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
單威快訂婚了,而且還將外調加拿大,一個就要帶著未婚妻離開的男人,她能有什麼機會?!
可是張湘容的表情無比堅決,讓侯縴縴看見女人面對愛情的勇氣。
湘湘一向比她坦白,比她勇敢……
頸上的淤紅隱隱發燙,侯縴縴感覺臉上也一陣熱。
事情的發展總超乎她的預期,張上懷沒有推開她,她想,他並沒有她以為的「挑嘴」。
侯織織陪著張湘容下樓時,看見父親已經起床,穿著西裝坐在餐桌前看報紙。
「爸爸,早安。」
侯存渠生性嚴肅,不苟言笑,兩撇胡子修得整整齊齊,方正剛毅的臉孔滿具權威感。他抬頭看了女兒一眼,又低下頭看報。「早。」
「侯伯伯早。」
他再抬頭,看見張湘容,微微皺了下眉,視線移開三十度,微微頷首。
張湘容模模臉,又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著。她已經換回「良家婦女」的造型,妝應該也卸干淨了吧算了,侯伯伯本來就不怎麼歡迎她,每次見到她都好冷淡。
看見侯縴縴無奈地對她聳肩,她不在意地笑笑。
送走好友後,侯縴縴在父親對面坐下,倒了杯鮮女乃。
侯存渠的臉依然埋在報紙後頭。「昨晚去玩了」
「嗯。」
他沉默了幾秒後才道︰「跟張家那孩子一起?」
「她叫湘容,您明明記得的。」
他又沉默幾秒。
「爸,不要每次都給人家臉色看嘛,她會怕。」
「我哪有。」他放下報紙,不滿意地瞅了女兒一眼,顧左右而言他。「跟你說過多少逼,別再穿那套蕾絲睡袍,一大堆亂七八槽的蝴蝶結,看了就礙眼,怎麼不听話」
「我就是听話才穿的啊。」
「听我的,別听你媽的。」他氣悶,接著又問︰「你脖子上那是什麼」
她急急捂住脖子,揉了揉。「呃……過敏。」
看見父親臉上寫著狐疑,她趕忙找了個借口離開。
「我先去換衣服。」
他沒料到自己竟然這麼不挑食。
事情究竟是如何發生的張上懷心里一團混亂。
那個上扁下平、乏味至極的無聊優等生居然也會有這招,在他看清她臉孔的同時,撲上來奪走他的呼吸。
自動送上門的女人他遇過不少,但還不曾這樣被強吻過,如果是性感就就算了,偏偏是個模不到幾兩肉的干扁四季豆……
但他失控了!
她唇上沒有艷麗的唇彩點綴,她的頸問沒有刺激感官的香水味,她的吻技極為生澀,與其說是親吻,不如說更像武力攻擊,直直撞上他牙齒,可是竟得到出乎意料的效果——激起他的戰斗力
他一把舉起她,蠻橫地貼住車門,以純熟的技巧糾正她的錯誤。他感覺到她的失措、她的慌張,但這都不能使他停止,像是報復,他強迫她深入參與這個吻,狂野地攫住她嬌弱的舌頭,教她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銷魂熱吻。
呼吸愈來愈紊亂,體溫逐漸升高,他嘗到她口中清純的甜蜜,身體某個部位幾乎要爆炸,不知不覺帶著她滾進車子里。
他將她壓在後座,剝掉她身上礙眼可笑的毛皮,拉開襯衫衣領,看見粉紅色的蕾絲內衣。
他頓了下,盯著中間小小的蝴蝶結,最後的燃點引爆,啞著聲說︰「你總算穿對了地方。」
月色迷蒙,獸性發作,就這樣他把侯縴縴給「吃」了,吃得徹徹底底!
自從十七歲那年為了突破處男關卡,草率上陣的那一次後,張上懷還不曾這麼失控過。
也是第一次,他這麼「饑不擇食」,而且竟然覺得她縴瘦平板的身軀抱起來還挺不賴的,真是……天殺的見鬼了!
最要命的是,她是處女。
他很久沒對處女下手了,因為她們通常只代表兩個字,麻煩。
張上懷懊惱地皺眉。
侯縴縴走出實習大樓來到停車場,一眼就看到張上懷雙手環胸站在跑車前,一身黑衣的他看起來勁瘦俊美。
「嗨。」他向她打招呼。
她眼里有著一絲光彩,吶吶地回應,「嗨。」
經過那親密火熱的夜晚,大白天再見面,兩人都有些尷尬。
他不自在地清清喉嚨,「你有時間嗎我有話跟你說。」
「什麼事?」
「這里不方便,我們換個地方。」說著,他打開車門。
看見她肩上又是背包,手里又是紙袋,紳士地伸手欲接過,減輕她的負擔,但她連忙往後退,並把牛皮紙袋藏到身後。
她不知道這樣只會又引起他的好奇心嗎?
「那是什麼?」
侯縴縴遲疑了會兒,小聲地回答︰「實驗用過的青蛙和老鼠。」
敝……他心里咽下後面那個字。嗯,醫學院的學生玩尸體是很正常的。
「你果然對尸體很有興趣,好好研究,讓它們死得有尊嚴一點。」他還是忍不住道。
「你有什麼話就在這里說好了。」他那輛寶貝跑車大概也不歡迎她的實驗紀念品。
他爬過額上的發,看著她蒼白的臉,語氣帶著謹慎的溫和,「你還好嗎呃,我是指……嗯,你知道的,第一次……」他完事後向來是一拍兩散,從不需要進行善後處理,誰教她情況特殊,誰又教他偏偏是罪魁禍首
侯縴縴愣了會兒才听清楚他「慰問」的意思,驀地羞紅了臉。
「我很好。」
「那就好。畢竟那天的情況太突然,我們都有些失控吧,所以我想自己可能對你不夠溫柔……」媽的,她別再臉紅了好嗎張上懷心中匆地冒出一股罪惡感。「不過出來玩就是這樣,難免有擦槍走火的時候,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應該都有共識。」
隨著他的話,她一顆心陡地往下沉,眼里的光彩也黯然消失。她明白張上懷的意思了。
「你了解嗎?」
侯縴縴低下頭,接著又仰起。「你放心,我不會纏著你的。」
淡然的語氣反而讓他更添心虛,罪惡感也更重。「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你是什麼意思你特地來跟我說這些,不就是怕我哭哭啼啼,死皮賴臉地要你負責」
他的確怕她這麼做。
「我絕對不會的。如你所言,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可以為自己負責,是我先主動的,不關你的事。」
她把責任攬起,張上懷反覺窩囊。是她先主動沒錯,但接下來的工作他也沒少做,點火燎原的人是他。
懊死他為什麼得跟她討論這種後續問題就說處女最麻煩了!
「你為什麼要吻我」他忽然間道。依他印象所及,她從未表現出一丁點喜歡他的樣子。他對自己很有信心,卻不覺得她會對他傾心,若果是,那她也太會隱藏了。
「我……你長得很好看,我想試試看。」
她這麼一說,可把他惹惱了。
「我是讓你試著玩的?!」
「我也被你‘玩’了,大家扯平。」她豪爽地說,卻令他的臉色更難看。
張上懷只要一不爽,毒舌就會控制不住。
「根據公平交易的原則,我認為自己吃虧了。」
她臉色倏然蒼白,聲音卻十分平靜。「抱歉拉低了你的標準,不過你放心,下不為例。」
「」他直接坐上駕駛座,沒風度地用力關上車門,接著降下車窗,目光鄙夷地盯視她身上的蕾絲洋裝。「既然是成年人,奉勸你早早改變品味,都什麼年代了,穿著蕾絲只會壞嚇人。喔,當然,如果是內衣就另當別論。」
侯縴縴蒼白的臉刷地又漲紅。
張上懷惡意地笑了,逞了口舌之快,他帶著發泄後的快感,揚長而去。
兩個月後。
侯縴縴站在洗手台前,瞪著手上的塑膠盒。
中央的紙片緩緩滲出兩個藍色圓點。
她慘了,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