,再也無法移動,無法思考,無法呼吸。
三年的時間,漫長又短暫的三年,在這一眼里,化成了虛無。
就好像當初離開時那樣突然,回來竟也是如此……沒有任何預兆,他就出現在她眼前。
幣著一貫的調侃中帶著溫暖的笑容,他的容貌未曾改變,似乎又比以前更加成熟,更有男人味,更瀟灑自如。
燈光在瞬間熄滅,發表會已經開始。
而蘇宛月的目光卻仍定格在那個地方,定格在那個男子的臉上。
第八章
舞台上的表演無比精彩,「安琪」珠寶這一季的主題是天然寶石,各種珠寶搭配上美麗的模特兒,吸引了所有與會人士的目光。
只有一個人是例外,自從她看到那個男子以後,目光就不曾移動過,或者說,身體都不曾移動過。
她正凝望著的男子便是衛世杰,一張清俊的臉龐上,微微上揚的嘴角顯示他的傲氣與自信。
他正對著一個女孩微笑,那個女孩熱情的向他揮了揮手,興奮的跑到他身邊。
「世杰哥哥,都是你不好,沒有來接我,害我遲到了。」
女孩有張笑起來眉眼彎彎的臉,微微噘起的嘴角顯得任性而可愛。
「寧文靜,你自己有手有腳,為什麼要我去接你?」雖然是責備的口氣,但衛世杰嘴上的笑容卻帶著一絲寵愛。
「紳士當然應該接送淑女。」寧文靜朝著他粲然一笑「何況還是像我這樣的大美女!」她挽住他的手臂,悄聲說——因為這個時候表演已經開始。
「趕緊坐下。」他也放低聲音,拉著她坐在自己身邊。
寧文靜挽住他的手沒有松開,反而將頭輕柔的靠在他的肩膀上,一雙靈動的眸子望著在舞台上表演的模特兒。
四周頓時變得只有喧嘩的音樂聲,和大家的鼓掌聲。
蘇宛月的目光依然定在身邊的男子身上,他就坐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可是她卻沒勇氣開口。
舞台上的燈光閃耀,身邊也有無數相機在閃爍,閃得她失了焦距,閃得她無法看清他。
她甚至懷疑,她身邊這個人真的是他嗎?如果是,怎麼可能對自己視而不見?
如果不是,為什麼連聲音和容貌都那樣相仿?
表演還在繼續,寶石仍閃爍著奪目的光芒,但蘇宛月的心卻不知已飄向何處。
她只是如化石般坐著,一雙清澈卻滿含悲傷的眼眸靜靜望著身邊的男子,以及他身邊仿佛也似曾相識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