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
「啊……別……痛!」冷月緊擰著眉頭喊痛,無助地晃動螓首。
永琛只是冷笑一聲,非但不住手,還放縱自己在她身上取樂,昨夜的溫柔一次就夠
了,她不值得蒙受他珍寵的對待。
看著她的身子漸漸染上一層艷紅,他的呼吸眼看急促起來,手指的動作也驟然加快,
完全沒有半點憐香惜玉之情。
「啊……」冷月覺得全身又熱又痛,就快喘不過氣來了!
「待會兒就不痛了!」他嘎聲地道,雙眸盯著她的反應,黯黑的眼底蓄著蒸騰的欲
火。
「不……」冷月仍然感到痛楚、她隱隱察覺出他是故意要折磨她、使她痛苦的,相
對于他此刻的殘忍,他昨晚的溫柔顯得重加彌足珍貴,令她難以忘懷。
永琛謗本顧不得,或者該說是刻意忽視她昨夜才從生澀的處子蛻變成女人,身子仍
然柔女敕!
然而他欲火狂燃,一心只想再得到她!
他不能控制的激狂讓冷月感到痛楚,雙手不自禁地緊揪住身下的被褥……
「唔……」冷月悶哼一聲,隨即痛苦地咬住下唇,期待這折磨人的律動盡快結束。
然而,永琛可不這麼想,他有如月兌韁的野馬般瘋狂而放肆,來回不斷地沖擊著她、
佔有著她,仿佛永不停歇似的,毫無節制的一再索求,將彼此帶入令人暈眩的洶涌情潮
中……
歡愛過後,曙色乍現,皇宮內逐漸有了聲響。
永琛掀開半覆住兩人身上的織錦鳳被,大刺刺地光果著身子下床。
冷月驚呼一聲,羞得面紅耳赤,急忙搶過鳳被遮住自己柔馥雪艷卻滿布吻痕的赤果
嬌軀,雪白的雙頰迅速飛上兩朵紅雲。
永琛見她如此嬌羞可人的神態,黑眸瞬間掠過一絲柔情,但旋即又恢復一貫的冷凝。
「既然你已經醒了,就起來為我更衣吧。」他冷冷地斜睨著她,命令道。
「更衣?」冷月先是愣了一愣、隨即了解他的意思。他要她為他更衣,可她一向也
是由青兒伺候更衣的,還不曾服侍過別人穿衣呢!
「怎麼,你連伺候夫君更衣都不會,如何當我的妃子?」永琛不悅地擰起濃眉,認
定她是嬌生慣養,連基本為人妻之職責也無法做到。
冷月被他這麼一說,頰上一熱,趕忙跳下床。
低著頭,接過衣服等著服侍他穿上,心里只想著得恪盡妻子職責,一時之間也忘了
自己身上仍未著寸縷。
耀眼的晨光從窗縫里鑽了進來,輕灑在兩人赤果的身軀上。在晨光中,冷月清清楚
楚地看見他雄健壯碩的身子,寬闊的肩、結實的胸膛、毫無贅肉的瘦削腰身,肌肉糾結
的強勁雙腿……
這是她頭一次看清楚他昂藏挺拔的身軀,昨晚她太害怕了,根本無心留意其他。原
來,男人的身軀是如此的……充滿力量,她遲疑了下,但覺心如擂鼓…臉頰燙得火熱,
好似烈火焚身……
仿佛瞧出她的尷尬,永琛邪魅地輕勾嘴角,正想嘲弄她幾句,但當他的視線一接觸
到她白玉般細致誘人的嬌胴時,目光一瞬間轉為深晦幽沉,黑眸染上氤氳的……
懊死!他在心里暗咒了聲,惱怒自己竟無法控制心里那股因她而產生的強烈,
包恨她輕而易舉地便能影響他的情緒!
懊惱之余,他粗魯地奪過她手中的衣服,沒好氣地道︰「你不用幫我穿了,先找件
衣服替自己披上吧!」
說罷,他刻意掉轉過頭不再看她,自行穿上衣服。
冷月因他突來的怒意而怔愣半晌,隨即意會出他話里的意思,這才收回目光望向自
己赤果的身軀——
「啊!」她驚呼一聲,趕緊抓起床上的被褥緊緊裹住自己、嬌顏酡紅地微抬螓首,
偷偷覷看他沉凝的臉色。
「呃……永琛。」她豉起勇氣輕喚他的名,見他沒有反對或表現出不悅的神情,便
小心翼翼地繼續說道︰「我姨娘……呃……寧妃娘娘希望我們今兒個一早到寧軒宮走一
趟。她有好些話要對我們說。」
「我不去!」永琛斬釘截鐵地拒絕,「你自個兒去吧!」他的口氣冷淡至極。
「可是……可是……」冷月支吾著不知該怎麼告訴他,娘娘說有重要的事要和他們
說,千叮嚀、萬囑咐,叫她一定得和永琛走一趟寧軒宮。
永琛神色一凝,沉聲道︰「別可是、可是的了!
你雖成了我的妻子,可還沒資格要我怎麼做!我的一切行為及決定,你無權過問也
不得有異議,听見了沒有?」
冷月霎時白了一張臉,很快地垂下眉睫,細聲地回道︰「我知道了!」她緊咬著唇,
忍著不讓淚水滑落。
見她蒼白著一張隱忍的小臉,無名的悸動緊扣住他的心,他發現自己愈來愈無法漠
視那張縱使悲傷卻仍清冷倔傲的芙顏。
他莫名地為此而慍惱,心里更加煩躁。
他隨即提醒自己,不要忘了她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她不配得到他的憐惜。冷冷看了
她一眼,他頭也不回地邁步走出新房。
冷月怔怔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好半晌,兩滴清淚緩緩地滑落了下來,她原以為經過
昨夜之後,他對她的態度會有些許不同和改變,但……他望著她的神情依舊冷淡且充滿
厭惡之色!
抬起縴白素手輕拭去淚滴,她告訴自己,不是早決定當個無心之人了嗎?為何還要
抱著不該有的冀望,讓自己平添痛苦與恥辱?
她吸了吸鼻子,驕傲地抬起下巴,她要做自己的主人,不再讓別人——尤其是永琛,
左右她的情緒;無論他怎麼待她,她依舊要過著如從前般平靜自得、悠游自如的愉悅生
活!在怡親王府做得到,現在在皇宮里,她相信自己一樣做得到!
梳整完畢,早膳過後,冷月便帶著青兒上寧軒宮。
意外地,今日的寧軒宮似乎另有貴客到訪。
冷月向寧妃娘娘請安之後,這才抬起頭瞧了眼坐在一旁品茗的男子。這男子器宇軒
昂,容貌清貴,和寧妃倒有幾分相似。
男子笑吟吟地睇視著她,俊俏的臉上有掩不住的驚艷和欣賞之色。
「好個絕色佳人,八哥真有福氣,能娶到我這如花似玉的俏表妹!」男子爽朗地笑
道,聲音洪亮而渾厚,坦率豪爽的朗朗笑容令人不由得被他的笑意感染,而回報以相同
的真誠笑容。
冷月抿嘴輕笑,若她猜得沒錯,眼前這男子該是她多年不見的表哥,也是姨娘唯一
的孩子——
九阿哥永磷。
「你是永磷表哥?」她微笑地問。
永磷尚未回答,寧妃娘娘已笑著先回道︰「除了他還會是誰!在外頭磨練了好些日
子,仍是這一副吊兒郎當的輕率模樣!」雖是責備的話,語氣里卻淨是身為母親對兒子
的萬般疼惜和引以為傲的意味。
餅去三年多來,永磷被派駐邊寨,和幾位大將軍們學習種種領兵作戰、管理軍隊的
事務和技巧。
如今邊寨安寧,天下太平,是以回到宮里來略作休整,並和額娘——寧妃娘娘重溫
天倫之樂。
「永磷表哥,你回來就好,姨娘想你可想得緊哩!」冷月欣喜地看向他,「你可得
多撥空來陪陪姨娘。」
永磷朗聲笑道︰「我的好表妹還是這麼貼心、善體人意,莫怪姨娘疼你遠勝過我這
蚌親兒子!」
「你少貧嘴!」寧妃佯裝不悅地睨他一眼,隨即正色地望著冷月,微微皺眉道︰
「怎麼沒瞧見永琛和你一道兒?」
冷月臉色微微一黯,擠出一朵不甚自在的笑容,「永琛他有事忙著,所以……所以
沒辦法隨同月兒一起來向姨娘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