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封女王 第19頁

「你不是早就曉得此事了嗎?何必裝蒜?」過去不願逼她,但說他沉不住氣了也好,他不想再跟她這樣曖昧不明下去。

「我不……」他不說,她從何得知。

夏桐月輕笑地吻著她瑰色唇瓣。「別說你不知道,你就是仗著我愛你才敢予取予求,任性刁蠻的把我視為所有物,因為我愛你,所以你不把其他女人當成威脅,你的心早知道我是你的,你不怕別人來搶。」

是這樣嗎?她真的如他所言,欺他愛她而仗勢不饒人,不管他是不是樂意,她一句話就要他使命必達,不得有誤?

她不想懂也不願意懂,他們是最合得來的朋友,身體也很契合,是有著眷戀、有著習慣,但那不是愛,不是。

杜希櫻說服自己是不愛他的,她不愛他就不會受傷,以愛為名的武器最鋒利,傷人無形,卻也最痛。

「我不愛你,夏桐月。」她不可以愛他,太危險了。

「可我已經是你愛的奴隸,你不能不愛我。」他膜拜地吻著她的身體,微喘著氣。

他在走一步險棋,逼她正視他的心。

杜希櫻雙眼迷蒙的撫上他臉頰。「男人不會知道珍情,女人一旦付出最寶貴的感情,他們會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把傷痛留給女人。」

「你認識我幾年了,從你九歲到二十七歲,足足十八年了,我一直沒走開不是嗎?」他試過,但是她比他想象中更難舍。

「那是因為你從來沒得到我的心。」她在說這話的同時也在心口劃下一刀,血淋淋的心髒微微痛著。

夏桐月苦笑地吻上她胸前心髒的位置。「不,你的心里有我。」

「我……」才沒有。

他食指點上她唇心,不讓她開口。「別急著辯解,如果今天不是我,你會和別的男人上床嗎?」

會。她在心里回道,但前提是這個男人必須值得信任,不會大嘴巴地宣傳兩人的關系,不涉入感情,謹守一對一的游戲規則。

不過,這樣的男人難覓,他們要的往往是她給不起的。

所以,她還是有選擇性,不會胡亂捉人湊數。

「換個角度,若是和我躺在床上的女人是朱立雯,你做何感想?」不下重藥她是不會覺醒。

「誰是朱立雯?」她語氣一凶。

他暗笑在心。「那天你在餐廳遇到的女人。」

「你喜歡她?」杜希櫻呼吸一窒,又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與我喜不喜歡她無關,而是就算不是她也可能是別人,我年長你四歲,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婚不娶,遲早有那麼一天會有個女人披著白紗,陪我走過紅毯的那一端。」

說著這話的夏桐月自嘲的笑了,他常在朋友面前自稱是不婚族,嘲笑想結婚想昏頭的秦弓陽,一再強調一個人的生活自由自在,不用拖個麻煩的負荷。

事實上,他是在自欺欺人,他的不婚源自她的卻步,她心結一日不解開,他便一日不敢踫觸她的禁忌。

只是他的忍耐終是有限,不能再陪不想長大的彼得潘逃避現實、逃避自己的感情。

「夏桐月,你不要逼我。」杜希櫻惱怒地警告,拖來被子蓋住自己背對他。

人為什麼要長大,若能一直停留在小時候,就不會有那麼多苦惱了。

「我母親要我下禮拜天回去相親。」他幽幽開口。

神色一僵,她倏地回頭。「夏媽媽她……她要你結婚?」

他們真的不能再像以前了嗎?必須告別青澀的年代,她有些茫然,心頭空了一角。

「老人家想抱孫子的心情都差不多,海音阿姨也催著你定下來吧!」他幽深黑眸閃了閃,透出一絲無人察覺的狡獪。

魏海音,杜希櫻的母親,原本夏桐月稱呼她杜媽媽,但是她與丈夫離婚後就改了稱謂。

「我媽她……提過幾次。」她都以裝傻蒙混過去,要不就拿忙碌為由。

夏桐月從後面抱住她,溫熱的大掌覆上她平坦的小骯。「你有了孩子就結婚,我們跟老天賭一賭。」

「賭什麼賭,我不是賭徒……」驀地,她翻過身看著他,一抹了悟浮現眼底。「你算計我,故意不做任何防護措施。」

她為時已晚地想起,最近幾次上床他都未戴套,而且還非常惡劣地射在里面,他……他在播種。

他不敢表現得太得意,收回的雙臂枕在頸後,露出愉快神情。「照我殷勤的頻率,說不定已經有了。」

「我可以不要他。」她恨恨地說。

「你不會。」他說得篤定,太清楚她不忍心傷害無辜的小生命。

她用力瞪他。「我要釘草人。」

他笑著將她摟進懷抱,她越掙扎他抱得越緊。「你就算要咬我、踹我,我也沒有第二句話,想想,幸運的話,明年你就當媽了。」

「哼!就算我真的懷孕了也不會嫁給你,他說生女兒不能傳遞香火,拜祖先,我偏是不信那一套,將來孩子跟我姓,當我杜家子孫。」誰說女兒不如兒子,照樣‘捧斗’,送上山頭。

「希櫻……」他苦笑地嘆了一口氣,明白她所指的「他」是她父親。「他傷害你是一時,你想讓那個傷口一輩子留在身上嗎?」

「言語的傷害更勝于刀劍,我寧可他打我、罵我,也不听他說女兒再優秀也是別人的。」女兒嫁人就不是女兒嗎?一樣是十月懷胎的親骨肉,血脈相連的至親,性別決定了榮寵與哀衰,他居然為了六個月大的男嬰不要疼了近二十年的女兒,那句話把她的心傷透了。

「他錯了,難道你要因別人的錯而懲罰自己嗎?」大人的錯不該波及下一代。

她抿緊唇,再次翻身背向他。

「愛我沒那麼難吧!」他說得語重心長,微帶無奈。

「很難。」她悶聲回。

夏桐月失笑,連人帶被抱向胸前,寵溺的凝視賭氣的人兒。「你呀!真是老天派來治我的,想不愛你都不行。」

第8章(1)

「你……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受傷了?!臉頰、手臂擦破了皮,小腿肚還在流血,連御寒的羽絨衣也破了個大洞,你不要跟我說你走路不看路跌倒了,你的神經還沒粗到像電線桿……」

在夏桐月的護送下,走出電梯的杜希櫻先是看見一群人圍在一塊,形成一個小圈,對人牆內的情況並不清楚,但是那老大高八度的喳呼聲已經傳進耳里。

他氣急敗壞地揮動雙臂,又氣憤又惱怒。

她本以為他又在發揮演戲的天分,用夸張的方式引人注目,不讓公孔雀開屏比殺了它還難受,尤其在求偶期。

等她走近一瞧,赫然發現圓圈的中心點竟是她的助理喬綠溪,她衣裂裙破十分狼狽,半干的血跡仍留在腿上,相當觸目驚心。

「有誰能為我解答迷津,她跟貓打架了嗎?還是被野狗追過七條街?」這一身模樣,慘不忍睹。

「我……」

喬綠溪正想解釋,一旁的「代言人」氣沖沖的沖出來,指著她鼻頭大聲指責。

「巫婆化身的惡婆娘,你又做了什麼?不是多次告誡你要給人留後路,別趕盡殺絕,你每次都要逼狗跳牆是什麼意思,嫌命太長呀!」

「刑先生,說話要留點口德,也許是你的爛桃花危及你底下的員工。」不自省其身反而推卸責任,非上位者風範。

一道頎長身軀往前一站,擋住那幻天亂戳的手指。

「這位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先生,這是我們事務所內部的事,請你站遠點,以免遭到誤傷。」天要反了,閑雜人等隨意亂走,干擾公務運作。

「我姓夏。」夏桐月語氣平和的糾正他。

「我知道你姓夏,我們家小學妹的姘夫,你來事務所幾回了,我會不認識你?不過,這里是刑幻天律師事務所,我是老板我最大,我高興喊你×先生你就是×先生。」那老大不是喊假的,威風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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