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財小娘子 第5頁

不過她也不是個輕易被難倒的人,看到屋子損毀的情形,她二話不說的挽起袖子,先將屋外的雜草拔除,清理出一塊適合走動的空地,再把屋內的雜亂清干淨,提一桶泉水將所有的髒污洗淨,暫時清理出能住人的房舍。

周玉娘和福哥兒兩人見狀也一塊打掃,齊心合力的清出兩間屋子、一間廚房,以及屋頂破了個洞的倉房,只要不下雨,還能堆放柴火、石磨等雜物,勉強還像個窩,至于那些傾倒的房舍就暫時先不理它了。

幸好原主的身體保養得還不錯,忙上大半天居然還不累,能有體力除去四周的草木,花了一整天,母子三人竟然整理出一畝大小的院子,他們還發現雜生的榆樹下有口井,水質還算清澈,以木板覆蓋井口,因此樹葉枯枝沒掉落井中,井的四周清理干淨便是一口好井。

只是沒有汲水的轆轤,要她拋桶子下水井汲水是不太可能的,拉井繩會把她的手給拉粗,她死也不干。

可是人生處處有驚喜,屋子是沿著山壁築成,就在屋後頭有個裂開的石縫會滲水,水量雖然不多,約小指粗細的出水量,但拿來暫用還是可行的,只是要盛滿一桶水大約要等上一盞茶的時間。

聊勝于無,總比無水可用好。

「紀爺爺,這山上有沒有可用來鋪屋頂的草?」倉房的破洞要先補一補,不然半夜下起雨來就全毀了。

山溝村是一個樸實無華的小村落,它坐落在一處有山有水的小山溝,因地理位置偏僻,平時少有外人出入。

村子里大約百來戶人家,大多以種田為生,也有少部分人會把種植的雜糧拿到鎮上賣,換取一些日常所需用品。

平安鎮離山溝村約有半日的路程,寅時三刻出發,約巳時到達,兩地之間的道路相當崎嶇難行。

紀老爹是季家老家的鄰居,早年兩家也往來密切,可是季家搬到平安鎮上定居後,也就漸漸少有走動,不過紀老爹為人和善,樂于照顧小輩,深受村子里的人敬重。

「你要割草鋪屋頂嗎?」紀老爹樂呵呵的露出少了一顆門牙的牙齒,面色紅潤。

「是呀!先頂一頂,順便看看我大伯父說的那塊山坡地能不能種上什麼,剛開春,我得在田里種些糧食,不然秋冬就得餓肚子了。」到時大雪覆地,那可真是會愁死人。

「大姊,我跟你去,我會割草。」小小蚌頭的福哥兒揮動手上有些年分的鐮刀,表示他是個小男子漢。

季薇看了看他,勾起唇一笑,安撫式的揉揉他的頭頂。

「你能種田嗎?丫頭,我看你一身細皮女敕肉的。」他真擔心她連鋤頭都拿不動,鎮上的姑娘哪干得了粗活。

「我行的,不行就跟著你學嘍!你多教教我,我也就把你的本事學起來,日後成了種莊稼的好手。」她嘴巴甜得很,把人哄得心花怒放,掏心掏肺的把她當成自家小輩看待。

「好,但你可別喊苦啊,這上山的路可不好走,你得小心著腳底下的路,知道沒?」這年頭肯吃苦的丫頭不多見了。

紀老爹是心疼她一個細皮女敕肉的女娃兒,又要顧著老的,還要帶著小的,一家三口帶了幾袋米和面粉就回到山溝村老家,屋不成屋的湊合著住,她還能不嫌棄的當是福氣,阿嫂、大娘、老太爺的喊得窩心,叫人不多疼她幾分都不行。

這些年來山溝村的人口越來越少,只有往外搬的村民,趕著往里湊的只剩下他們這一家子了,看到新面孔哪里不欣慰,田里討生活雖然很辛苦,但心里踏實呀!

山溝村能耕種的土地有限,因此孩子們大了都會離開家鄉,到平安鎮討生活,于是能干活的就那些老村人了,大伙兒種著地里的田,其實自給自足也不錯,少了不少紛爭。

「曉得了,我會踩穩的。」季薇不甚熟練的背起借來的大籮筐,筐邊別了一把砍刀,她手巧的編了雙綁帶的草鞋,換上舊衣,頭上綁上花布巾,活月兌月兌是名農婦。

不愧是萬能助理,上山能砍柴,下海能模魚,她是干哪一行像哪一行,跟著豬頭老板工作了五年,她真的可說是十八般武藝都精通,這樣學一點、那樣學一點,當不成專家也有模有樣。

她最為人稱道的是學習能力佳,而且記憶力超強,只要看過、听過,十之八九能記在腦里,久久不忘。

她會編草鞋是跟著下鄉參加為期七天的鄉村體驗營,其間不僅教人如何用古法育苗、插秧、收成、打谷,還有草鞋、簑衣的編織法,草鞋的編法較簡單,一學就會,簑衣就不行,一直到體驗營結束了她還編不好。

不過在體驗營里,她有去幫人家蓋房子,一塊一塊土磚往上迭,用糯米漿上糊,屋頂鋪上一層又一層的稻草,因此她知道修補房子的方法。

「我也準備好了。」福哥兒也跟著大喊,他的穿著打扮和季薇如出一轍,背後背著小了一半的小籮筐。

「好,出發了。」看著兩張相似的面容,紀老爹笑了。

上山的路並不好走,要上山前得先涉水走過一小段路,雖然路上有前人踩出的小徑,可是幾日未有人通行,兩旁的枝椏便會往中間生長,造成行走困難,季薇有好幾次都要幫身後的弟弟撥開樹枝,以免他細女敕的臉和手腳被劃傷。

還沒開始上山,她便對這一路上的樹種種類之多感到訝異極了,有些根本是外來品種,不該出現在這朝代的。

尤其當她看到結實系系的椰子樹時,她當真是風中凌亂了,這南洋的水果怎麼會長在這里,難道它也會飄洋過海?她真是沒想到這里的氣候條件竟然適合椰子樹生長。

那些夾雜在原生樹種中的椰子樹頗多,每一棵樹上都結滿五十顆到八十顆的椰子,有的還在陸續開花中,她想若以椰子當開發市場,不知當地人的接收度高不高?

她同時還想到幾道椰女乃料理、南洋風味餐、泰式料理、椰子粉做的糕點……哎呀!嘴讒了。

「紀爺爺,這椰子你們吃不吃?」

「什麼椰子……」見她指著高掛樹頭的果實,紀老爹放聲大笑,「那不能吃啦!硬邦邦的像石頭。」

「你們沒剖開過嗎?」椰子水是好東西,清涼解暑又退火,口渴時喝一顆,頓時生津止渴。

「要剖開?」紀老爹皺眉,誰會做這麼無聊的事。

之前這里並無這種結怪果的植物,是某年的夏天刮起大風,把屋子吹得東倒西歪,又加上地牛翻身,西邊的海水灌進來淹了半個村落,等海水退去之後,來年這里就長出這種樹木來。

村民們沒人認識她口中的什麼椰子樹,只覺得好奇,幾年過去,果子落地又長出新芽,很快的就又結果。

這種植物似乎很好長,無人管理也可以長得好,尤其以炎熱的夏天結果最多,到了秋冬則是樹葉變黃,果子小而易掉,容易砸傷人。

「它能吃也能喝,我試幾顆給你嘗嘗。」居然身在寶山中不識貨,糟蹋了好東西。

季薇挑了棵最矮的椰子樹,努力爬上樹後用砍刀砍下一小串椰子,然後再砍了一截小指粗的細長竹,用更細的竹子通了通竹管讓它成空心狀,再取下一顆成熟的椰子,削去蒂頭,以砍刀砍出一個小口。

「紀爺爺,你喝喝看。」季薇將竹管插入小口里,敬老尊賢的先遞給紀老爹。

「這真的能喝?」紀老爹猶豫了片刻。

「能。」季薇又削了兩棵椰子,小一點的給福哥兒,她自己手里拿了一顆,以相同的方式插管一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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