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不其然,他的臉驟然陰森起來,犀利的眼眸眯得更緊,性感的唇瓣也緊抿成一直線。「你似乎是故意要挑釁我?我已經說過,這是你我之間的事,從沒有人能介入。至于若晴,她是個甜美而善良的女孩,我不會讓她遭受他人的嘲笑和奚落,只要她願意她永遠是關鵬飛的妻子。」
他無情的話語讓她粉女敕的俏臉驟然慘白成一片!他話里的意思已很明顯,她永遠只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亦或是更為卑賤的──供他泄欲的對象!他的愛全給了若晴,她開始相信他的確恨她,否則他怎會對她這麼殘忍?
鐘無艷木然地站立著,整顆心已碎裂成片片,渾然沒有感覺,晶瑩滾燙的淚在她眼眶流轉,直到耳邊傳來小遠腳步聲。
「媽咪!我想要睡覺了。」小遠揉揉惺忪的眼,現在正是他午睡的時間。
鐘無艷旋即回過神,眨掉眼眶里的淚,然後彎一把抱起他。「好,媽咪陪你睡覺,還唱歌給你听,好不好?」她一邊溫柔說著,一邊走進小遠專屬的房間。
小遠一躺上床,眼楮便已經合上,鐘無艷為他蓋好薄被,一手愛憐地撫過他柔細的頭發,看著兒子天真滿足的睡臉,她不禁泫然欲泣,若不是因為舍不得孩子,她又何必忍受關鵬飛殘酷冷情的對待?
當她走出小遠的房間,關鵬飛正倚在門邊,深沉而幽黑的眼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麼。
「把行李整理好,我現在得出去一趟,晚一點回來吃飯。」他面無表情地吩咐,平板的聲音里不帶一絲情感。
走到大門口時,他忽地又旋過身來,凌厲的眼神似乎要射穿她。「別想打其他歪主意,這大樓里有我的眼線,你是逃不了的。」他寒著聲再次警告,直至鐘無艷僵硬的點點頭,他才滿意的轉身離去。
他走後,鐘無艷全身虛月兌無力的頹坐于沙發,沒有哭泣、沒有生氣,有的只是深切的絕望和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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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鐘無艷已做好晚餐,並喂飽小遠,此刻他正在客廳里看電視。
她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納悶地想著,這里的一切顯然早已預備好,就連冰箱里的食物也都十分充足,為了兒子,關鵬飛可真費了不少心思。
當然,她很有自知之明,他所做的一切全是為了小遠,而她只不過是附帶的!
整個下午她想了很多,也想得很清楚,如果她接受他對待她的方式,那麼她僅有的驕傲和自尊將會消失殆盡,然後開始乞求他的愛,而這是她最不能忍受的!從小到大她總是在乞求別人的愛,先是伯父母,後來是關鵬飛……不!她絕不要讓自己再次陷入那樣不堪的境地,換來一身的傷痛和屈辱!
她下定決心要和關鵬飛做一次談判,她決定忍痛割舍兒子,但她會盡全力爭取兒子的探視權,這小小的要求,他應該不至于會狠心拒絕。
況且她這樣做是為了成全他和若晴,更彌補了他們夫妻間唯一的遺憾。有了小孩,他們的復合指日可待,她也算做了一件好事,鐘無艷自嘲地想著。盡避如此灑月兌地計畫一切,但她的心卻緊緊揪痛著,小遠是她骨血相連的寶貝,決定放棄他就像在她心坎上捅了一刀,但她知道,自己沒有別的路可走。
一思及將和兒子分隔二地,灼燙的淚水便忍不住氾濫,撲簌簌地滾落臉頰。
就在此刻大門被開啟,關鵬飛提著公事包走進客廳。
小遠一見到父親立即奔上前去,撲進關鵬飛懷里。
必鵬飛見狀,高興得合不攏嘴,並發出低沉而具磁性的爽朗笑聲,那笑聲深深地震撼著鐘無艷此刻脆弱的心。
她抬起頭,看著他將小遠高高舉起,架在自己寬闊厚實的肩膀上和他嬉戲,這美麗的天倫同樂畫面讓她更覺傷感和痛苦!她永遠也無法擁有這樣美好幸福的生活,這一切終究是屬于若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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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哄小遠睡了,鐘無艷回到房間換上睡衣,靜靜听著從浴室里傳來淋浴的聲音。
她緊張地坐在床邊,一顆心如擂鼓般猛烈地跳動,手心也微微冒著汗。將一整個下午想好的決定和說辭在心中默默演練著,隨即對自己神經兮兮的緊張模樣感到失笑。她這樣做無疑是幫他一個大忙,既可得到兒子又可以甩了她,他何樂而不為?自己未免太過憂心了。
「如果不是非常了解你的話,我會以為你是等我。」不知何時,關鵬飛已走出浴室,對著怔愣的她戲謔道。
鐘無艷猛地抬起頭來,只著一件白色睡袍的他,露出黝黑健壯的胸膛,猶濕的黑發不羈地散覆前額,帶著一臉邪氣、誘人的微笑。他就像英俊的魔鬼,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收服人心!她幾近著迷地望著他,怦然心動的感覺再度攫住她的心魂,柔媚的雙眼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痴迷。
必鵬飛盯著她緋紅的雙頰,如煙波籠罩的蒙水眸比任何妖媚的眼神更能挑逗人心,粉紅色的睡衣將她如凝脂般的白玉肌膚襯托得嬌女敕欲滴,在在鼓動著他潛藏的男性掠奪。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如此溫馴而誘人,不過,我很樂意享用你願意提供的一切!」他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邪肆模樣,但粗啞的聲音泄露了他緊繃的情緒和勃發的。
他調笑的言語像一桶冷水猛然澆醒她,她用力眨眨雙眼,並斂起心神,清清喉嚨,勉強堅定地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必鵬飛輕笑了聲,「希望你的話不要太長,我不知道自己能忍多久。」他依舊掛著抹邪笑,幽黑的瞳眸閃著二簇的火苗,話里的暗示再明顯不過,此刻他想做的並不是交談。
鐘無艷刻意忽視他言語中的挑逗,但細女敕的小臉仍不受控制地燒紅起來。「請……請你正經點,我要說的話非常重要。」她努力沉著聲說道。
必鵬飛無所謂的聳聳肩,抓起一條毛巾擦拭濕淥淥的頭發。「你說吧!我會洗耳恭听。」
鐘無艷深吸口氣,穩住心神,小心翼翼地說道︰「我……我決定將兒子的監護權讓給你,讓他跟著你。」她停頓一下,仔細觀察他的反應,只見他擦拭的動作驟然停止,結實碩壯的身軀也僵止不動。
雖然她隱隱感覺一股毛骨悚然的不安,但仍硬著頭皮繼續說︰「我想這樣對你我都好,有了兒子你可以和若晴重新建立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而且又可以不必每天看到我,不必勉強和我在一起。」說著說著,她的喉嚨竟哽咽了起來,一股酸苦的痛楚充塞著她的胸臆。
「你憑什麼做這樣的決定,憑什麼認為這樣對我最好?」他轉過身面對她,語氣雖輕柔如絲,但目光卻利如刀刃。
他凌厲凶狠的目光令她陡地瑟縮了一下。「你恨我、鄙視我,不是嗎?而我也無法再忍受你輕蔑且殘酷的對待,離開我你可以恢復原本通心順意的生活,而我……或許也可以找到一份真愛。」她語帶蒼涼地說。
見他只是冷著一張臉沒有反應,她將僅有的唯一要求說出︰「我只希望能擁有探視權,不要讓我和小遠從此斷了音訊……」
話未說完,關鵬飛已似一頭狂猛暴怒的獅子,將她撲倒在床上,並牢牢釘住她的四肢,令她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