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他是真的對自己有意,沒想到,又是拿她出來算計那死胖子!
越想越氣,獄寧兒用力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自古有美人計,城主倒是對我施上了美男計。」
宇文懷燕怔了下,笑了笑,抓著她柔荑的手始終不放,「美男計之于你,有用嗎?」
獄寧兒咬咬牙,身子放軟貼到他身邊,用另一只沒有被抓住的手狠狠地掐著他月復邊的肉,左扭一下,右轉一下,然後笑眯眯地昂起小臉。
「快要失靈了,你說呢?」
宇文懷燕額邊的青筋跳啊跳的,臉色微變,不著痕跡地伸手抓住她正在施暴的小手。「那我會再努力一些。」
「哼!」兩手都被抓住,她氣怒地甩頭看向別方。
宇文懷燕知道她在氣什麼,眸底閃過抹寵溺,「今日我是真心想帶你出門游玩。」只不過其他的事情算順便。
獄寧兒斜眼瞅著他,撇撇嘴角。這個男人,她真的看不透,若說對自己有情,卻又舍得將她放在風尖浪口上,說他無情,每個一舉一動又都帶著寵溺。
「那些蠢蠢欲動的心,已經開始晃動,再過一陣子,事情就會解決了。」宇文懷燕從不對人解釋他的行為,只是看著她不悅的眼神,這些話忍不住就月兌口而出。
「解決又如何?別忘了,內城尚有一個更麻煩的任務。」獄寧兒慢條斯理的將手抽回來,好意地提醒他。
她哪是好意,她是不想讓他得意!
那老妖婆可沒那麼好過關,自個兒上次中招肯定跟她有關,而且,她到現在也還沒弄清楚他的意思。
她得意洋洋的表情,讓宇文懷燕又是一笑,「她不會是我們的問題,走吧,園子那兒有一座小樓,賣著杏花酒,味道十分甘美,來去品嘗一下。」伸手捏捏她的鼻尖,她總是不安好心眼等著看戲。
獄寧兒一看就知道他不想提到宇文太夫人,掃了他的興,她反而笑得開心。哼!你不讓本姑娘好過,本姑娘當然也要惡你一把,出出心中那口氣!
第7章(2)
***
「大哥,地界上的州兵發現許多人意圖混進權州,這些人為數不少。」宇文懷康憂心忡忡地看著桌上攤開來的州界地圖,地圖上有許多紅色、黑色的棋子。
這些黑色代表權州地界的州兵,紅色則代表最近出現的不名人馬,明顯地能看見往權州靠近。
權州附近尚臨著其他屬州,這些全是天權的所管轄的範圍,而這些莫名冒出來的大批人手,就是從其他屬州靠近。
這陣子宇文懷康也很頭疼,去巡視回來後,就接到消息說內城里因為一個女人而大亂。大哥帶回來的那個女人讓人在飲食里做了手腳,為此,大哥徹查了內城里的膳房廚館,光是牽涉進去的婢女、丫鬟還有廚娘就杖斃了二十來個。
包別說大哥是在女乃女乃面前杖斃她們的,女乃女乃臉色鐵青地看著大哥,臉上真染上了幾絲懼意,在場臂賞的還不只女乃女乃,連同城臣還有權州送來攀親的八個姑娘,個個嚇得在一旁發抖。
唉……這不明擺著是警告嗎?可見那個被下毒的姑娘中的招,這幾個人通通都有幫一手,當天就把其中四個姑娘給嚇病了,連夜離開內城。
宇文懷燕臉色凝重地看著地圖,那些個紅色旗幟讓他眉心擰得死緊,久久之後才吐出口氣。
「看樣子,當年那些叛逆所留下的火種……開始燃燒了。」
他一直都在布局,不光只是想要迎來歐陽理而已,更是想要看看諸州里所隱藏的那些勢力。
他和皇上猜測的沒有錯,那些叛逆一直都是賊心不死,獄寧兒最先只是一顆棋,從頭到尾的任務就是負責誘引出這些亂象。
當年先皇的弟弟早在各州深植人手,若不是那些叛軍里隱藏的暗樁,還有當年七星城主對先皇誓死效忠,死守住皇都打敗叛軍,也不會有新皇登基,如今看來,若那些個人不死心,光是歐陽理一個人就能調動這麼多人手,那深藏在其它州城里的叛逆更足以令人憂心。
「城主,那歐陽理對獄姑娘似乎勢在必得。」任少賢想了一下,才開始說道,眼底有些不明的光彩。
宇文懷燕噙著笑意睇他一眼,眼底的寒意凍人。「帶她來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宇文懷康見兩個人不太對勁,馬上跳出來。「大哥,這獄姑娘到底哪兒這麼惹歐陽理注目?這情況怎麼想都不對勁。」
宇文懷燕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道︰「有些事先前不便與你們說清楚,現下說清楚也好。目前接到的消息,跟獄姑娘並無直接關系,重要的是四季閣。」
「消息傳來,叛軍這一兩年一直在找一位叫做媚娘的女子,而這媚娘,二十多年前是馳州一間小妓院的女子,後來發生叛軍戰亂便行蹤成迷,最後的消息是,十幾年前似乎有人在四季閣里見到這位媚娘,而獄姑娘掌管四季閣,是前任閣主之女,所有人的去留都是由她造冊登記的。」
「這媚娘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宇文懷康听得更迷糊了。
「叛軍夾帶著三皇子一路竄逃,最後出現的地方是馳州,我問過寧兒,四季閣里現有造冊最遠記錄只到十年前,十年以前的記錄都讓前一任閣主給帶走了,不在馳州。」宇文懷燕將地圖收起來,改鋪上一張潔白的絹紙,拾起筆快速地在上面書寫著。
「那媚娘就是跟三皇子的下落有關系嘍?但是一個妓女跟尚在襁褓中的三皇子能有什麼牽扯?」任少賢在一旁听得也是一頭霧水。
「當年兵荒馬亂,什麼也料不準,找到這個人就知道一切。」他將絹紙卷成一個小卷,放進一個小巧的竹筒子里遞給宇文懷康。
「城主,獄姑娘是一個很好的誘餌。」任少賢明知宇文懷燕會不高興,但是身為臣子,他還是得說出對天權城最簡單也最有力的方法。
「她已經達成她應該有的目的。」宇文懷燕再次冷眼看他,「一個偌大的權州,難不成還得靠一個女子?」
「少賢,城主說的也有道理,就這麼幾個小東西,俺老季還看不入眼底!」一直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季御,忍不住上前拍拍任少賢的肩膀。
昂責統州兵的是他,都覺得沒問題了,不懂少賢這小子是在跟城主沖個什麼勁?現在城里誰不知道那獄姑娘可是城主的心尖子,放在心坎上疼寵著,光一個中毒的事,就得罪了四家權貴,這以後不是妻也是個貴妾,老打她注意做啥?
任少賢吸了口氣後輕嘆,退到一旁不說話了。他不是想惹得城主心里不樂,只是,他認為像獄姑娘這麼美的青樓女子留在城主身邊,就算是個貴妾,日後要是一個處理不當,讓御史官員彈劾該怎麼辦?
「動動手腳,別讓這些人輕易混入城里,暗地里的衛士配滿。」宇文懷燕不再糾結在這問題上,轉頭又看著宇文懷康,「我讓你暗地找的人找著了嗎?」
宇文懷康點個頭,「這獄魔兒有消息了,在二皇子那兒,說是有用。至于你讓我再找一個與獄寧兒姑娘容貌相似之人,現下有三人,待我見過獄寧兒姑娘就能決定哪位。」他回到城里都快個把月了,還沒見過這位傳說中的美人,只能照畫像找人。
听老季跟內城的大管事說過,這位寧兒姑娘長得可比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姿啊,怪不得大哥會這麼上心。
「待會兒隨我一同出城。」想到外城里的人,宇文懷燕不覺得就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