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我愛你 第4頁

「孫巧靈,閉上你的嘴巴!」官舒晴急得想捂住她的嘴。

「好凶喔!我現在是病人,記得要對我溫柔一點。」孫巧靈眨眨眼,拉住柏雅器的大手。「你瞪我也沒用,我的靠山正杵在你面前。」

「小人!」官舒晴咬牙道。

「我本來就比你小嘛!不過,叫『小人兒』比較好听。」孫巧靈的臉上漾箸光彩,含笑地道︰「夏可風,你是不是給舒晴吃了迷藥,否則她干嘛那麼崇拜你啊?」

夏可風居然說︰「她崇拜我是應該的,因為……」

「你別亂講話啦!」官舒晴先下手為強的堵住他的下文,把花束塞進孫巧靈懷里,說道︰「祝你早日康復!我們還有事,先走了。」不由分說的拉住夏可風的手,死命的將他往外拖,而夏可風還真的乖乖的被她拉了出去。

孫巧靈掩嘴偷笑。「這下子,舒晴不告白也不行了。」

柏雅器抱胸道︰「你干嘛多事呢?」

「我急著想當伴娘嘛!版訴你喔!大器,我穿禮服保證超美的。」

「這也算理由?」

「不行嗎?」小妮子嘟起嘴,瞪起眼,大哥哥只有豎起白旗。

相雅器暗自嘀咕,想穿禮服,可以自己搶先當新娘啊!

※※※

醫院停車場的一角,一雙男女對峙著。

闢舒晴質問他,「你打算對巧靈胡說八道些什麼?」

夏可風笑了。「你說呢?」真好玩,這麼久沒見面,她故作成熟的外表下仍是一顆容易被挑動的心。

「你反問我?」官舒晴張口結舌的表情實在滑稽。

「是啊!我開始相信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蟲,我說不到兩句話就被你急急拉走,這表示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並且很不中你的意就是了。」

闢舒晴嬌嗅地白了他一眼。「我不知道你要說什麼,但肯定沒好話就對了。不好笑的幽默感——這便是你夏可風的作風。」

「原來你這麼了解我啊!真不愧是我的小新娘。」

「誰……誰是你的新娘子?」官舒晴大驚失色地猛跺腳。「我就知道你會抬出小時候陪我玩扮家家酒的可笑往事來說嘴,告訴你,沒有人會覺得有趣,你不如閉嘴算了。」

夏可風不以為然的搖搖頭。「你別搞錯了,那是你的『小時候』,而我當時已經是堂堂十六歲的高中生,說一是一、說二是二。既然你說要做我的新娘子,而我都答應你了,怎麼可能出爾反爾呢?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拿你當『未來的老婆』看待,你感覺不出來嗎?」

「沒感覺。」官舒晴老實地說。

「真沒良心,」夏可風不禁從喉嚨輕輕逸出一聲嘆息。

「干嘛?你少給我亂按罪名。」她忍不住沖口而出,「從小到大,我只看見你和官姿華談笑風生,彷佛你們才是同一國的。」她感到自己全身僵硬,偏偏又管不住舌頭地往下說︰「你們莫名其妙的闖進我家,瓜分了屬於我的父愛,贏得我爸的全部注意力。而我,通常是被晾在一旁的那一個,冷眼旁觀你們『父慈子孝』、『兄妹情深』。」

「你喜歡自怨自艾?」他的聲音雖平淡,但仍流露出興味。「別想我會對你說抱歉,那並不是我的錯。我媽要嫁人我有什麼辦法?只好隨遇而安的適應新生活、新父親,差別在於我沒有照你的心願表現出繼子頑劣的一面,使繼父討厭我。」

「我又沒有那個意思。」她有種被冤枉的氣憤。

「別嘴硬了!單看外表你最柔弱,其實你才是我們三個之中最難搞定的那一個。」他不甘示弱的說。

他的話像是刺到她的心窩。

「既然如此,你還敢說我是你的小新娘,不怕我真的賴定你?」

「不怕,我喜歡看你吃醋的樣子。」

「我吃醋?」她可愛的哼了一聲。「我愛吃酸的東西,自有酸梅湯供我解饞,不必吃醋。」

「好,你不吃醋,你只是嫉妒而已。」

「我嫉妒什麼鬼東西啊?」她瞪眼,一副他很不上道的表情。

夏可風咧嘴笑笑說︰「你嫉妒我跟姿華有說有笑的,而你在旁邊老是插不上嘴,所以才認定我和姿華是同一國的。其實真冤枉,我們長大的時候,你仍是小孩子,你說不來『大人話』,而年少輕狂的我們也不肯對你『童言童語』,自然使牛頭不對馬嘴啦!」

「狡辯!」

「真心話。」他笑起來非常童叟無欺,適合生意人。

闢舒晴癟癟下唇,一副不願采信的模樣。「至少姿華並不這麼想,她一心全在……」見鬼,她干嘛替官姿華表白?

「不要去管別人怎麼想,你會活得比較自在。」他淡淡地挑起眉毛。「走吧!我送你回去。」他不由分說的托住她的手臂,像是怕她跑掉,直到將她塞進賓士車里,快速地駛上車道。

他今天穿著一件淺綠色襯衫,一條休閑長褲,看起來灑月兌自在。

一路上,官舒晴對於坐在身旁的他十分介意,他令她坐立不安。她自問對夏可風的了解不夠多,他說她是他的小新娘,當然是玩笑話,不必沾沾自喜。可是,看他那雙修長的大手悠然的握住方向盤,彷佛和她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男女朋友,這使她有點不自在,愈想漠視他,卻愈發意識到他的存在不容忽視。

「我很帥吧!你一直看著我。」

雖然說自信總比自卑好,但是過於臭屁,還是教人受不了。

「麻煩你照照鏡子,你只是不丑而已。」她故意以僵硬冰冷的口吻說著違心之論,附帶不屑的一瞥。

「可是有人卻看個不停,欣賞得不得了。」

「我是奇怪你去拜訪客戶,居然沒穿西裝、打領帶。」

夏可風瞅了她一眼才回答,「只是去探病,穿得太正式反而教病人不自在。事實也證明我是對的,其他人都三言兩語就被柏先生請出病房,只有我在那兒坐了不下十分鐘,直到你出現為止。」

「你為什麼特地去看巧靈,是為了怕得罪柏雅器?」

「在這圈子混的人,沒有人不知道孫巧靈對柏雅器的重要性。」他的聲音有些扭曲。「生意不好做啊!我們生產的涂料賣給廠商,而柏雅器名下的汽車公司是我的重要客戶,只要正式簽約就可保障未來兩年的營收正常,所有的員工都有年終獎金領了,包括你爸爸。」

闢茂園今年初退休,楊桂妃怕老公沒賺錢,成天在家里盯箸她找碴,便要兒子安插個職位給他。

闢舒晴可不買帳。「柏先生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

「柏雅器做生意很精明。不過,人情世故你懂不懂?賺錢除了憑實力,還得靠三分運氣,更重要的是平日苦心經營的『人脈』。」他兩道濃眉下的銳利目光朝她掃了一眼。「認識柏雅器的人,沒有人不知道孫巧靈是他最親愛的小妹子。難得有機會獻一次殷勤,何樂而不為?又沒損失什麼。」

「我想,這陣仗是巧靈始料未及的吧!」

「只要她一直跟在柏雅器身邊,她遲早必須習慣。」紅燈時,他突然湊近她,愉快、逗趣又促狹地看著她。「你很羨慕自己的室友有一位來頭很大的監護人,對不對?你可不要嫉妒人家喔!」

「我才沒那麼小心眼。」她的聲調平淡,努力不被他激怒。

「其實你也不比她差到哪里去。」夏可風瞟了她一眼,隱隱含著笑意。

「柏雅器是陪伴在孫巧靈身邊的另類『長腿叔叔』,而我,可是一直拿你當『未來的老婆』看待。」

「活見鬼了!你根本很少理我。」

「誰教你不趕快長大!我總不能跟一個連鼻涕都擦不乾淨的小孩子談戀愛吧?萬一被人取笑有『戀童癖』,教我如何在商場上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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