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宇焉,你這輸不起的小人給我出來!」
方進入「秦氏」的大廳,範瓊文即指名道姓的大鬧「秦氏」,保全人員和接待小姐連忙沖過來攔她。
「小姐,這里是辦公大樓,你要胡鬧的話請去別的地方,否則我要叫警察了。」保全人員好心的勸她,不料對方卻——
「我就是警察。」她亮出證明文件。「把劉宇焉給我叫出來,否則我就派人封鎖整棟大樓,讓所有的人都沒有辦法進出。」範瓊文虛張聲勢的威脅,搞得所有人都很為難。
「警官小姐,這……大家有話好好說嘛,你這態度……」保全人員一個頭兩個大,不曉得該怎麼應付這局面。
所幸,就大家都不曉得怎麼辦的時候,秦嘯文和劉宇焉出現了。他們才剛陪一位德國客戶參觀完「秦氏」,現在正要送客戶離開,不料卻看到這國混亂。
「怎麼回事?」秦嘯文極端不悅的介入保全人員和對方的對立。一看見來者是認識的人,連忙打招呼。
「是你啊!怎麼有空來,今天不用輪值?」秦嘯文十分熱情的問候範瓊文,稍微緩和了一下她沸騰的情緒。
「本來應該要,但是我就快要被調到澎湖了,只好特地過來謝謝劉小姐,免得以後找不到人道謝。」提起這件事,範瓊文又是一肚子火,咬牙的程度,清晰可見一斑。
秦嘯文雖然遲鈍,但也看得出來事情不對勁,連忙輕聲送走德國客戶,然後將一臉無辜的劉宇焉拉到範瓊文面前,三人一起對質。
「說吧,這是怎回事?為何她會被調職,是不是你搞的鬼?」秦嘯文惡狠狠的質問劉宇焉。俱樂部的事他都還沒找她算賬,現在又多添了一項罪狀。
「是又怎麼樣?」劉宇焉滿不在乎的承認犯罪。「反正她猛嘛,離島的風也吹不倒她。」說到這兒她甚至惡意的朝範瓊文做了個難看的鬼臉——
「但願你喜歡澎湖的天氣,听說那兒的冬天很冷。」語畢,劉宇焉笑了笑,不講理的態度,當場氣壞了被整的兩個人。
這可惡的妖女!
「劉宇焉,你到底要不要臉?願賭服輸,是你自已說打贏的人可以贏走嘯文,現在又使這種卑鄙的手段,逼我放棄嘯文。」
「劉宇焉,你到底有沒有良心?破壞我的約會也就算丁,現在你居然還去破壞別人的生活,你還是不是——等等!你剛剛說什麼,什麼願賭服輸?麻煩你仔細解釋一遍。」
原本炮口一致的兩人,因範瓊文的一句無心之語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現在秦嘯文的矛頭是指向範瓊文,她只得支支吾吾的解釋。
「呃……事情是這個樣子的。那天我來找你,本想歸還你的行照和駕照,但是你不在,我只踫到她。」她指著劉宇焉。「後來呢,我們吵了一架,她提議舉行一場拳擊比賽,只要誰打贏了這場比賽,就可以贏得你。所……所以我們就約定到‘德克俱樂部’打拳,剩下的事情你全都知道了,不必我再解釋……」範瓊文越說越小聲,因為秦嘯文的臉色不太好,事實上,他想殺人。
原來這就是整件事的始末。那解釋了為什麼她們會出現在俱樂部的原因,解釋了為什麼其他的人會輪流揍他,恭喜有兩個女人為他打架的緣由。
嗯,他這兩天被接得鼻青臉腫,挑戰隊伍長到打不完,僅僅是因為一場賭局;一場懊死的賭局。
「你以為我們現在還是小學三年級嗎,居然提出這麼離譜的賭約?!」得知事實,秦嘯文轉而對著劉宇焉吼。他是倒了什麼霉,都已經從小學畢業十幾年了,還得被過去的魅影糾纏。
「是哦,都是我的錯,屠龍小鮑主都不必負責?」劉宇焉不甘心她一個人得背負這天大的責任,把範瓊文也一並拖下水。
「她需要負什麼責?一定又是你一個人在亂出主意,隨意捉弄人!」秦嘯文已經受夠她無辜的臉。
「我就愛捉弄你、愛捉弄她,你奈我何?」劉宇焉也火了,為何他不分青紅皂白,只會指責她?
「你——」
秦嘯文被她這番無理取鬧的話氣到快腦溢血,範瓊文見矛頭不對連忙過來勸架。
「算了,嘯文。不要為了我和她吵架……」
「誰為了你吵架,你未免太自抬身價。」劉宇焉凶巴巴地打散範瓊文的好意。
「你啊,最好快點調到澎湖去,不要再出現在我和嘯文的面前。這次沒有老師可以讓你打小報告,你等著被風吹得發抖吧!」偽君子。
劉宇焉和範瓊文戰得如火如荼,不料一道猛烈的掌風忽地朝她的臉頰拍下,把她的臉打歪。
啪!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秦嘯文的臉,懷疑那揚起來的手臂不是他的,他卻沉下臉生氣的說︰「你說得太過分了,你到底還有沒有教養?」
她是沒有教養,她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摒棄在美國優渥的生活跑回台灣當一名小小的秘書,只是為了能待在他身邊,而他卻為了其他的女人打她一巴掌,並且質問她︰「你有沒有教養?」
她受夠了!她受夠了他的遲鈍和惡意的誣賴。或許她是不對,但那因為她愛他,他到底懂不懂?
她氣得轉身就跑。
他不懂,他永遠不會懂!在他的心中,她永遠是當初那個捉弄他的不男不女,他不會費心去追究她頑皮背後的動機,不會去分析她的行為,他只會討厭她、誤解她。
「劉宇焉!」
秦嘯文焦急的怒吼聲自她背後追來,然而劉宇焉一點都不想听,只管一直往前跑。
她要離開,反正他就只會罵她,罵她是妖女,疑她做的每一件事,她才不想被他捉回去教訓。
「劉宇焉,回來!」質
秦嘯文的聲音仍在後頭追,一路追下「秦氏」的階梯。劉宇焉拼命跑,不期然在跨下最後一個階梯前,差點撞上一輛銀灰色的跑車。
「潔西卡,你趕時間嗎,要不要我載你一程?」銀灰色跑車的主人緊急停下車子,刺耳的煞車聲,驀然將她驚醒。
卡爾文!
「嗯,麻煩你了。」她跳上銀灰色的敞篷跑車,催促他快走。
卡爾文看了還在和階梯奮斗的人影一眼,嘴角揚起一個有趣的笑容。
「坐我車子的女人,一定得和我上床……單憑這點,你敢坐嗎?要不要考慮一下?」他看似玩笑,感覺上又十分正經的要求她考慮。
眼看著秦嘯文就要兵臨城下捉回她,劉宇焉想也不想便月兌口而出︰「不必顧慮我的膽子,它比你想象中來得大。」
她說,而他笑。卡爾文二話不說,十分干脆的重新發動車子,急踩油門,銀色的跑車瞬間乘風呼嘯而去,留下追趕不及的秦嘯文在後面對著排氣管咒罵。
「該死,她居然跳上了他的車。」秦嘯文呆呆的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心里是止不住的惆悵,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在拉扯他的心髒一般難受。
隨後趕來的範瓊文看見這情形,一切都了然于心,只有戀愛中的人才會有這種眼神,他戀愛了;愛上她的死對頭。
「你喜歡她對不對?」範瓊文突兀的問秦嘯文,她不知道劉宇焉跳上了誰的車,但她看得出來,他很在意。
「誰……你在說誰?」秦嘯文嚇了一跳,先是弄不懂她在說什麼,而後才會意過來。
「你是說……我喜歡劉宇焉?」他搖頭。「不……不可能!我怎麼可能喜歡她,我是這麼討厭她……」
是嗎,他真的討厭她?如果他真的討厭她的話,那他為何還追出來?為何看見她跳上卡爾文的車子時,胸口會涌上一股不合理的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