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楮只覺全身乏力,卻又燥熱不已;她一向不勝酒力,剛才那一口酒足以使她頭目眩然。加上他恣情的挑逗,她簡直無力招架,只能暈頭轉向地癱軟在他有力的懷抱里。
她的柔夷乎貼在他的胸膛上,隔著衣衫感受他激狂的心跳,腦中僅余的一絲清醒,迫使她開口︰「別……別這樣……求你放了我吧!」
玄鈺只是沙啞地低笑,頭抬也不拾地低語︰「放了你?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你注定是我的人!」
詔畢,他火熱的舌尖條地竄入她口中,緊緊地吸吭、逗弄,品嘗她的芳香與甜美,並輕咬她的唇瓣,由溫柔至狂野,大膽地與她的丁否小舌糾纏。
他的大手也沒問著,迫切地覆上她的豐盈,以拇指她敏感的粉紅瓣蕊。
「貝勒爺……」她櫻嚀著,嘗試著想要制止他狂野的掠奪,無奈卻一點也使不上力。
「叫我的名字!」他在她耳邊霸道地命令,手指的攻勢益發猛烈,不斷捏揉著她的冰肌玉膚,恨不能將她揉造他的心坎里,嵌進身體里與她糾結廝纏。
「玄鈺……」她馴服地經喚。他的挑逗令她意亂情迷,他的手在她身上引發一陣欲罷不能的燥熱,讓她驟感混沌而軟弱如泥,細致的肌膚也開始沁此點點的汗水。
玄鈺的大手滑過她的縴腰,托高她挺翹的臀,手指試探地探進她最柔軟幽密的核心,引發她一陣驚悸的戰栗,卻也喚醒她僅存的理智。
「不要……不要……」初楮顫抖地低嚷著,一手抓住他結實的手臂。「求你別這樣對我!」兩顆晶瑩的淚珠瞬間垂掛在她濃密的眼睫上,楚楚可憐的模樣教人心生不忍。
「為什麼不?」玄鈺強迫自己不為所動,他堂堂一個貝勒爺,還要不起一個青樓艷妓嗎?他絕不會虧待她的,甚至願意納她為侍妾。
「我……我說過我只賣藝不賣身,貝勒爺您放了我吧!」她咬緊下唇,顫著嗓音說道,清靈的幢眸委屈地琳著他。
玄鈺嗤哼一聲,「世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用金錢買不到的,你也不例外!」他微微停頓了一下,修長的手指緩緩描繪她如雲的肩眼和紅潤的嫣唇。「只要你跟了我,便有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這遠遠勝過你在這里賣藝又賣笑。」
初楮登時渾身僵凝,跟了他她最多只能是個妾,不過是重蹈了娘親的覆轍,這是她萬萬不想而且極力避免的。
「謝謝貝勒爺的美意,憐心雖然命薄輕賤,但起碼不偷、不搶、不騙,更不願出賣自己!」她的聲音冷凝而自持,透著一股冰霜般的堅定。
她的拒絕與冷然的態度激怒了他,綱鐵般的手指猛地攫住她細致的下巴,讓她面對他怒氣凜凜的黑眸。
「你寧願繼續窩在這青樓艷窩里送往迎來,也不願跟著我?」他幾乎是從齒縫中迸出話來。
初晴因疼痛而顰皺黛眉,卻仍咬緊牙關不肯示弱,「跟了你又能好到哪里去?最多只是個侍妾,對我來說是更大的羞辱。」
「羞辱?」玄鈺條地腿緊雙眼,薄唇也抿成一直線。「你認為跟了我是一種恥辱?」他的嗓音低柔,卻充滿了危險的訊息。
初晴垂下眼簾,顫抖著唇瓣不發一語,然淚水已像決堤似的洪流泉涌而出。她如何告訴他,她曾在娘親墓前立過誓,終此一生,寧願獨居寡身,也不為人侍妾。
她的淚水驀然勾動他深藏的柔情和憐惜,不暇多想地,他伸手拭去她頰上的淚,倒身而臥,將她包覆在他懷里,並取餅衣裝覆蓋她果袒的嬌軀。
「別哭……別哭……」他輕輕哄著,她的淚奇異地鞭痛他的心,讓他矛盾地在水火中浮沉。他既想要她,又不想傷了她;為何區區一個青樓女子,竟使他無法拋下她,寧願放任一顆鋼鐵般的心淪陷?
他不覺陰寒沉郁她笑了,心頭卻緩緩地疼痛起來,他該拿她如何是好?他已有婚約在身,加上他們二人身分懸殊,他真能打破世俗藩籬,將她納入自己羽翼之下終生呵護嗎?
他當然可以強奪,但這並非他所願,他要她心甘情願臣服于他,將她的美麗、柔情、愛意全都奉獻給他,而沒有一絲一毫的保留和勉強。
此刻的他,心思紊亂不已,千頭萬緒怎麼理也理不清,但心中唯一肯定的是,他是放不開懷里的人兒了。自梅林一見鐘情。他的心再也收不回來。她是他的,這一生一世她都是他的,無論如何,他絕不讓她離開他身邊。
一連十數日,玄鈺每天必定造訪紅樓春,霸佔住柳憐心所有的時間,教其他慕名而來的貴客們無隙可乘,只能望樓興嘆,徒呼負負。
這日,玄鈺正要出門,德熙貝勒像一陣風似的卷入雲濤閣,攔住他的去路。
「又要出門?難怪這幾天我上門老遇不到你。」德熙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狀似不經心地說道。
玄鈺一旋身,轉回花廳里,落座于太師椅上。「坐吧!」他朝身後跟著他走進花廳的德熙招呼道。
精亮沉著的黑眸盯著德熙優閑自若的神態,他沉聲問道︰「你來找我,該不會只是來看看我好不好吧?」若他猜得沒錯,德熙必定有事相告。
德熙揚眉一笑,饒富興味的漂亮黑眸直盯住他。「听小六子說,你這些日子每天都上紅樓春去。」
玄鈺回視他一眼,「確實有這麼一回事,怎麼?你覺得有什麼不妥嗎?」
德熙揮了揮折扇,戲謔地道︰「你也太不夠意思了,上紅樓春見憐心姑娘這等好事也不找我,別忘了是我讓你們倆有緣會面的哩!」
玄鈺臉色一沉,不悅地回道︰「我和她早在那之前使見過面。」
「哦?」德熙佯裝一臉質疑的模樣,「真有這一回事,怎麼沒听你提過?」停頓了一下,他嚴肅地咳了一聲。板起臉繼續說道︰「敢情你是沒把我這個做兄弟的放在眼里,唉,真教人心寒啊!」
玄鈺被他裝模作樣的逗趣表情給打敗了,在德熙面前,他根本藏不住心事或秘密。「那日到悔林祭拜我娘時,在林中巧遇她,萬萬沒想到她竟是紅樓春里鼎鼎有名的柳憐心。」
「哦,她沒告訴你嗎?」德熙好奇地追問。
玄鈺搖搖頭,「那日她對我說的名字不是柳憐心,而是關初楮,所以在紅樓春里見到她峙,我的反應才會那麼激烈。」
德熙端凝著一張臉,注視若他好一會兒,難得正經地問︰「你有什麼打算,看你的神情,便知你對她恐怕已是泥足深陷。」
玄鈺臉色沉重,不發一語地站起身來,在花廳里來回踱步,半晌,他回過頭,遞給德熙一抹既復雜又痛苦的眼神。「我還沒想到那麼遠,唯一能確定的是,「今生今世我要定了她!」他坦然地表白。
德熙聞言愣了好半晌,那柳憐心確實美得能勾人魂魄,更難得的是她有一股清婉動人、孤芳雅潔的氣韻,莫說是玄鈺,他自己也深深為之著迷,若非君子有成人之美,加上玄鈺識她在先,他還真想來個君子之爭,只不過∣∣「你得趕緊有個打算。」他忍不住提出忠告,「現在整個京城里皆沸沸揚揚地傳說你已包下柳憐心,深為她所迷惑,只怕過不了多久,這消息便會傳進你阿瑪耳里,甚至傳進頤親王府。」
「若換成你,你會怎麼做?」玄鈺幽幽問道。
「這……」德熙整個人呆住,這樁情事確實棘手,柳憐心畢竟是青樓女子,最多也只能當個侍妾,而且必須經過禮親王的同意,更得顧及頤親王府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