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知道?」
「是的。」沙漠肯定的回答。
「它並不是美好的,它可以說是丑陋的,這個故事不只會讓你痛恨陰倪,很可能連你母親你都會一並恨上。」
「我即然要听,後果我——會承擔。」
沙伽爾若有所思的望著他,「為什麼想知道?」
「這是我應得的故事,不是嗎?」
「你讓我想想,我不想冒著你的母親失去兒子的風險,告訴你只為了要你原諒我們。」沙伽爾搖搖頭,「好好照顧馨兒,我和你母親需要時間和空間,安靜的想想這整件事的過程,並且決定要不要告訴你這些過程。」
「好,我等你們的答案。」
其實在看見雙親兩人感情還是如此的融洽時,沙漠的心底就已經原諒他們了,畢竟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這幾年他雖然失去了親情,但他仍然擁有很多珍貴的東西,一如他創立的「自然門」,不過該討伐的東西他還是得討,他們和陰倪之間的故事以及陰倪欠給他的一個快樂的童年,他全都會一並討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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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鏗鏘!」陰倪一口飲盡杯中的酒,然後用力的將酒杯扔上牆,須臾之間漂亮的高腳杯就碎成碎碎片片。
自從他被沙漠趕出島之後,他就回到自己家里成天與酒精為伍,喝得自己酩酊大醉,連人都幾乎要不認識了。
「倪,你不能再喝了。」存衣彩成天都守候在他的身邊,生怕喝醉酒的他干出連他自己都不能掌控的事情來。
「走開!」陰倪拿起拐杖揮趕著,精致漂亮的拐杖一棒棒落在她的身上,她悶哼了幾聲,硬是搶走了他手中的酒才退離他一尺距離。
「你以為你是我的誰?賤女人!把酒還我,然後滾得遠遠的!不要讓我看到你!」
「我不會把酒還給你。」存衣彩生澀的說,這樣的公然抗拒他是她認識他之後,就再也沒有做過的事情。
「還我!」陰倪將拐杖用力的朝她扔去。
她一閃,雖然閃過了拐杖的正面迎擊,但還是被敲到了肚子,她眉一皺,並沒有叫出聲。「舞紛有事情要我告訴你,現在你得集中精神听我要說的話,不能再踫酒了。」
「她說的話關我什麼事?你滾開!」他跛著腳吃力的走到她的面前搶過被她搶去的酒,然後順手一巴掌就打上她的臉,「啐!想管我,你還早的很!」
「倪……」
「媽媽,你別理他了,既然他對唐馨的生死和那島上發生了些什麼事情都沒有興趣,我也可以省去我的口水,不用費事向他報告。」舞紛站在門外听著他又是拐杖、又是巴掌的打母親,忍不住就挺身而出。
「舞紛,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你父親說話?道歉,我不準你這樣無禮。」
「我不要。」
「你……」
「如果他能像對待一個真正的妻子那般對待你,我才承認他是我的父親,我才該用對待父親的恭敬去對待他,要不然你別想要我為我所做的行為向他道歉,他不配!」
「啪!」存衣彩揚手給了她一巴掌,「不論他如何對我,你都是他的女兒,都是他的親生女兒,你們的血緣關系是到死也無法抹煞的,我不允許你這樣藐視你的父親,快道歉!」
「你待在他身邊一輩子,什麼都沒有得到,倒是學到了和他一樣的暴力,啐!你也只能學到這一樣了。」舞紛帶著恨意瞪著母親。
從小到大她一直以為夫妻就像她的父母親一般,沒有愛情、沒再感情,只有仇視、咒罵、揍打以及無窮盡的折磨,但是她在沙漠的家里瞧見了他與唐馨的愛情,她才深刻感覺到原來真正的愛並不是互相的折磨,而是疼惜、憐憫、相知、相許與就連刀子也割不開的深深相愛,那種關系是和諧、甜蜜的,任何人待在他們身邊都能感覺到賞心悅目,而興起了想要好好愛一回的心。
她羨慕唐馨,也妒嫉沙漠,他們擁有的一切是她活了二十年都沒有嘗到過的。
「哈!看你教出什麼樣一個好女兒,丟臉!」
「我的所作所為全都是向你學來的,父親大人,不知道你有沒有听過養不教,父之過?你雖然養我,卻沒有育我,該覺得丟臉的是你。」
「你——」他怒火中燒的沖到舞紛面前,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你膽敢教訓我?!就連你母親都不敢這樣對我,你竟敢如此無澧?!看我一巴掌打死你!你這個賤種!」
「打啊!」舞紛抬高下巴,挑釁的道著,「你這輩子也只有我一個賤種肯做你的女兒了,若不是意外,我還根本不會出生在這世上,你最好趕快把我打死,我才能永永遠遠月兌離與你的關系,不要以為我驕傲能身為你的女兒,身上流著你的血液,我還嫌髒。」
「你——」他這一巴掌竟然打不下去。
「滾滾滾!你給我滾出去!」存衣彩畢竟還是護著女兒的,見到陰倪的手騰空靜止了,她急忙將女兒往門外送,「倪,對不起,舞紛不是有意頂撞你的,你原諒她吧!」她回過頭歉疚的對他說著,「都是我沒有把女兒管教好,你打我吧!」
「我是要打你!」話一出,陰倪的巴掌重重的落在存衣彩的臉上,她的臉迅速染上了一片紅腫。「看你生的賤胚子!」
「對不起。」
「最好不要讓我再看到她,我陰倪沒有像她這樣的低賤女兒!」
「對不起。」
他拿起酒直接就往嘴里灌,想起剛剛舞紛進房時說的話,于是問道︰「唐馨怎麼了?還活著嗎?」
「沙漠從他的‘自然門’里找來了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物,他的醫術極為高明,總之唐馨若能月兌離危險期,只需要靜心調養身體,就能恢復健康了。」
「什麼?」他將手中的酒再度扔向牆,這個消息讓他生氣,「她還活著?被馬踹到空中再踩在腳下數十下,全身流滿了鮮血之後她竟然還能活著?!」
「她還在危險期……」
「一樣!總之這麼多天了她還能呼吸對我來說就是一大威脅!」他歇斯底里的叫著,「見鬼!現在我連能不能進去那座島都是個問題,我怎麼殺她?!」
「倪……」
「都是那個‘自然門’!我早覺得它總有一天會阻礙到我!」陰倪胡亂的翻倒著身邊所有的家具,「我若能進到那座島就好了!如果我能進到島上,我非得一槍斃了唐馨,即使這會讓漠兒痛恨我,我也要殺了她!」
「倪,你真的這麼喜歡沙漠嗎?」
「廢話!你不了解漠兒帶給我心里的震撼,他比他父親還要吸引我,不管是他的能力還是氣度、容貌、談吐,他是我見過這個世界上最特別的一個,我不只是喜歡他,我還愛他。」他咆哮著,「他和伽爾是我這輩子惟一愛過的人。」
存衣彩緊咬著下唇,忍著心底淌血的痛楚,「你想和他在一塊兒?」
「沒錯!」
「你很恨唐馨?」
「只要威脅到我和漠兒在一塊兒的人我全都痛恨。」
她深吸了口氣,「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你想做什麼?」他眯起眼。
「替你去殺了唐馨,誰威脅到你,我就替你殺誰。」
「白痴!你要怎麼上那座島?你不要小看那座島的防守能力,你想要偷偷上岸,絕無可能。」
「舞紛她能光明正大的進到島上,她可以帶著我一塊兒進到島上。」她淡淡的道,「我得跟著,她要走了。」
「衣彩。」他沒想到的事情,她竟然想到了!是啊!她可以跟舞紛那丫頭一塊兒進島然後伺機殺掉唐馨!「謝謝你。」陰倪將她拉進懷中低頭親吻著她的唇。「很抱歉剛剛那樣對你,我喝了酒,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