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鎖紫荊 第5頁

「可惡!竟然牽連無辜!我也要報仇!」南昊氣沖沖的加入戰圈。

情況愈演愈混亂,四雙拳腳打得如火如茶,不可開交,局內、局外根本就分不清究竟是誰在打誰,還紛紛傳出哀嚎聲。

「哎喲!我的眼楮!」北拓首先傳出慘叫。

又不到一會兒。

「噢……下作小人居然……踢我要害……」摀著月復部下方,淌下冷汗的人正是手下留情的南昊,接著又有人悶哼出聲。

而西遙聰明的選擇站在不被戰火波及的大後方,樂得觀戰,看來代表他的鬼僕略勝其他人一籌。嘖,那記手刀,使得可真漂亮。

毫無疑誤的,首先被淘汰出局的是在場唯一的女性同胞。

打群架的眾人剛好也發現到這點,停手後的目光全放在往門外飛去的靛紫身影上頭。

飛得好高、好遠。有人已經將手舉在眉毛頂。

咦?英雄救美?哪個好心的家伙?

屋外,另一道金銀交錯的光影迅速拔擢至空中,適時拯救差點摔落地面的人,翩然旋轉而起的銀白衣擺與她一襲紫色衫裙交織成雲朵般的柔和色彩,樓輕舞的雙臂趕緊環住救命恩人的頭項,慌亂抬起的眸子對上一雙深幽的黑潭。

啊!這……這無疑是雙惑人的眼楮,配上英挺的劍眉更是無堅不摧,頭上戴的紫金冠讓剛毅的俊臉看起來更加器宇軒昂。

她幾乎被不期然乍見的俊逸面孔給眩暈了神智,醺陶陶的眼睫不自覺往下再往下,盯住二片看起來很好吃……是略薄的唇瓣,頓覺口乾舌燥了起來,粉頰跟著飛上兩抹紅霞。

此刻他專注的眼神令她左胸上的節奏莫名地忽快忽慢,稍燙的溫度如熱浪般朝她涌來,逐漸將她包圍、淹沒,溫暖的令她不想起來,不知不覺的她猜想起這名男子的個性……是個溫柔的人吧,一股不可言喻的喜悅悄悄地攀爬上她的心頭。

接收到這樣禮物的英偉男子似乎和她相同的反應,甚至還沒從驚艷中回魂,發直的眼只能瞅著抬起的嬌顏恣意的看,一對似瞋似羞的含情美目,還有靨頰綻出的兩朵桃花,皆是讓他舍不得移開目光的理由,除了對她萬種風情的美麗感到意外,還多了一份特殊的熟悉感……

沒理由?他見過她嗎?怎麼這名女子給了他一種似曾相識的錯覺……而且這種錯覺還十分的強烈,像是他不曾或忘的記憶。

她是誰?

久久,站定到地面後,腳底像是生了根,兩人的姿勢一直沒變過。

大家都在看,屋內的一夥人也都拉長了脖子朝外直看,看這一男一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抱那麼久還在抱?看那麼久還不嫌眼酸?

他們的脖子--好酸……

「看夠了吧。」又來一個沽價的。樓輕舞努力壓下跑來跑去的心跳,心里反而有點悶了起來,就連這人也不把她當人看。

「告訴我,你的名字?」如飛舞的柳絮,回旋在楓樹映紅的院落,夾帶絲絲不易輕露的柔情,有別於內心迫切的渴望,靜謐的天地間,只剩這記低低柔柔的嗓音隨著風轉動。

「回答我,嗯。」再度吐著字句的唇飽含誘哄輕柔,她給他的第一眼感覺像只溫順的小貓,令人只想用最溫柔的方式絭養著,連他這個向來不太懂溫柔的人也不例外,他很努力的回想著,一定在哪里見過的吧?這張美麗的臉……

「輕舞。」著魔……她肯定是著魔了!才會希望听他這麼喚她。一路由脖子攀升至頰上的熱潮,就快將她消融殆盡。

「輕舞……好美的名。」細細咀嚼著她的名,帶著滿足的臉上掃卻方打完一仗的疲累,縈繞鼻間的桂花香氣,令他忍不住閉上眼汲取,感覺左胸的心坎正鼓動拍打得厲害。

想要她?嗯……這個問題挺嚴重的,只不過他始終想不透那股熟悉從何而來?

咳、咳、咳……脖子發酸的一群人開始暗示兼明示的丟往身上還披著軟冑的老大,沒見過女人也用不著表現得那麼明顯,還真是丟臉丟到家里來了。

怦、怦、怦……震耳欲聾的起伏心律,不知是她,還是他的,交雜紊亂得難以辨認,某種詭異的波流正朝兩人涌來,緩緩升起的不知名情愫自她胸口渲染開。

「你是可以作主的人嗎?」她低下頭忙著逃開眩人的黑潭。

「你指哪方面?」抱著她走進屋里,鬼域的帶頭大護法東祈沒閑余目光搭理正在看好戲的兄弟們,筆直的朝正殿上方的大石椅走去,落坐在軟毛墊上後,一點也不介意讓她坐在他尊貴的大腿上,她的問題很有意思,從來沒有人會這麼問他。

「拜托,別要我又重來一次,然後再被人用拳腳給踢飛,我的命可沒你們想像中的硬。」她皺起眉,很不服氣剛才被踢出場的那一腳,這夥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怎麼懂得憐香惜玉,居然對她動粗。

瞋怨的眉眼與語調,讓東祈以為她是在向他訴苦,當下鐵青了一張臉,如此嬌弱的姑娘怎堪被粗魯的對待,他的心泛起了一絲疼惜,帶著凌厲的目光掃向大殿里的一干兄弟。

「誰踢她?」才離開沒幾天就鬧成這樣,要是他再晚點回來不就連鬼堡也給拆了,真是一群不負責任的兄弟。

只見南昊吐吐舌把手指向北拓,北拓再忙著把箭頭丟給鬼僕,為人奴才的鬼僕只好低下頭,默默承認一切都是他的錯。

「老大,是不是應該先查一下這個來歷不名的女人是誰派來的?別忘了突襲的金人才剛被你給打跑。」西遙一針見血的指了指東祈身上尚未卸下的軟冑,當然,還有那不受歡迎的女人。

這女人準不是什麼好東西,還真懂得挑撥離間。

被西遙這麼一說,東祈才意識到自己竟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保護起這名初次見面的陌生女子,就只因為她攏起眉的樣子讓他油然升起一股保護慾望,他挖掘到了她眉眼間那股不安的情緒,猶如驚弓之鳥,無時無刻都在恐懼,拉逼著他必須緊緊的圈住她,好似這樣才能抹平她的不安,她好像嚇壞了,是因為他表現得不夠慈眉善目嗎?

話說回來,最近金人和宋軍不約而同的看上鬼域,認為只要攻下鬼域就能威嚇另一方?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忙得他焦頭爛額應付兩方的人馬。

難不成她是對方派來的細作?

「女人,你到鬼域所為何來?」一改似水的語氣,東祈不得不扳起臉,原因是他還得忙著做好榜樣給三個弟弟看,所以不得不背馳心的感覺。

偷偷瞄了一眼從專注到嚴肅的一雙眼楮,舌忝了舌忝唇,為了保留所剩不多的勇氣,樓輕舞十分舍不得的跳下舒適的大腿坐墊,讓自己看起來抬頭挺胸。

「自首。」無視他還有在場所有人的錯愕?她大無畏的在鬼堡里講出這兩個字。

見沒人開口,只好更清楚明白的說︰「這個,你們要的東西。」拉起的袖口讓所有人看清楚手腕上的贓物,並且認為他們應該要為她誠實的美德饒了她一命。

只可惜,她的誠實沒換來任何人的嘉獎,只有很多顆不斷瞪大再瞪大、一直張開再張開的眼楮和嘴巴,朝她手腕上的金鐲猛瞧。

可能是在驗證金鐲的真實性吧?還是她說錯了什麼?最起碼,他們也該有像樣一點的反應才對啊!

清了清喉嚨,優雅的清音再度回響在富麗大殿里。

「我先聲明,金鐲從偷來到現在雖然一直戴在我身上,但東西不是我偷的,物歸原置瘁請別來找我麻煩。」她要的,不過是和往常一樣寧靜的生活,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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