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好,詩情在家照顧她。說起美麗可愛的女兒,唐中閔臉上的笑容是愈咧愈大。「記得下個月三號是小翎的滿月,你們都要來看她。」他轉身看向面無表情的裴少寒︰「少寒,你會來吧?」
「嗯。」
就在同一時間,猛然跳出的一個問題差點令裴少寒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輕吁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沖動的月兌口而出。
不過……那一天,俞筱茉也會去吧
第二章
不論中外,都有一句有名的諺語——禍不單行。
凌晨一點半,俞筱茉站在同一家便利商店的櫃台後,再度面臨了同樣的危機。
「小姐,听說上次你讓我們兄弟摔得很難看,還被請去局里喝茶,看不出來哦!膽子不小嘛!」幾個流氓似的男人圍住她,其中一個像帶頭者的人叼著香煙,操著流利的台灣國語對她說道。
什麼嘛!自己打不過裴少寒就該好好躲起來,免得丟人現眼居然還敢怪罪到她這個弱女子的頭上,帶領一群弟兄要來修理她,真不是男人。
「各位先生,我想這位老兄大概漏了一些話沒有告訴你們。第一,是他先買東西不付錢,還對我毛手毛腳,才會得到那種下場,第二,揍他的人不是我,本來被揍的會是我,但後來有人拔刀相助才變成當時那種局面。總而言之,是他自作自受。」反正她已經有必死的準備了,干脆先把真相說出來,也許還可以少挨幾拳。
「清仔,是這樣嗎?」眾人的目光馬上移向躲在最後頭的「被害者」。
「呃……呃……你們、你們不要听這個瘋女人胡說八道,她說的……都是假的!」
上次被裴少寒整得很慘的清仔瞪著俞筱茉,結結巴巴的為自己辯護。要是被這些兄弟知道他做了那麼丟人的事還騙了他們,不僅會被狠扁一頓,傳出去的話,道上的人也都會看不起他的。
「你講話要有證據,你說不是你打我的,那把扁我的人找來啊!」
「對啊!小姐,把他找來讓我們跟他認識一下。」旁邊的人也附和道。
拜托!她去哪里找裴少寒啊?就算找到了,他肯不肯幫忙都還是問題。「我不知道怎麼找他。」
「哼!找不出來了吧!」真是幸好!那個男人應該不認識這個女人吧!沒有那麼湊巧的事。清仔松了一口氣。
「你……你這個人真是不可理喻!」俞筱茉被他這樣一鬧,火氣也上來了。
「你要找他是不是?好,我就幫你找,如果他不肯來可不是我的錯,如果他來了,後果也請你們自行負責!」
「沒問題!」
俞筱茉抓起話筒,氣沖沖的撥了言詩情家的電話,過了會兒,終于有人肯接電話了。
「……喂?」
謝天謝地!「喂,詩情,我是筱茉,對不起哦!三更半夜吵醒你了。」
「筱茉?你還沒睡啊?」言詩情在那端打了個呵欠。「有什麼事嗎?那麼「早」就打電話來。」
詩情可真幽默,可惜她沒那個時間和心思陪她開玩笑。「有事,很重要的事!快點把裴少寒的電話給我,拜托!人命關天!」
「人命?」言詩情被嚇醒了些。「好,你……你不要慌哦,我馬上幫你問!」
「是你不要慌!」俞筱茉真是好氣又好笑,在這種緊張的時刻還能說出這等笑話的人,她只認識言詩情一個而已。
不一會兒,詩情已經從老公唐中閔那兒成功的挖出了好友想要的情報。「喂,筱茉,你听好喔!裴先生的電話是……」
俞筱茉抄下了裴少寒的電話號碼,狠狠的瞪了臉色愈來愈白的清仔一眼。「謝啦!詩情,我們在紫翎的滿月日見。」
「再見。」
她掛下電話,揚起頭看著那群人。「現在你們還有機會後悔,等我打通之後,如果他不肯來,是你們好運,如果他肯來,我勸你們開始祈禱。」
「你打啊!沒什麼好怕的!」
他們可真有毅力!俞筱茉無奈的翻了個白眼,不過接下來才是最困難的部分,半夜兩點多打電話給裴少寒,不知道他會不會接?就算接了,他會不會答應她莫名其妙的求救?她不知道,她無法預測他的行動。
俞筱茉緊張的听著話筒里單調而持續的嘟嘟聲,感覺自己好像快窒息了。
不過,看來她今天的運氣不錯。
「喂。」
「喂,請問……請問是裴少寒先生嗎?」
「嗯。」
「對不起,在這個時候打擾你我是俞筱茉。」
俞筱茉?「嗯。」
「是這樣的,呃……上次你在我打工的店里遇到的那個拿垃圾袋要打我的人,他和他的朋友想要見你,現在聚集在我這里,你……你可以來一趟嗎?」
用腳指甲想也知道是為什麼,只是……他要去嗎?通常他會掛下電話繼續睡覺,管對方明天是不是還活在世界上,因為他不認為那和自己有什麼關系至于俞筱茉,或許也不應該對她例外。「嗯。」
「哦……」那是什麼意思?「打擾你了,再見。」
為了避免抱持太多的希望而導致太嚴重的失望,俞筱茉決定把它解釋為「我知道了」,只是知道而已,沒有任何動作的意思。
「怎樣?他來還是不來?」
俞筱茉嘆了口氣,聳聳肩。「我不知道,不過也許不會來。」
原本提心吊膽、已打算開溜的清仔聞言,膽子馬上膨脹了數倍,大笑道︰「哈哈哈!我就說嘛誰會想替你頂罪啊?你還是快點承認吧!炳哈哈!」
「你很吵耶!」這個人渣,如果不是他有幫手,她真想和他大打一架。「我也沒說他不來啊!」
那個看起來像頭子的人打了個呵欠︰「清仔,既然他不來,這里就交給你,我們要走了。」
「等、等一下啦!」見幫手要走,他不禁緊張起來,如果待會兒那個人真的來了怎麼辦?要跑也要一起跑,要死也要找人陪葬才行。
他抽出一把小刀,在俞筱茉面前晃來晃去。「上次你害得我很慘,今天我也要讓你很難看!嘿嘿!」
俞筱茉皺起眉,瞪著那把離她差不多五公分左右,正閃著亮閃閃銀光的小刀,終于忍不住開口道︰「喂喂,先生,打架打不過人家也就算了,那不是你的錯,可是不會拿刀子就不要拿出來丟人現眼,否則出了什麼差錯的話,就真的要怪你了。」
幾句話不偏不倚的擊中了他的痛處,清仔的臉孔馬上扭曲猙獰,怒聲吼道︰「死女人!不給你一點顏色看看,老子還真的被你看扁了!」
三秒之後,俞筱茉不可思議的盯著自己手臂上那條鮮紅的傷口,長久「不見天日」的鮮血正活潑快樂的往外冒,一滴滴的在桌面上匯集成「血池」。
「你,…你拿刀砍我!?」俞筱茉又驚又氣。
逞足了一時之勇的清仔也嚇住了,但為了面子,仍理直氣壯的瞪著她。「那又怎樣?你也要砍我嗎?」
「砍你?」她原本驚詫的眸光開始慢慢的轉變,露出了一抹陰狠的笑。「我不僅想砍你,我還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然後再分尸、剁爛,哦!在這之前要先把你的皮給剝下來,掛在玉山的山頂,然後再把那堆肉泥拿去混在柏油里,鋪在台北市最熱鬧的路上,讓你被眾人踩、萬人踏,永世不得超生!」
清仔愕了一下,被她殘忍的恐嚇給唬住了,全身抖得像八級地震的震央就在他腳下似的。「我……我錯了……小姐……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一命吧!我家里……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五六個,不!十五、十六個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