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是你夸獎了,我們做生意的靠的就是記性啊,記性不好怎麼跟客戶談生意,你說對不對?」
元辰豪模模頭,不好意思起來。
「那你的記憶力一定很好嘍?」
「還好啦!記一些工作上的事還過得去,對了,堂嫂是來我堂哥的嗎?」
听元辰豪這樣一請,她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是啊,剛好下午沒課,又沒什麼事,想說來看看。」
「堂嫂還是學生?」
「嗯,明年才畢業。」
「堂嫂,你跟堂哥認識很久?」
「哪有很久?我們也沒認識多久。」
就這樣,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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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沒用的東西,叫你辦個事都辦不成。」巨響在門內不客氣的響起。
「請原諒屬下的無能。」李其芳無言以對,只能道歉。
「這回我交代的事你一定要仔細辦妥,我讓你利用元辰豪的身分去做餌。」
「首領的意思是要元辰豪去背黑鍋?」她思忖著首領的用意。
「我怕元烈對台南的投資案產生疑心,雖然再過幾天就會有買主,但是我們還是小心為上,還有元氏的其他人也對台南的投資案產生諸多懷疑,我不希望有不必要的麻煩出現。」他敲敲手指計算,究竟還要多久才能成功。
她飛快的計算著,「首領你是要我挑起元烈跟元氏的戰火?」
「哼!」門內的人不屑的哼一聲,「元烈跟元氏的人本來就不和,現在如果再增加一項,那元烈跟元氏的人就會開始真正產生不信任感,元氏的人愈是反對台南投資案,相對的,元烈就愈會不顧一切反對的聲浪,一旦他開始一意孤行,就是我們成功的時候,屆時我們就能遠走高飛。」說完他得意的大笑,「瞧瞧,一家大企業一夜之間被徹底瓦解多令人心動啊!」
听著他的分析,她竟有點全身發麻,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非得要元氏一族一敗涂地不可?她一點都不喜歡他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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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開始行動了。」元烈丟下一份資料給東方逸。
東方逸伸伸修長的身驅,愛困的接住資料夾!「開始了?你打算如何做?」若說出耐性,烈的耐性是最好的,他可以為揪出肯郡企業的內賊等了整整兩年之久,現在他們等待兩年的人已開始行動。
元烈嘴角扯了扯,「照原定計畫,頂多一個星期他就會露出馬腳。」
「哇,他也太狠了吧!做得這麼明顯,照這個案子看廣告企畫根本用不著投下上面的金額去做。」東方逸敏銳的看出端倪。「還有需要給代理商的佣金未免太多了一點,飽取私利也不是這麼做的。」
「你再看看這是誰通過的。」
東方逸翻到最後而看到大名,他吹聲口哨,「真不錯,你們元氏有得大亂嘍!」听不出他是在高興抑或是譏誚。「等等……好像怪怪的,這資料……」他重新翻回最前面從頭到尾看個仔細,「這份資料被竄改過嘛!」找到新的證據,他又高高的吹了聲口哨,不勝唏噓,「這個人真的是想殺人於無形,好殘忍的手段。」
「先把箭頭指向他。」元烈指指資料夾。
「根本不是這個人,」東方逸他恍然大悟,「我了解,你是要他們以為你果真如他們所料的將目標放在他身上,讓他們誤以為我們的重心不在他們身上,對他們而言道正是大好時機,當他們真正行動時我們就能……」追查的方向一變,敵人便會更肆無忌憚,大搖大擺的行動,等他們發覺上當時早已來不及,因已成定局,敵人再狡舍也賴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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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你找我?」不客氣的用力推開門,口氣火爆,元辰豪一進門就如此一問,砰的一聲甩上門,告訴里面的人現在的他沒多大耐心。
疲憊的臉上擺明他現在極需要睡眠,他的衣著不整,領帶幾乎是用掛的掛在他的脖子上,襯衫上縐得慘不忍睹,頭發亂成一團活像鳥窩。
元烈不以為意!指指辦公桌前的椅子要他坐下。
「不用,反正我不會待很久。」元辰豪斷然拒絕,他不認為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非得要他千里迢迢由美國出差回來累得像條狗一樣,才跨下飛機,便馬不停蹄的攔了輛計程車趕到公司,他發誓只要結束完元烈的召見,他馬上就要回家爬上他的床睡個三天兩夜。
「我想,你是需要一張椅子。」元烈意味深長的說,他也明白元辰豪現在一定很累,不過這是安排中的一部分,為確使敵人相信不得不用這招。
他怪異的話讓元辰豪累得幾乎快閉上的眼眸不確定的掃他一眼,第一次,他是第一次用這樣和平的口吻對自己說話,平時不是冰冷冷的就是話中帶刺。
直視元烈,听話的,他一坐上椅子,雙手放在桌上隨手拿起一枝筆把玩,「說吧,等你說完我就要回去睡大頭覺。」
「等我說完隨你要做什麼都不干我的事。」
「那快說,我沒那麼多精力跟你瞎耗。」
「這份企畫案是你經手的?」元烈丟出一只資料夾。
元辰豪放下手中把玩的筆,順勢接個正著,「這個?」他看看資料夾上的標題,再翻開來閱讀第一頁,「是我經手的沒錯。」
「那好。」元烈站起來背向他,「你看一看上面的金額。」
元辰豪不甚在意,「我何必看,這里面的內容是我經手的,寫些什麼我一清二楚。他有點不耐,如果單單為了這檔事就召他回來,未免太小題大做,這企畫案並不趕。
「那好,請你再重新看一遍里面的內容,尤其是金額方面,上面出了很大的紕漏。」元烈轉回身,他雙手撐在桌面俯身看元辰豪。
不情願的,元辰豪展開閱覽,中途,他不由得驚呼,「怎麼會這樣!金額有被竄改過。」
元烈沒多大表情,「這就是我叫你來的原因,我要你親自看看這份企書案跟實際應有的金額有多大差異。」
元辰豪停頓半晌,思考元烈的話有何意思,難道是……會嗎?他產生遲疑,「你私自竄改數據想利開這一點好逼我下台?你想陷害我!你這個卑鄙的小人。」他氣憤的大罵,「你打算把所有元氏的人一點一滴鏟除掉!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如願的。」他霍地用力拍桌面站立起來,原本在他下的椅子因而發出一記巨響倒在地上。
「我是這樣說的嗎?」元烈坐回椅子,「我都還沒進入主題你就氣成這樣,我拿到這份資料的時候就這樣了,不過我很清楚不是你做的,你不過是一個代罪羔羊罷了。」
元辰豪目瞪口呆,「代罪羔羊?」
「听我說完,肯郡企業早在很久以前就出現內賊,我為了查出內賊整整花了兩年的時間,現在內賊呼之欲出,我希望能找個我能信任的人協助我揪出這個內賊。」
元烈的話更令他難以置信,內賊?有嗎?
「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不過你手上的這份企畫案就是證據,不管那個人是誰,絕對擁有極大的權力才會有機會竄改。」
「不是你?」
「陷害你我有好處嗎?」
元辰豪估量,「把我鏟除慢慢肯郡就會全都歸你了。」他還不確定元烈究竟的目的為何,他只能小心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