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無法忍受這樣的對待,她要他一起失控,一起被無可遏止的饑渴啃嚙!她鼓足勇氣鑽至他身下,學著從電影、劇本里所看過的,她狂吻他健壯頎長的身體,使得他全身的肌肉猛烈糾緊、引起陣陣戰栗,但他並不制止她,只是半眯著眼注視著她在他身上的探險。
她無聲地笑了,從他的肩膀吻到手臂,再從他強壯的上臂肌吻到青筋密布的手腕,一路蜿蜒而下,來到修長的手指,甚至輕咬他的大拇指。
「喜歡嗎?」她喘息地說,用促狹的眼神看著他,那挑勾的明媚鳳眼就如同貓一般的懾人。
必鵬飛倏地粗喘一聲,眼簾里閃動著危險、狂野的光芒,接著他狂吼一聲,迫切地弓起她的身體,以雷霆萬鈞之勢進入她溫暖緊密的體內。
望著他狂鷙暴烈、為激情所控的深幽瞳眸、鐘無艷感覺滿腔的愛意再也無法抑制地泉涌而出。此刻的她有如一灘軟泥,只能無助地攀著他,任他狂猛激烈地沖擊著她的柔軟,汲取她的溫暖。
他如暴風雨般席卷過她的胴體,如霸主一般征服她,在一片瘋狂火熱的侵襲之後,他輕呼著她的名字,俯趴于她身上。
鐘無艷低聲申吟著,強悍的侵略終于停止,她緊擁住他,感受他獨有的男性氣息,她情不自禁低喚︰「飛。」
她的輕喚有如遠方的雷聲,再一次喚起他的,鼓舞著他再次勇武地掠奪她的嬌軀。接下來的熱情洗禮過她的全身,那種感覺如此惹火、虛幻而瘋狂。世界仿彿在他們四周崩潰,一切都化為灰燼;除了莫名的渴望,她感到有如置身天堂般的快感在體內沖激著,令她喘息不已!
直到體內一陣陣爆炸性的沖擊,一次快過一次,讓她無法控制地叫出聲來,感覺神魂紛飛于九天之外,並模糊地意識到他也同樣經歷了欲仙欲死的高潮,而終于崩潰于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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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後,她發現他起身了。
「做什麼?」鐘無艷問道。
「回家。」關鵬飛的回答簡短而毫無留戀。
她一直不吭聲,感覺到心在抽痛,看著他從容地穿上衣物。
他走後,她起身穿上睡袍,然後走至陽台目送他離開。
然而,此刻坐在車里的關鵬飛,心里正經歷著一場天人交戰的劇烈掙扎。和鐘無艷的歡愛完全失去控制,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在她面前竟徹底的崩解,她帶給他深度的滿足和心靈的充實是他以往所不曾經歷過的。
但她絕不會是他最終的選擇,關鵬飛在心里提醒自己,她對家庭、親情的看法和他完全回異。也許她是一個令人興奮和滿足的完美愛人,但絕不會是個最佳的終身伴侶。
必鵬飛露出一抹邪挑的詭笑,很高興自己又回復原本的理智,無可否認的,他仍深深眷戀著鐘無艷的臉蛋和身體,而她聰穎的智慧、靈敏的反應和幽默的言語更使他無法對她感到厭倦,他決定再好好享受她一陣子,畢竟從沒有過任何女人能像她那樣在各方面都極為滿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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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個星期是鐘無艷一生最快樂的日子。從關鵬飛身上她發現一個她可以完全相信、真正愛的男人。即使他不愛她也無所謂,至少他需要她,那就夠了,她有足夠的時間讓他了解她和他對彼此多麼重要!
必鵬飛慣于掌握一切狀況、主宰大局,這時的鐘無艷便會站在一旁,用低垂卷翹的睫毛掩著的晶瑩水眸凝視著他。但她對他顯然也有著驚人的影響力,她那迷人的笑靨和標致的身體總能誘使他熱情地撲向她。
她愛他!在她缺乏愛的成長過程中,她深深體會到孤單、寂寞,年輕的心有如一片荒涼的曠野!如今她雖然已經克服這種蕭索、悲涼的心境,但對「愛」的渴求和敏感度卻不曾減少過。
因此她對關鵬飛的愛是深切而完全投入的,沒有絲毫保留,而他們對彼此的需求似乎永遠也不褪色。
但每次事後,他總會撤退到自己的城堡里,令她難以觸及!他從未在她床上待過一整晚。
鐘無艷心里雖然非常難過,但她試著培養耐性,她深信情況會愈來愈好,彼此的感情一定會與日俱增。
她故意忽視媒體與一些好事者對他們感情的持久度所抱持的不看好態度,甚至是等著看好戲的心態,因為她相信只要自己堅定、勇敢地爭取所愛,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從小到大,她就是抱著這種信念才能堅強地走過來,擁有如今的成就。
這一天,用過晚餐之後,他們回到她的住處。關鵬飛依舊熱情地撲向她,望著他狂野炙熱的星眸,鐘無艷心里驀地涌起一股想哭的沖動,她真的是愛他愛到無法自拔了!
「我愛你。」翻涌的情潮使她不禁月兌口而出,一邊用唇、手描繪著他健美的體魄。
她的告白使他的身體僵硬下來,原本火燃似的激情瞳眸瞬間降溫,沉凝了下來,俊美的臉龐也浮上一層冷淡的顏色。
驚覺到他不悅的反應,鐘無艷心里恐慌起來,她懊惱地想著,自己怎麼這麼沒耐性,她不應該逼他的!如果他在此刻離去,她會恨死自己的。
幸好,她練就一身好演技。她微勾起靈媚嬌俏的鳳眼燦笑道︰「瞧你緊張成這副樣子,我只是覺得你使我感覺自己像是特洛伊城的海倫或埃及艷後,而情不自禁隨口說說罷了。」說謊的同時,她的心也在滴血。
她的話讓關鵬飛緊繃的身體放松下來,他對她笑了笑,說她就像是一只美麗狡黠、輕靈誘人的波斯貓,然後便和她慢慢地廝磨溫存,讓她覺得自己飄飄欲仙,幾乎魂飛魄散……
事後,她枕著他的臂膀,微微喘息地說︰「下個月,我有幾場戲要到泰國出外景。」
「什麼時候?」
鐘無艷將確切的日期告訴他之後,他皺眉說道︰「大概那時候我也得回美國一趟。」
「喔!」鐘無艷喪氣地輕哼一聲。等到他回香港的時候剛好是她要前往泰國的前一天,長達一個多月的分別,他們卻只有一天交會的時間,而那天正好是她的堂妹鐘若晴的二十一歲生日。
雖然她和伯父母感情很淡,但若晴卻跟她處得很好,尤其是隨著二人年紀愈長,感情也愈增進。
這次的生日,若晴已經邀了她。由于關鵬飛對家庭溫馨的憧憬,假如他知道這一天是她堂妹的生日,一定會要她回去參加,但她不想錯過和他相聚的每一刻。
鐘無艷在心里做下了決定,那天她不去參加若晴的生日宴會了,若晴應該會諒解,畢竟她們感情很好,也很能體諒對方。
「怎麼了,怎麼突然發愣?」關鵬飛輕捏住她下巴問。
「沒什麼。」她低聲說道,「只是想到一整個月都見不到你,心情就很沮喪。」
他沒有回答,令她忽然感到一陣難以形容的害怕。她是如此愛他,但她對他了解得這麼少,他的心總是那麼深幽難測、若即若離。她唯一確定的是──她不能失去他,然而他卻沒有那麼在意自己,她不過是他生活的裝飾品罷了。
但當他回過頭對她一笑,她的憂慮馬上就拋至腦後了。
必鵬飛走後,鐘無艷寫了一封又長又有趣的信給遠在美國的姑姑──鐘介馨,她是鐘家里除了若晴之外最了解也最疼愛鐘無艷的人,生性開朗又熱情洋溢,是鐘家成員唯一的異類。只可惜她到美國學畫之後便在那里結婚生子,落地生根了下來,二人只能以書信來往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