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她沒有解釋的必要的,可是在瞧見他眼底跳躍的火焰時,她心一縮,顫抖著把實話道出︰「他是我的室、室友……不然你、你以為我有多、多餘的錢來付這麼大間房、房子的房租嗎?」
「說話不要結巴,你要結巴就不要說話。」暴雨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身,「你好,我是她的老板。」
「呃?你好,我叫高偉健,是靈靈的室友,是個廚師。」高偉健點點頭有禮貌的自我介紹。
「你沒告訴我你有個廚師朋友。」
「你、你沒問我……」
「如果你什麼事情都要別人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然後有問有答,沒間沒答的話,你就不要做人了,直接去做機器此較省事。」暴雨自鼻中噴著氣,聲音冰冷的嚇人,「既然你有熟人精通廚藝,請他教你吧!」
「我、我、我……」
「明天準時上班。」暴雨扯下圍裙,丟下話就大步離去。
「我又哪里做錯了?」葉靈扁著嘴,對暴雨突如其來的怒火覺得莫名其妙。
「男人的自尊心作祟,你讓他覺得自己像個在將軍面前耍大刀的小卒。」高偉健笑語,對於葉靈老板此時的心境他多少能夠體會。
「你是說他在你面前教我烹飪這事嗎?」她眨眨眼,「你又不會在意。」
「但是你的老板在意。」高偉健踏進廚房,「我今天最好教你兩手否則你明天上班鐵定被刮一頓。」
「我每天都嘛被刮。」葉靈對他做了個鬼臉,「你沒听到他剛剛不停的數落我的不是,‘細細念’的程度比我媽咪還可怕。」
「你的老板是在教你。」
「哈!教我?他罵我才是真的,從見面第一天起就沒給我半點好臉色看,好像我上輩子欠他錢沒還似的,凶神惡煞。」
「你很怕他。」高偉健笑笑,下了個結論。
「哈!笑話!我葉靈何時怕過人來著?」對他的話她嗤之以鼻,但心里所想的卻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至少你就很怕芙蓉,看你和芙蓉對話時結巴的模樣就和你剛剛跟你老板對話一樣,看來你葉靈的第二個克星出現了,哈哈……」
「高偉健,我是尊重芙蓉,不是怕!」她跺著腳,「我的老板我也是尊重,誰教他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不對他敬畏三分,我就沒錢可領了。」
斑偉健在心底悶笑著,瞧她晚上兼的那份差的老板被她吃得死死的,怎麼沒見她忽然良心發現對那個老板尊重一下?
「靈靈,你的這個藉口還真和深受‘妻管嚴’毒害的丈夫的藉口有異曲同工之妙。」高偉健笑嘻嘻的揶揄著她。
「高偉健,你不要活啦!」她挑高眉,聲音頓時提升八度。
好啦!她承認,她是有名的「欺善怕惡」這總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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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點。
玻璃水晶的輕柔音樂聲在屋內回蕩,暴雨橫躺在沙發上隨意的翻閱著早已讀過的醫學周刊,這是他讓自己全身放松的時候。
深夜的寧靜伴隨著輕柔的水晶敲打聲,暴雨將已身埋入沙發內,一直到大門被推開,皮鞋拍打著木質地板的啪噠聲響起,他才微微抬起頭。
「你不回家跑來這里做啥?」暴雨慵懶著聲音,沒有往常的冰冷,聲音中加注了股淡淡的溫柔。
「才從片場離開,現在回去鐵定會吵醒咪媽,到時她又會東問西扯的拉著我說個沒完,我不想浪費精神。」和暴雨擁有一副一模一樣面孔的狂風抬起暴雨伸長的雙足,挪出沙發上的空間之後,他隨即像個散了骨頭的女圭女圭般癱坐在沙發內,然後發出聲舒暢的申吟。
「公司很忙?」暴雨糾起眉。
「嗯,在拍支新的廣告。」狂風轉動著脖子,藉以舒展緊繃的神經。
「新產品?」
「嗯,睫毛青。」
「不會又是你親自下去拍吧?!」通常公司出了新的產品,首當其沖的廣告代言人就是狂風,幾乎從來沒有lose過。
「這不是新聞了好不好。」狂風輕笑著,揮舞著他長而黑的睫毛。
上官企業的化妝品代言人近二十八年來他從未缺席過,所以這次的新產品仍舊是他做代言人,這並沒有什麼好值得驚奇的。
「我從沒看過任何一個男人扮女人扮得這樣不亦樂乎的。」他哼著,「你想不想乾脆作個變性手術?我的戶里有可以執刀的人才。」
「哈哈,省了吧!」狂風笑嘻嘻的道,然後打了個哈欠。
「累了就去睡。」暴雨淡淡的命令,語氣中有著微微的疼惜。「風,有沒有想過把公司規模縮小?你這樣門里、家里兩頭跑也不是個辦法,這幾年我們賺的錢夠多了。」
「雨,沒有人會嫌錢少啦!」他又再度堆上笑容,想起門內近十年來規模最大的賭局,「听說你又去加注了?看來你很有把握這場賭局的輸贏、勝算,這樣是不是代表我也該跟進?」
「哈!你說呢?」暴雨挑挑眉,「自然門」內的金童玉女、青梅竹馬會不會在年底前結婚,這個問題的答案根本就是呼之欲出了,明眼人都能看出藍天和綠地之間的張力已經達到緊繃,之間的化學催化劑更是催化到頂點。該結婚的有情人終究會步人禮堂,這是天注定的姻緣。
「那個送綠地花的男人呢?」
「放心,海洋那頭狼已經去做調查了,只是個串場的角色,沒有任何威脅力。」
「唔……這我就放心了。」狂風又打了個哈欠。
「去睡吧,」暴雨催促著。
「我還有事要跟你商量。」
「嗯?」
「公司這次新產品的推出期正逢‘上官’五十周年紀念,所以公司內部人員決定……」
「我有個不好的預感,我能不能選擇不要繼續听下去?」暴雨本能的打斷狂風的話。對於所謂的內部人員,莫過於「上官」的元老級人物,諸如他的父親、母親、祖父、祖母……通常這類人的決定向來是不會讓他樂於耳聞的。
「不行。」
「哈!你沒有權利替我作選擇。」暴雨不悅的冷哼。
「听完我的話再決定也不遲。」狂風撥撥額前的劉海,對暴雨的怒意視若無睹,「這次的五十周年紀念計書,經過公司的內部決策之後,決定要拍一套七支的CF,其中的主角除了我以外,另一個則是你。」
「我不干!」沒有任何的考慮,暴雨倏地用極冰冷的嗓音咆哮。
「暴雨——」
「不要叫我!」暴雨縮回平放在他膝上的長腳,用力的將手中的周刊丟到茶幾上,「在我國小畢業之後好不容易擺月兌裝扮成女人的夢魘,你休想要我現在再重拾女裝,免談!」
「只是拍組照片而已,你看過企畫案之後……」
「你連企畫書都帶來了?!」他厲目以對,「狂風,你這個叛徒,明天我就叫鎖匠在我門上加上十道鎖,讓你永遠不能踏進我家一步。」
叛徒?太夸張了吧!狂風失笑。看來只好出狠招了。
「雨,不要讓我為難。」
「我沒有。」他蹙起眉,心里再度奇襲股不妥的預感,「是你在為難我。」
「雨,你這樣讓我不能回去交代。」
「那就不要交代,這樣爛的決策你本該置之不理的,甚至不該讓大夥說出口。」
「你在教我……哎!」狂風故意嘆息。「我早該知道我沒有經營的手腕,當初我實在不該擇公司而棄繪畫的,否則……」
暴雨眯起了眼,狂風的失落讓他勾起了深藏在心底的愧疚,如果狂風有意要讓他有罪惡感,那狂風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