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雋天回頭看她,最近的連羽喬真的比過去沉靜了許多,不再和那些無業游民整日鬼混,對她來說的確是太好了。
「在看什麼?看的如此入神?」
「你們男生不喜歡看的愛情故事。」她放下手里的小說,微微嘆了口氣。「回到台北後我要去買許多許多羅曼史。」
「你們這些女生。」他調侃的笑了笑。
「我們這些女生怎麼了?」噘噘嘴,她瞥他一眼。「我們才不像你們喜歡看財經雜志社會新聞,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喜好。」
「沒錯。」他習慣性的揉了揉她的頭發,然後驚訝的發現。「妳的頭發長長了?」
他現在才發現嗎?連羽喬將落寞的情緒藏在心底,吐了吐舌頭。「長頭發是不是比較像個已婚小熬人呢?」
他一副很認真的審視狀。「沒錯,的確看起來成熟許多,不像以前是個毛丫頭。」
「什麼毛丫頭,我都24歲了!」她大聲反駁。
他定眼望著她幾秒鐘,看得連羽喬心跳加速,臉頰緋紅。
「羽喬,回到台北後,就要開始我們的計劃,妳行嗎?」這個問題他們已經討論過許多遍,雖然每次連羽喬都以肯定的語氣告訴自己,但他還是不禁有絲擔心。
這個計劃里總有什麼他所忽略的東西存在,但他卻一直無法確切的知道。
一個他並不完全有把握的計劃--這點讓杜雋天感到不安。
「當然。」她露出甜美的笑容,自信的望著他。即便心里有些異常的顫抖,她也不會讓他知道。這個計劃是她提議的,她絕對不會讓它失敗,不會讓雋天失望。
他俊挺的容顏上染上幾分警覺。「有任何問題都一起商量,不要擅自決定,知道嗎?」
「我不會有事的。」她感受到他的關心,伸手握住他的手。
杜雋天露出溫暖的笑容。「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我們直接回別墅,明天再回家去見雙方父母。」
她點點頭。「別墅里的佣人都是你父母安排的嗎?」
「監視的人。」他的笑容狡黠而充滿挑釁。「既然他們要監視,我們就應該讓他們如願不是嗎?」早就知道他那對狡詐的父母不會如此放心,但是他和羽喬也早已有了應對之策。
連羽喬的眼里也閃過一絲興奮的光亮。「的確是很有趣的事,不管他們再怎麼厲害,最後勝利的還是我們,對不對?」
杜雋天沉定的眼,難得的浮起一絲孩子氣的笑意。「就像小時侯我們的那些惡作劇?」
「對。」她笑得無比燦爛,還好她選擇了做他逢場作戲的妻子,還好她想到了這個計劃,可以和他擁有共同的秘密,並且並肩作戰的感覺真好!
兩人擊掌,都露出了如孩子般快樂的笑容。
他們新婚的房間果然裝飾的非常溫馨喜氣,先不說貼得到處都是的大紅喜字,光是那個被紅色包圍的大床,就讓兩個人笑得合不攏嘴。
「雋天,他們為什麼要準備這樣的東西給我們?」她翻著印有大紅喜字的枕頭,玩性忽起的把枕頭扔向杜雋天。
他眼捷手快的一把接住,然後扔回給她。「新婚夫婦的臥室大概都這樣。」
「是嗎?」連羽喬側著頭沉思。「可我怎麼覺得是他們存心要捉弄我們呢?明知道我們看到了一定會笑死的。
現在哪有人把新房里到處貼滿大紅喜字,還這麼夸張的什麼東西都用紅色。」
「無所謂,反正只要他們喜歡就行了。」杜雋天覺得這就是他那玩性很重的父母會做出來的事,他終于肯結婚了,還不讓他們好好鬧上一回?
她趴在床上,雙腿翹起,兩手托腮的看著他。「你先去洗澡吧,你明天要早起上班。」她呢,從明天起就要過著少女乃女乃的日子了。
「好。」杜雋天走進浴室後,她更加仔細打量這間超大的臥室,隔壁還連接著一個起居室……忽然一個奇怪的念頭閃過她的腦海。
今天,算是他們真正的新婚之夜了吧?怎麼辦?她的心髒這個時候就已經開始不規則的亂跳起來。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說好是假結婚來著,所以一定什麼事也不會發生的。
在馬爾地夫的那一個星期,他們不也是各有各的房間,所以根本不必緊張和擔心,但莫名的失落卻開始啃噬她的心。
杜雋天打開浴室的門,只圍著一條浴巾的他看起來性感極了,頭發滴著水的模樣更是無比性感,從沒見過這樣的他,連羽喬的臉蛋在瞬間一片緋紅。
她低著頭,再也不敢抬起頭來,心髒都彷佛急跳到了嗓子口。
「妳去洗吧。」他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在床上坐下。
床墊突然的下沉讓連羽喬驀地驚跳起來,她不顧一切的沖進浴室,生怕讓他看見自己的羞澀和不知所措。
靠在浴室的門上,她依舊可以听見自己急切的心跳聲,她撫著胸口,長長嘆息了許久,才自己平靜下來。
飛快的淋浴,她的心思卻依舊飛馳,今天晚上他準備睡在哪?既然他們要做戲給佣人們看,既然他們開始的計劃就是裝成一對恩愛夫妻,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他肯定不會離開這個房間。
那麼,那麼……她的手撫上自己的臉蛋,燙手的溫度連冷水也無法讓它降溫。
她拿過浴巾,走出浴盆,觸手處卻找不到自己替換的衣服。
天哪!望著鏡子里自己驚慌的臉,她把替換的衣服都留在外面了,剛才急忙沖進來時壓根忘了拿!
怎麼辦?就圍著浴巾出去嗎?不行,絕對不行!她一再看著鏡子里自己潮紅的臉和白皙皮膚,不能這樣出去!
她沮喪的嘆口氣,慢慢走到門邊,小心的拉開門邊一條縫,也不敢往外張望,用細弱而尷尬的聲音對杜雋天說︰「雋天,你……能不能幫我把睡衣拿過來?」
「睡衣?」剛換上睡衣的杜雋天看著那被拉開一條縫的門咧嘴微笑。「妳直接走出來不就行了,要什麼睡衣?」
「杜雋天。」她在門里踱腳。「你到底拿不拿?」
他「呵呵」一笑,難得看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連羽喬也有害羞的時候,他還想再多捉弄她一下。不過,怎麼說她都是女孩子,又是幫了他大忙的人。
「我不知道妳的睡衣放在哪?」他們的衣服早些日子都已經放在了這間臥室里,但從來都不是他們自己整理的。
「應該在左邊衣櫃下面第一個抽屜里。我家佣人都放在那里,不知道你們家的如何。」听到他願意拿,她著實松了口氣。
「這是妳的睡衣?」一陣翻找,杜雋天看著手里的黑色透明薄紗忍俊不禁,這一定又是他家老媽的杰作。
「快點拿給我啦。」她的睡衣有什麼好笑的?她又沒什麼特殊癖好,就是很普通的真絲睡衣而已。這個男人真會大驚小敝!
「不準偷看。」感覺到他走過來的腳步聲,羽喬縮了縮肩膀。
「妳真的打算穿?」他不是不想給,而是覺得穿這件睡衣,還不如包著浴巾出來。
「快點啦。」她伸出一只手來。
雋天看著她白皙的肌膚,然後微笑著把手里的輕紗放在她的手心,他清了清喉嚨說︰「我覺得,妳與其穿這個,還不如……」
「啊!」門里傳來連羽喬的一陣驚呼聲打斷了他的話,她的聲音極端尖銳。
「這是什麼東西?杜雋天,你這個大,你想要我穿這個走出去嗎?」
他哈哈大笑。「我有問妳要不要穿?妳自己說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