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的話,鞏凡妮的熱淚更是不止,她捂著嘴!「你的未婚妻呢?你打算把她怎麼辦?你的婚禮呢?」
「我的未婚妻是你,我打算與你步人禮堂。」
「不!我說的是你的未婚妻。」
「我沒有……哈哈!凡妮,你還記得我在台灣告訴你的話?」聶傲鷹的腦海閃過一絲回憶,「他是男人,是我的好哥兒們,我如何娶他?」
「你的未婚妻是男人?!」她眨眨眼,一臉驚訝。
「嗯,指月復為婚听過吧?如果他出生時是個女人,那我真的有個未婚妻。」
「你……壞蛋!你這個大壞蛋!你把我的心惹得像是吊了十五個桶子,七上八下的,當初你為什麼不明說?你這個世界超級壞蛋,你害得我……」說著說著,鞏凡妮放聲大哭了起來,企圖將這陣子的痛楚全宣泄而出。
她一直以為他愛的女人是別人,雖然他待她好、待她溫柔,但她畢竟不是他愛的女人,不是他的未婚妻,沒想到在她的心絕望到了谷底時,他竟然告訴她——他愛她。
她該說些什麼?這段愛情讓她一直以為只有自己在付出,她從未奢望過得到回報,她是不停的奉獻她的愛……不曾對這份感情預支任何一分一毫,忽然的全部給予帶給她的除了狂喜還是狂喜她該說些什麼?她不知道。
「凡妮……」
「雷電……」
兩人齊喚。
「讓我說。」聶傲鷹道,「我這輩子只有一個未婚妻,她戴著我親自為她套上的戒指,我憑著戒指只娶她一人為妻。」
碑凡妮低頭望著中指上的戒指,是它嗎?接著笑容悄悄爬上她的嘴。
「不公平,我以為這戒指是你給我的謝禮,我並沒有答應要嫁你。」她嬌嗔著。
「你不願意?」聶傲鷹淡笑。
「唔——你並沒有向我求婚。」
「凡妮,我不懂得求婚,但我有一顆愛你的心。」
碑凡妮喜上眉梢的把玩著電話線,甜蜜注入她的心扉,整個血液輸送的是愛情,昔日的痛苦全化成雲煙,現在的她是個幸福的小女人。
「這樣吧!你……」自認為輕而易舉開口的問題,卻讓他難以啟會,「愛我嗎?」
碑凡妮的紅唇揚成一道美麗的弧度,她的手指圈著電話線,繞緊、放松、繞緊……持續不斷。
在聶傲鷹幾乎按捺不住時,她細聲細氣的,用著小女人嫵媚的柔聲道︰「愛,我愛你,傾盡我一生的情意愛你,此生此世。」
聶傲鷹滿足的自喉際嘆出口氣,雖然他很明白她的心意,但听她從口中吐出前的等待卻也讓他心慌。
「知道這句話可以用四個字表示嗎?」他溫柔的道。
「嗯?」
「親卿傾心。」
碑凡妮一笑,主動掛上電話。
親?親愛的,為了這單純的一個字而甜蜜。
而另一頭的聶傲鷹則緩慢的掛上電話,笑意在他臉上散布,他說過,他會用行動來證明對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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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傲鷹才步人家中,父親聶四海就迎上前,一臉的不諒解,「傲鷹,你母親病重,你不直接趕回來看她,還到公司去做什麼?」
聶傲鷹微笑,「老爸,你的消息還真是靈通,連我在這之前去過哪都一清二楚。」
「你這是恭維遐是諷刺?」聶四海白了兒子一眼。
他偏偏頭,「老爸,別我一回來就問我一堆問題,我好累。」說完就要住房間走去。
「你不去看你媽?」聶四海挑起眉。
「我休息過了自然會去看她。」
「你——傲鷹,你站住!」聶四海移動著略胖的身軀至他面前,矮他半顆頭的身高讓聶四海拉長脖子仰望他,「你母親病重你一點也不擔心?」
「擔心。」聶鷹眨眨眼。
「那你還去睡覺?」
「她真的病重我就擔心。」聶傲鷹再度眨眨眼。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老媽很健康。」聶傲鷹淡淡的這,「我非常順應你們的謊言大老遠飛回來,你們也就體貼、體貼我,讓我好好休息一下好嗎?」
「你……你知道啦?!」聶四海咋舌。
「當你們倆老兒子近三十年,你們搞什麼把戲我會不清楚?」聶傲鷹稚氣的笑著。拿病重危急騙他回家?老把戲了!
「那你干麼不繼續裝下去?」
「如果你不是在我一進屋就問一大堆問題,我是有考慮要裝下去。」
聶四海皺皺鼻,光亮的肌膚就似個頑童般,他聳著肩,「我可不管,你有義務裝下去騙騙你老媽。」
「為什麼?」
「她從我打電話給你開始,就一直窩在棉被里不肯出來,說這樣才像個病人,如果你不裝擔心去順順她的意,她恐怕還會吐血身亡。」他煞有介事的道。
聶傲鷹無奈的搖搖頭,看著老爸孩子氣的面容!他真的是哭笑不得。
有時候總會有種莫名其妙的幻想,這對撫養他長大的老夫婦,其實並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光從他們孩子氣的個性,他就覺得自己不似他們,倒覺得海洋那家伙與他們比較同氣味。
「老爸,說真的,你們玩了一輩子,有沒有玩到把我和海洋互換?」聶傲鷹打趣的問。
「嘿嘿!你說呢?」聶四海一張老臉閃著調皮樣。笑話!自己親生的兒子,他們怎麼可能調包?雖然他和老太婆曾經有這麼想過。
聶傲鷹笑笑,朝主臥房走去。
雖然聶家有著萬貫家財,但他們的住家卻是小小的,以舒適為主,沒有多余的房間,沒有伺候的佣人,他們的日子過得安舒,就像一對退了休在家休養的老夫婦。
「老媽。」他敲敲房間,然後很快的推開房門。
眼明的他馬上就見到床上迅速的翻動,躺在床上的聶夫人陳淑敏還一副沒事人般的在床上發出長叫,然後一雙手還不停的在棉被底下活動著,這一切全看在聶傲鷹眼中。
「听說你病了?」他坐近床畔。
「傲鷹,你可回來了,你再晚一步,恐怕就看不到老媽了。」她申吟著。
「哦?」聶傲鷹忍住笑,「病得這麼重,為什麼不去看醫生?」
「看啦!拿了一大堆的藥。哎!沒用啦!人老了,這身臭皮囊也不中用了。」她哀怨的道,伸出手拉著他的手,「不過在我閉上眼之前,能有你這兒子相伴,我也算是瞑目了。」
「你會好的,按時吃藥就會好。」他道,「午餐吃了沒?」
「嗯。」可吃得她撐死了。
「你一定還沒吃藥,我喂你。」
陳淑敏感動得差點流下眼淚,雖然這是假的,但是她這寶貝兒子可從沒有待她這麼體貼過,這幾天窩在床上的無聊算是值得了。
「藥全擺在床頭櫃里。」
聞言,聶傲鷹彎腰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滿抽屜的一袋袋藥九,讓笑意在他臉上一閃而過,「這麼多藥?老媽,你真的病得不輕。」
「是呀!我快活不了了。」
維他命A、B、C、D、E、F、G……補眼的、補血的、補肺、補肝,這些藥丸可是她費了好大的勁才買來的,沒有藥怎麼能算是生病?
「吃吧!」聶傲鷹將一袋袋的藥各取出一顆遞給她,算算也有十來顆,夠她吞的了。
陳淑敏接過藥丸,吞了吞口水,老天爺,吞這麼多藥她沒病也給吃出病來,她才不要自找苦頭。
「反正我也是活不成了,吃這些藥也沒用了。」她無病申吟著。
「你不吃?」
「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吃這麼多藥糟蹋自己干麼?」
「哦?那吃——」他手快的掀起覆蓋在她身上厚重的大棉被,「爆米花、洋芋片就是享受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