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卿傾心 第4頁

「你這是在大海撈針。」

「總有撈到的一天。」雷電舒展眉頭。

「哎!我勸不動你,就像勸不動海洋別視女人如生命般一樣。」藍天搖著頭,「你們是一個專情、一個花心,同一個生活背景怎麼會造就出兩個極端個性的人來?」

「因為他是海洋,我是雷電。」雷電輕輕的結束藍天的話題。

海洋需要源源不絕的海水;而雷電老是在同一個地方打轉……

雷電戴著墨鏡的雙眼中閃動著火焰,身上那優閑安逸的氣勢凝結成冰冷,他的十指交叉的緊握著,渾身每個細胞都充斥著憤怒,他記不得自己有多久沒如此生氣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馬上開槍斃了那只銀灰色的馬,讓她停止這危險的動作。

他眯起眼,直視著眼前在沙灘上忘形的駕馭著馬匹的女人,三年來他萬萬沒想到會在這里踫上她。

走遍了世界每個角落,他傾盡了所有的人力、物資找尋了她三年,沒想到竟然在這南台灣找到了她,若不是他迷了路,停下車打算問路,天曉得他又要尋找她幾年?

雖然是冬天,但寒冷似乎在這找尋不到,微微的海風、蔚藍的海洋、黃色的淺灘,她穿著輕薄的白色襯衫及長褲,頭上那條翠綠色的絲巾正因馬的奔馳而隨風飄逸。

「該死的女人!」雷電松開糾結的手,俐落的身手跳過圍欄,朝她奔去,他必須將她拉下馬,遠離這危險的動物。

他的突然出現讓正盡興的鞏凡妮嚇了好大一跳,猛然勒住馬,讓馬停止奔馳。

「哎呀呀,你不要命了呀.突然沖出來的,要不是我的技術好……」她哇哇大叫著。

「下馬!」他打斷她的喊聲,原來她會說中文。

「呃?」她呆了呆。

「我說下馬!」雷電摘下墨鏡,緩了綬語氣,「我有事要請問你。」

碑凡妮拂著長發,聳了聳肩,側了側身子「滑」下馬,輕松落地。

「你不會用跨的下馬嗎?」他的怒意又往上沖,咆哮不經控制而去。

碑凡妮眨著大眼,不了解面前的男人為什麼忽然大怒,她細聲細氣的低道︰「我一直就是這樣下馬的呀!」

他深呼吸口氣,「對不起。」

笑容在她嘴角泛開,「你找我有事嗎?我不記得我認識你。」

他的心一緊,一道劍眉緊攏,雖然這是意料中的答案,但仍讓他心痛,也罷!!她本來就沒有義務要記得他。

「請問你知道這住址往哪兒走嗎?」他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張紙問她。

她接過紙張,鞏凡妮低下頭細看,而雷電藉此機會仔細的打量著她。多年未見,她仍然像三年前般艷麗,只是更加添了些許的嫵媚及成熟,他忍著想擁抱她的沖動,靜靜的注視著她。

「這住址……呃?」鞏凡妮抬起頭正好對上他認真望著她的雙眼,她不自在的頓了頓,「先生,這住址就在這附近。」

「能不能麻煩你帶個路?我是個路痴。」他淡淡的打斷她,敘述著自己的缺點,臉上表情平靜得就像在敘述件與他無關的事情。

「呃?你只要沿著大路走,大約三分鐘的車程你就能到達,不用拐彎也不用繞道,直直的走就可以了。」

「謝謝。」雷電溫和的道謝,取回紙,他留下來的理由也沒有了,現在他是走也不對不走也不對。天殺的,他可不可以—要理會那位富家千金的請求,回絕那件case?

就在他兩難時,鞏凡妮已經重回馬背上。

「小姐,我該如何跟你道謝?」話才出口他差點就要昏倒,這是哪一年代的泡馬子方式?他竟然說得出口?

「呃?你只是問個路而已,還需要什麼特刖的道謝方式嗎?」她挑高她那道特有的英眉,露出一口貝齒,「況且你剛剛已經道過謝了。」

「那太不正式了。」哎!就錯到底吧!

「你真的要謝我?」她微笑著,見他點頭,她踢了踢馬月復,身下的馬踢步起來,「你會有機會的。」話聲才剛落,馬兒已經奔馳起來,留下雷電獨自站在沙灘上呆了好一陣子,才回過神來。

懊死的女人!難道她不懂得離開那只危險的動物嗎?雷電的怒氣又高張了起來。

整整一個鐘頭之後,雷電才來到自己的目的地,站在有著淺綠色屋頂的小屋前,他重新戴上墨鏡,打量著自己的新工作場所。

如果不是身邊陣陣的海浪聲,他一定以為自己來到了電影「清秀佳人」的拍片現場,這楝房子簡直就和電影中的屋子一模一樣,有著綠色的屋頂,白色的屋身,屋外的回廊上還掛著吊椅……看來屋主真的是來頭不小。

他走上?廊,手才剛舉起,白色的木門就自動被開啟,他本能的倒退兩步,開門的白色身影讓他驚訝萬分。

「哇!你還真的路痴到了極點咄!三分鐘的車程你竟然能花一個小時才到,我真服了你了!」鞏凡妮眨著眼,受不了的嚷著。

「你住在這兒?」雷電透過墨鏡直盯著她。

「嗯。」

「你叫……」

「鞏凡妮,你是我的保鑣對吧?」她得意的問。

「嗯。」他淡淡的回答,心中的狂喜像海浪般起浮,要不是他遇事一向鎮定,恐怕他早為了這接踵而來的驚喜給樂昏了頭。

他尋找了三年的小女人,深埋在他心底深處三年的小女人,竟然在他面前又說又笑,這是他連作夢都夢不到的事,更何況——往後的半年他們還要朝夕相處、如影隨形……想到這,雷電不禁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怎麼你看到我一點都不驚訝?」鞏凡妮有點掃興的道,「早知道我在沙灘上就直接告訴你了。來,進來。」她伸出手拉他的大手,興奮的邀他進屋。

「老實說,我是很反對他們幫我請保鑣,但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住在這兒,真的是很無聊,有個人陪是挺不錯的。」她嘴巴不停的道,「看到你時我很驚訝呢!我沒想到他們會幫我找個——男人來,而且是長得這麼有味道的男人……我覺得你很眼熟,我是不是在哪兒看過你?」

他摘下墨鏡,望著她,沉默不語。

「我見過的人很多,或許你長得跟某個人很像吧!不過……怪哉!像你這樣出色的東方男人,我也不應該忘記才對。」她甩甩頭,「對了,還沒請教你的姓名?」

「你叫我雷電就可以了。」

在听了他的名宇後,她又挑高了眉,明顯的笑意散布在臉上,但可以看得出來她正極力的憋著。

「笑什麼?」他惻著頭,打量著她。

「嗯……沒,沒有。你有沒有聞到咖啡香?我煮了咖啡等你喝呢!」她轉移話題,轉過身,朝身後的廚房走去。

假若他知道她的馬也叫雷電,不知道他會不會馬上改姓名?鞏凡妮在心中想著。

趁著她進廚房的時刻,雷電快速的瀏覽了一遍屋內的簡單擺設,赫然發現到這屋子的窗抬非常多,每個窗抬還懸掛著白紗窗簾隨著迎風而飄蕩,整楝屋子只能用「明亮」兩字來形容。

「雷電。」鞏凡妮在廚房叫喚他。

雷電應聲而去,踏人干淨、明亮的廚房。

「坐。」她替他拉開椅子,請他坐下,「待在這里一年,我最喜歡坐在這里吹著海風,喝著濃濃的咖啡,感覺好舒服、好優閑,彷佛與整個世界隔絕般……嘻!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怪?一般人都喜歡熱鬧的。」

雷電靜靜的看著她,臉上掛著笑容仍是不語。

「看來他們替我找了個安靜的保鑣。」她揶榆道,替他斟了杯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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