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盜帥小小偷 第3頁

總之,是他自找罪受,卻強逼他欠下一個大人情,真是他媽的王八蛋!

眼前他的大仇還有沒時間去報呢,哪有閑工夫幫他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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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玉玲瓏從盜以來,還沒有這麼暢快得意過。「玉嬌鳳,來,這串翡翠項鏈給你!」

「多謝玉姑。」玉嬌鳳原本叫龍彩鳳,是這個集偷拐搶騙的小匪窩里的賊頭。

三年前,她們在祁連山下向一對父女行騙時,不慎栽了跟斗,竟連貨帶人被突然出現的玉玲瓏全部霸佔了去,自己反倒降級成了老二,名字給改了不算,還得听命于這個少她整整十歲的小娃兒。

比她技高一籌的玉玲瓏今年芳齡才堪堪滿十八,不過論其行竊的功力則已有十一年的道行。她是標準的青出于藍更勝于藍,還吃過牢飯,而每次入獄經過一些老前輩們面授機宜、教一番後,再出來時,她的技術就更上一層樓,如今則是偷遍天下無敵手,連玉嬌鳳和她那班姊妹們都對她心悅誠服,欽佩得五體投地。

盡避她是寨里頭最年幼的一個,卻老氣橫秋的要眾人喊她玉姑,以顯其身份獨特。

「你們也別貪吃裝客氣,過來看看喜歡什麼就拿去吧,今兒這一票,足夠咱們快活好一陣子了。」她高坐在軟墊椅子上,志得意滿地傲視著手底下這群被訓練得本領越來越高強的女英雌。

「玉姑,有件事咱們不得不先作防範。」寨里居第三把交椅的玉嬌媚憂心忡忡地說,「飛天寨吃了咱們這記暗虧,鐵定不肯善罷甘休。據說,那寨主殷之昊武功高強,我怕要是被他查出是咱們使的手腳,將大舉入侵……」

「放心,咱們既無寨名,又無幫號,在江湖上沒沒無聞到幾乎連官府也沒听說過,他找誰報仇去?」玉玲瓏淡淡一笑,臉上即出現兩個可愛的小梨渦。以她清麗可人的長相,走在大街上,人家只會當她是個標致的鄰家女孩,誰也想不到她的背景這麼顯赫。

「但,那殷之昊並非泛泛之輩,我擔心……」玉嬌鳳畢竟在江湖上多混了一些時間,面對問題顯得比較老成持重,不似玉玲瓏那般飛揚跳月兌,難以瞻前顧後。

「嗟,不要長他人之氣,滅自己的威風。殷之昊再厲害,有我擋著呢。」提起姓殷的那家伙,玉玲瓏不覺得有些暈陶陶的。他是個很帥的男人,尤其是那雙賊眼,簡直可以攝人魂魄。

不過,通常皮相過于俊美的男人,智能總是有限,這是上蒼公平對待萬物的方式,可惜喲!

「妳?」不是玉嬌鳳故意不信任她,而是她以及寨里所有的姊妹們,從來就沒人見識過玉玲瓏所謂的蓋世神功,每回出去作案,盡避她總是第一個得手,但也是第一個逃之夭夭,要靠她幫忙擋拳頭?別鬧了。

「怎麼,瞧不起我?」

「呃,不是、不是。」每次意見相左時,她就用這句了無建設性的恐嚇,宣告討論到此結束。

「不是最好。」玉玲瓏看她臉色有點臭,馬上又道︰「我答應會慎重考慮你所提出的問題,行了吧?」這是她的三不政策,不道歉、不認錯,但也不要讓手底下的人太難堪。

轉頭見小廝玉瓶兒從剛剛就垂手候立在一旁,似乎有事稟告。

「說吧,什麼事?」

「紫姨來了,我先請她到你房里等候。」

「胡來!你怎麼可以讓那個人到我房里去?」玉玲瓏原本得意洋洋的俏臉,愀然生變。

「可……那個人是……寨主的娘呀。」玉瓶兒被她凶惡的樣子嚇得話都說不完整。

「哼!」嘴巴朝下嚴重一撇,玉玲瓏已旋風似地卷入內堂。

***

玉玲瓏的寢房位于整個山寨的最東側,庭院外頭有個粉紅女敕綠的蓮花池,曲徑兩邊則栽種了如茵的草地,廊下一盆盆都是正值盛開的各式花卉。

房間不大,陳設也不夠華麗典雅,除了牆上掛著四幅唐朝王維的書畫,和八把黑漆交椅,就只有一大堆排放得亂七八糟的兵器。

她從曲徑快步走來,尚未進門就瞟見她娘正在東翻西找,亂動她的「寶物」。

豈有此理!她嘴皮子一掀,正打算厲聲制止她時,她的娘卻先開口了——

「你是越混越回去了,什麼破銅爛鐵堆得亂七八糟,這就是你當了一年六個月的寨主,所得來的戰利品?」紫姨手里拎起一只銹成鐵灰的犁形兵器,非常不屑地往地上一砸。

此舉自然更讓玉玲瓏火冒三丈,說話的口氣沖得驚人,「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快說,我忙得很。」

「這是女兒對一整年不見的老娘的寒喧?」紫姨兩手扠在腰上,腦袋歪向一邊,搖搖擺擺地踱到她面前,用責備的眼神瞪著玉玲瓏。

她冷冷一笑,用一雙水汪汪的秋瞳響應紫姨。

「我派人送回去的月費沒收到?還是你跟老頭兒又吵架,沒地方去,妄想我收留你?」一坐在椅上,也不請她娘坐,自個兒四平八穩,一腳還跨在手把上,不雅地抖著右腿。

「沒規矩!他是你爹,什麼老頭兒?」家教不好,全該怪當初太早把她賣進萬花樓當侍僮,要是能把她留到七、八歲,肯定可以把她教得比較知書達禮一點。紫姨瞅著她頑劣的嘴臉,心里著實後悔。

「你這賊山寨想留我,我還不屑住呢。」紫姨實在看不過去,一拍掌打向她的大腿。「坐沒坐相,站沒站相,當初我是怎麼教你的?」

「你有教我嗎?」玉玲瓏很不肖地跟她大眼瞪小眼。「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我已經是青出于藍更勝于藍,很長進啦。」

如果人家知道她老子是慣竊,老娘是妓女,年僅五歲的她已被賣到煙花柳巷看盡人生最丑陋的一面,相信絕不會有人敢對她做絲毫苛刻的要求。

「你這是在怪我?」

「不可以嗎?」她塞了一張銀票到紫姨手里,起身拉開房門。

「妳爹病了,妳好歹也回去看他一下。」紫姨見銀票上面龐大的數目,喜得連語氣都讓人有慈祥的錯覺。

「我在萬花樓苦熬七年,在外頭餐風露宿六年,他有來看過我嗎?有嗎?」不等紫姨再作解釋,她已憤怒地拂袖而去。

***

鎮東十六街,李員外家今兒熱鬧非凡,冠蓋雲集。

朱紅的大門外張燈結彩,賀喜之聲不絕于耳。這是年近古來稀的老色鬼納第七個妾侍的婚禮,听說那倒霉的女孩兒僅僅十八歲,當他的孫女還嫌太小。

一思及自己所听來的消息,玉玲瓏忽有所感地蹙了下秀眉。她今天特地穿了一身月牙長袍,長發全數綰在頭頂上,一只瓖了翠玉的瓜子帽,將她白淨的素臉襯得儒雅飄逸,倜儻又文質彬彬。

玉嬌鳳早在三天前就打听到這個消息,連請柬都替她弄來了,以便讓她順利進入李員外家中狠撈一筆。

李員外家共有四進,六處花園庭閣,東西南廂房十五間,最里邊的兩層樓宇即是金庫所在。

玉玲瓏向門口管家遞上請柬,捧著里面裝了五層空盒的重禮,堂而皇之地來到四周掛滿喜帳,寫了「五世其昌、天造地設」……等等言不及義字樣的大廳。

宴席已經開始擺設,魚翅、燕窩、龍蝦,加上大魚大肉,極盡奢華之能事。

她被安排和一群為富不仁的富商坐同一桌,瞅著他們一個個趾高氣揚、不可一世的模樣,本來想藉尿遁直接到後花園干正活兒的她,頓時手心發癢,偷性大發。

「來來,這位大叔高姓大名?我敬您。」繞著圓桌敬一圈,她的荷包已經滿到要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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