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取黑色浪漫 第20頁

一波黑浪襲來,這次將她帶入安靜無起伏的夢境,她安心的躲入夢裏,伴著的是那個人的聲音,像催眠曲。

是以,元易安也沒發現自己無意識的喚出,「徹……」

柳清徹訝異的望著已經平靜下來的元易安,緩露出一個快樂的笑容,他輕吻下她的唇瓣,縱使是無意識,他也很高興她在夢中喊的是他的名字。

指尖輕踫她光潔的額角,心疼於她為夢魘所困,這個夢看來跟她害怕電梯有一定的關連,但不要緊,這輩子,她是別想逃出他的心房外,他會像今天一樣一直守護著她。

他守在她身邊,無視於時間的流逝,直到天亮,他也渾然無所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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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個人說睡一覺醒來,所有的事都會恢復它原有的模樣的?她想殺了那個說這句話的人。

元易安一睜眼,就見柳清徹的笑臉闖進她的視界中。

「你醒了?」

元易安的回應是馬上閉上眼楮,好一會兒,才小心的睜開眼,見柳清徹還在,「啊!」她驚叫一聲,下意識的想後退,但他兩只手壓在棉被上,等於是壓在她身上,她連動都有問題。

「早安。」柳清徹露出一個朝陽般光明的笑容,顯然她忘了昨夜她作惡夢的事。

「你怎麼還在這兒?」元易安用看小偷般的眼神看著他。

「哦,昨天我就在這兒啦,小安你還抱著我睡著了呢!」他一臉陶醉的說。

「誰……誰抱著你,是你抱著我。」元易安吞吐的反駁,她人格不容他污蔑。

「可是我記得的是你抱著我睡覺,我本來是要走的,可是你硬是不讓我走,所以我只好留下來。」柳清徹愈說,聲音愈低,到最後已經是一副好像元易安把他怎麼了的小媳婦兒樣。

看柳清徹的臉色,她好像真的把他怎麼了,可是,她明明就記得……

「你……」元易安「你」了老半天,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語。

「對,事實就如你想像的。」柳清徹突然把臉湊近她的臉,睜著無辜的黑亮眸子,猛點頭贊同她的想法。

「事實?」元易安被驚醒的腦子有一半是停止運作的,她吶吶的重復。

「嗯,事實就是你抱著我睡覺,不讓我走。」柳清徹一字一句的「教導」。

「你騙人。」元易安不相信自己會這麼做,「你走,滾離我家遠一點,永遠不要踏進來,等我傷好了你就準備等死吧!」她氣勢不足的恚,而她到最後,看見柳清徹委屈的臉竟然有歉意,天!她竟然覺得自己剛剛他得理由很不充足。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不多說了,你只要給我一百萬美金的遮羞費,我就走。」柳清徹的嘴臉一轉而為踞傲的討債者。

「一百萬美金?」元易安驚吼,她對他做了什麼,要給他一百萬美金的遮羞費?

「對,一百萬美金,現鈔,不連號。」柳清徹學著電影上歹徒說話的方式,正經的說。

「我又沒對你做什麼。」她莫名其妙的瞪著他,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轉變至此。

「老姊,你就承認吧!」元易笙突然街進來,一臉希望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跪坐在她床邊。

「易笙?」承認什麼?元易安搞不清狀況。

「你強『抱』了徹,我看見了。」元易笙「羞恥」的低頭。

「我強暴他!」元易安這下再也冷靜不了的尖聲大叫,「易笙,不要開我玩笑。」她正經嚴肅的警告。

「可是老姊,你不是常常教我做人要誠實嗎?怎麼我說實話你要否認呢?」元易笙執起她的手,「老姊,沒關系,人總會在意識不清之下犯下一些錯誤,但是清醒之後做補救工作就好了,老姊,你就負責吧!」

「負……負責?」元易安向來引以為傲的冷靜頭腦,此刻完全冷靜不了,「沸騰」得不得了。

「對。」元易笙握緊她的手,「老姊,你就跟徹結婚以示負責吧,不然,我們哪兒來的一百萬美金,而且是現鈔不連號給人家?」

這是夢,對,這是夢,元易安頭痛的撫額,她作了一個荒誕不經的夢,只要醒過來就沒事了,只要……

「小安,你怎麼了?」柳清徹見元易安撫額閉眼,關心溢於言表的拉下她的手,以他的手撫上她的額替她量體溫,然後雙手捧著她的臉,關心的問︰「怎麼了?你覺得怎麼樣,頭疼嗎?」

元易安「沸騰」不已的腦袋,這下更是高達沸點,柳清徹發什麼神經?她……他……這、這太匪夷所思了,她是要殺他的人啊!怎麼他會有這種表情出現呢?

「小安?」

「老姊?」

他們倆對望一眼,會不會他們演得太好,她受不了打擊?

元易安略帶驚慌的眸子,來回望著同是關懷的望著自己的柳清徹和元易笙,「我很好。」只是需要時間去面對完全變動的「今天」,她話才出口,就受了兩個男人緊緊的抱擁,「你們……」

元易安不明緣由,但百感交集,他們的擁抱讓她倍感溫馨,心一柔,她也伸手環抱住他們。

「老姊,讓徹來家裏教我做暑假作業好不好?」元易笙拉拉她的衣袖問。

元易安瞄眼在她一恢復冷靜就推開他,離自己遠遠的柳清徹,後者沒有任何表示,「我教你就好了。」

「不行啦!」元易笙鼓起腮幫子,「老姊要好好養傷才行,而且我的暑假作業不是你會做的。」

「哦?」她哪會不知道老弟在打什麼算盤,她和柳清徹一個是天,一個是地,完全沒有可能,她實在是很想直截了當的告訴老弟別作白日夢,但她難得見他跟人這麼好,而且柳清徹也快死了。

元易安一愣,為柳清徹擾要被她殺死的事實感到難過,難過?她像甩掉瘟疫一樣甩掉這個念頭。

有點不對勁,在她無知覺的情況下,有些事情改變了,但什麼事,她尚未得知,可是這樣的改變讓她怯步。

「嗯,暑假作業要我們做的作業都是要到戶外去的耶,老姊受傷不可以下床,怎麼陪我?」元易笙嘟著嘴說,他硬是要拗到老姊答應做可以來他們家不可。

「哦。」易笙說的也有道理,她現在的確沒什麼行動能力,但是……元易安低頭望著元易笙盼望的小臉,讓他跟柳清徹相處最後—段時間也好,「好吧。」

「耶!萬歲!」元易笙高舉雙手喊萬歲。

「可是,柳清徹不可以接近我。」她不想跟柳清徹的牽扯愈來愈深,她怕的不是他,而是自己。

「啊?」元易笙垮下臉,才要再次為柳清徹爭取,但他已先開口。

「可以。」

「徹!」元易笙慌亂的叫,但柳清徹給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說的。」元易安不知怎的,听他這麼一說,竟有些惆悵。

「我說的。」柳清徹保證。

「好。」她心中的煩躁愈來愈深,她有些賭氣的躺下來,背對他們。

「易笙,來,我們出去吧,讓你老姊好好休息。」

她听見柳清徹這樣說,鼻頭竟覺酸酸的,眼眶也跟著泛熱。

「哦。」元易笙點點頭,拉著柳清徹往外走。

門闔上的輕響是她最後在房內听到的聲音。

「徹,你干什麼答應?」元易笙急躁的問,他會被徹氣死。

「放心。」柳清徹露出個自信的笑容,「她不要我接近她,可是我們可以到她房間去作暑假作業啊,這樣她不就沒理由趕我出去了嗎?」

元易笙想想,也對,這才釋然的笑笑,「嚇死我了,害我以為沒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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