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賣了自己吧,再說,就算她真想賣,他也看不上一個不祥的寡婦吧!
正在懊惱憂煩之際,她的手下意識地往她胸口一探,當一道溫潤冰涼的觸感竄入她的手心,她知道自己能賣啥了。
興奮之情驀地照亮她細致出眾的臉龐,那發自真心的笑,倒是出乎上官極品意料之外的,吸引著他的目光。
望著自己解下的玉佩,她其實也不清楚這塊玉佩到底值不值錢,因為這是她亡夫唯一留給她的東西,卓祟源說這是他們成親時,她爹娘給她的玉佩。
雖然她遺忘了所有的記憶,但因為卓祟源的說法,她也就將這塊玉佩一直系掛在自己身上。
沒想到,這玉現下倒成了救何老爹一家唯一的希望了。
「我想賣這塊玉。」沒有太多猶豫,心意已決的白妙芹將玉置于手心,然後推到他的眼前。
望著那塊看似不起眼的玉,上官極品眸光流轉,突地沒了原本的漫不經心,雙眸仔仔細細瞧著那玉,甚至還伸手取餅。
「你怎麼有這塊玉?」望著那塊翠綠溫潤的玉佩,他的心一驚,但卻選擇不動聲色。
他認得這塊玉佩,曾有人拿著這塊玉的圖像來委托他找人,他記性一向很好,再加上反覆將那圖像看了無數次,所以不可能錯認。
當時他遍尋不著這瑰玉的主人,可如今又平空出現,讓他心頭泛起一陣狂喜。
「這塊玉是我亡夫給的,他說,這是我爹娘在出嫁時給我的。」白妙芹連忙說道,瓖在白皙臉蛋上的水眸閃現一抹希冀的光芒。
打她的腦海中有記憶以來,那塊玉就待在她身上了,所以她也一直相信卓祟源的話。
但那也不過是三四年前的事……
第2章(1)
「他說?難道你不記得了?」上官極品立刻捉住她話里的語病,連忙問道︰「你說這東西是你爹娘給的,可有證明?我雖愛錢,可不收來路不明的東西。」
斂下精銳眸光,他緩緩放下手中的玉佩,上官極品的確是狡獪的商人,深諳以退為進的商道。
「這……沒有……」她早就沒了記憶,亡夫的說法是她唯一的憑據,她如何證明?
眼見好不容易出現的一絲曙光就要消失,白妙芹急急提高音調說道︰「這塊玉佩真的不是偷搶來的,大約四、五年前,我生過一場大病,所以沒了之前的記憶,但先夫曾說過,這塊玉佩是我爹娘給我的遺物。」
「這麼說來,這塊玉佩是你的傳家之寶?」他繼續把玩那塊玉佩,心里對于眼前這個女人的身份,已有了清楚的輪廓。
原來,她失了從前的記憶,所以不記得這塊玉佩的由來,她所有的記憶,都是旁人為她編織的。
炳……這也難怪眾人遍尋不著。
其實,打從他看見那塊玉佩的第一眼,他就知道這玉佩,興許會是他成就霸業的最後一塊版圖,該說是天助他也嗎?
沒想到她身後,竟藏著這般大的秘密。
「你想賣多少銀兩?」他懶洋洋的抬眼問道,不讓心頭的驚喜浮現半分。
「如果可以……我只想要回何老爹的鋪子。」她從來就不是一個貪心的人,會說要賣玉,也不過死馬當活馬醫,望著他那雙精明銳利的眼,她小心翼翼說道。
她甚至在心中暗暗祈禱,他不會看出這塊玉的拙劣,畢竟以她夫婿的家境,如果這玉佩真的值錢,只怕早已被典當,好換取她夫婿一個活下去的機會了。
既然當初卓大哥沒這麼做,就代表這塊玉不值錢,所以打從心底,她就認定這塊玉佩的紀念價值大于實質。
「就這樣?」因為忘了,所以壓根不知道這塊玉的價值,要的不過是那小小的一間鋪子?
「嗯。」生怕他不允,白妙芹急切點頭。
望著她急切的模樣,上官極品知道這筆生意是天上掉下來的好機會,自然不會讓這個機會白白從他眼前消失。
「那好吧。」
出乎白妙芹意料之外的,上官極品竟一口應允,這一切宛若夢境,讓她分不清是真實,抑或是虛幻。
「你……答應了?」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氣,白妙芹圓瞠杏眼瞪著他好半晌,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問道。
他果然一如她所想,是個面惡心善的好人。
明明只是不值錢的玉佩,但他卻願意換上一間城中的鋪子,這就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市儈商人。
秋水粼粼的眸光頓時閃現著感激的光芒,原就悄悄在心底萌芽的情意,更是倏地成長茁壯。
「嗯……我答應你。」看著她眼中的激動和感激,上官極口向來賺錢賺得理直氣壯,此刻竟有那麼一點氣虛。
這女人一定要讓自己透明得像面銅鏡似的,輕易讓人窺探她的心思嗎?
上官極品的眉頭不自覺又往眉心兜攏了些,但他拒絕讓那抹氣虛影響自己的思緒,不等白妙芹回過神來,又連忙說道︰「我願意買下這塊玉,可還有另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他的話讓雀躍不已的白妙芹從雲端墜落凡間,整個人更因為他的但是而提心吊膽了起來。
「我要你嫁給我。」有了玉佩還不夠,他還得擁有玉佩的主人才行。
這兩樣,對他的計劃缺一不可。
「啊?」一張小嘴听到上官極品的話硬是張成一個大大的圓,那大小幾乎可以塞入一顆包子。
她細致的臉蛋再加上那抹震驚,傻氣的模樣,著實讓人發噱。
「你……你……」極度的驚嚇讓白妙芹幾乎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的要求太過震驚,讓人不敢置信。
不到一刻鐘前,她才清楚從他眸中瞧見對她的不耐,如今他卻態度大變。
「要我放棄何家的鋪子很簡單,只要你將玉佩給我,再嫁給我,我不但撕毀他的借據,甚至還願意給他五十兩進貨,讓他的鋪子能夠重新開張。」怕她听得不清楚,上官極品不但給了她所要的,還奉送五十兩銀子。
他很清楚,這對她來說是多麼誘人的條件。
「你……你……」
「怎麼,還不夠嗎?」見她依然維持著那笑死人的蠢樣,上官極品以為自己錯估了她的貪婪,于是挑眉問道。
「不是不夠……」其實是太多了。但真正讓她說不出話來的原因,是他竟然要娶她?
他瘋了嗎?
她很這樣問,可卻沒機會開口,因為她才張口,他已經逕自打斷她的話。
「若你嫌五十兩銀子不夠,那麼一百兩是我最以後的底限了。」
一百兩買個妻子?
這種事他以前想都不曾想過,但如果這一百兩,能讓他賺進幾百萬兩銀子,他當然願意賭上一把。
「我不是嫌錢不夠,我只是……只是不懂你為何要娶我?」好不容易,依舊心如擂鼓一般的白妙芹終于開口問道。
心撲通撲通跳著,因為不敢相信,所以她渴望一個答案,好說服自己這一切並非出于自己的幻想。
望著她一臉嚴肅的臉龐,心思細膩的上官極品,自然知道除了銀兩之外,他還必須給她一個答案,否則自己的計劃並不會成功。
「我只是突然覺得有個女人來為我理家,其實挺不錯的。」這個答案牽強得幾乎無法說服任何人,但卻是上官極品唯一能給的答案。
畢竟,他總不能大剌剌的告訴她,她只不過是他達成目的的一顆棋子;他更不可能告訴她,他之所以如此拼了命攢錢,就是為了在最短時間內嫌進天下財富。
俗話說得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只要他有了錢,就能和宮里「那個人」對抗,而不會永遠處于挨打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