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誘黑幫酷堂主 第16頁

「唉,少寒就是這樣,發生這種事也不肯告訴我,他一定是太愛我了,不要我為他操心。這次還真是多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筱茉低頭看了看表。「啊!這麼晚了!我要趕緊回去了,謝謝你給我這麼珍貴的情報,我待會兒一定要好好的問少寒是哪個喪心病狂、沒天良的下流人渣竟想傷他!如果被我遇見的話一定先砍他幾刀,再放狗咬爛那個不要臉的東西!艾娜.狄克森小姐,你說這樣好不好?」

「好……不!等會……」

「再見。」筱茉一听到「好」字後,便拉著灰狼往回跑,留下艾娜在原地氣惱的頓足。

放狗撕爛她?噢!天哪!

***

通常裴少寒回到家的時候,桌上便已有一桌熱騰騰的飯菜等著他;但是今天,

他卻只看到一個豐盛的便當在客廳的桌上歡迎他回家。而那個廚娘則捧著另一個飯盒,一派優間的看著電視。

「怎麼了?」斐少寒心知一定有事。

「沒事啊!我很好。」俞筱茉咀嚼著飯菜,口齒不清的回道,目光直盯著螢幕,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很好?一看就知道有問題!平時的她可不是這樣的,她會給他一臉甜蜜的、歡喜的可愛笑容,整副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叮著電視不放、留個便當給他,仿佛他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裝飾品。

他坐了下來,看著她略微緊繃的側面。「說。」到底有什麼事會讓她在半天不到的時間里變成這樣?

「我都說沒有了嘛!你到底要我說什麼?」她不高興的表情愈來愈明顯。「那你呢?你有沒有什麼事要告訴我的?」她挑起眉,挑戰著他的權威。

裴少寒深深的凝視看她倔強的臉龐,並緩緩的搖了搖頭。

「你沒有?那我也沒有。」她再度把注意力轉回飯盒和電視,一副不想和他講話的樣子。

「別說謊。」裴少寒在踫了幾個釘子後,惰緒已經有些浮動。

「真巧!我也正要對你說這句話。」俞筱茉夾起雞腿,狠狠仍咬了一口。「你不餓嗎?」

裴少寒定定的看著她,眼神專注而銳利。「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問你肚子餓不餓啊!你的便當在那邊,別老盯著我的流口水。」她刻意的略側了側身,讓自己看不到他攝人的目光和逐漸嚴厲的表情。

「前一句。」這女人分明想氣死他!

「前一句?」俞筱茉本想月兌口說她忘了,但是眼角的余光瞄到裴少寒極度冰凍的表情,還是識相的用口水把它們給沖回肚子里;不過這可不代表她會乖乖的招供,她要堅持到最後一秒,看他會不會自己先把事情告訴她。

不過她知道,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勝率在裴少寒手中,她逞這口舌之勇是不會有什麼用的。

「那句啊!……沒意思啦!我只是隨口說說。」她心虛而倉皇的掃了他一眼。

「好了,你趕快去吃飯吧!不然一個冷便當可是沒有熱便當那樣的價值。」

「俞筱茉!」他真的發火了。這女人怎麼突然變得那麼不可理喻?他大口的深呼吸,凌厲的眸光氣憤的瞪著故意對他視而不見的筱茉,雙手則不耐煩的拉扯著領帶,似乎恨不得扯斷它的樣子。

懊死!這女人總是有辦法把他的冷靜和理智給摧毀得一絲不剩,如果她不是俞筱茉,他早就把她丟進垃圾袋打包起來,拿去充實掩埋場了,哪容得她在他面前使性子?

但也只有俞筱茉,只有她會讓他失控。

裴少寒坐進沙發里,狠狠的吸了口氣,手指爬梳著已不很整齊的發絲,但令俞筱茉驚訝且錯愕的是,原本她以為幾乎會震破她耳膜的怒吼卻成了波動她心湖的低語——

「別這樣。」

俞筱茉小心翼翼的轉頭看他,忍不住為他疲倦而憔悴的模樣感到心疼。

「對不起。」她伸手踫了踫他的手臂。「我不是故意這樣鬧你。我只能說,我不希望每次都是我帶給你壓力,我希望自己能分擔你的心事和煩惱。可以嗎?」她在他重新恢復冷漠的臉上輕輕一吻。「對不起。」

「沒關系。」他的表情很快的又回復成原本平靜無波的樣子,令她看不出他的感受,也很失望。

她嘆了口氣。唉!放棄了。

「快吃飯吧!我累了,晚安。」她把他的飯盒拿過來放在他身旁,然後逕自回房。

***

在過了一個異樣的夜晚之後,裴少寒早該想到俞筱茉不會給他一個尋常的早晨。

他擰著眉,在餐桌上她的位子前找到了一封信。深呼吸,再深呼吸,他打開了信封,冷著臉閱讀她為自己的「離家出走」所做的解釋和交代。

親愛的裴先生︰

老實說,這個奇怪的稱呼我想了很久。對于我們之間的關系,至今我仍搞不清楚應該如何解釋,比起情侶,我認為我們更像是主雇關系,但是同時又無法否認我們對彼此的感情。在這種模糊曖昧的狀況下,原諒我用了這個既親匿又客氣的怪異稱呼。

對于我的不告而別,我不期望你會像小說里的男主角般瘋狂的找我,你從來就不是那種人,而且我也希望你別來找我,至少在我們都未想清楚之前不要。身為西雲集團首腦之一,以你的能力要把我揪出來教訓一頓,和捏死一只螞蟻的難度差不多高,對于你超強的工作效率,我從來沒有懷疑過,所以我必須拜托你,暫時別找我。

好吧!瞎扯了那麼多,我也該說說突然離開的原因。昨天下午,我帶灰狼出去散步,不小心遇到了討厭又煩人的艾娜.狄克森小姐。她拖拖拉拉的不肯讓我回家——這就是我來不及煮飯的原因,我可不是故意賭氣不下廚做飯給你吃。但是後來她告訴我你被人攻擊的事,我覺得非常的不高興。平常總是你問我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我不說就擺棺材臉給我看,但是你卻不讓我知道你遇到了什麼困難,也許你怕我擔心,也許你嫌我沒用,但是好歹你也說過喜歡我,難道這樣的我不夠資格陪你分擔憂慮嗎?

我知道你一直在保護我,但如果你把心里的事告訴我,就會無法保護我嗎?不會吧!既然如此,你到底害怕我知道什麼呢?這一定是你的大男人主義在作祟。

但你別忘了,我可是比你還要早說喜歡你的,你想保護我,我當然也想減輕你的壓力,別老是認為每個女人都是渴望男人保護呵疼的,比起那樣,我更想當個能和你走在一起,一同分享快樂、承受痛苦的伙伴,而不是躲在你身後讓你為我擋去所有意外、危險。

與其要你替我擋風避雨,你不認為兩個人一起抵擋風雨會更輕松而愉快嗎?不好意思,我也有我的小女人男女平等主義。

手也酸了,話也差不多該結束了,如果你還想見我,那麼請在改掉這個壞毛病後再來找我,如果你想趁機甩掉我,這也是個絕佳的好機會。隨便你怎麼做了,但是我先聲明——

我會等你,直我二十五歲。如果你四年內不來認領,別怪我移情別戀。

俞筱茉

好一封感人肺腑、動人心弦的「恐嚇信」。

裴少寒靜靜的折好俞筱茉的留書,平板的臉上完全沒有女朋友跑掉的憤怒與沮喪,也許是知道還有救,所以反應並不很激烈。

他給她的保護反而是種拘束嗎?因為他過分的擔心,才讓她離開他?以前的裴少寒是不懂這個道理的——被人保護還嫌東嫌西,真是活得不耐煩了!但是看過這封長篇大論的信之後,他知道每個人的想法不同,而他也願意接受這種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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