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如玉要自己別在意她們對她的嘲諷,因為她又不是西陵一成真正的情婦,她永遠不可能被他拋棄。
她正好有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現在有三個人自動送上門來,她樂于拿她們來當出氣桶。
「就如你們所說的,我長得是不怎麼樣,說不定美艷的程度還比不上你們;但是,事實證明我比你們更加受歡迎,你們的男人才會忽視你們的存在,眼中只有我。至于金主,再找就有了,根本不用在意被他拋棄,反正我接下來還有三個不算小的金主可以跟。」
在她一頓的冷嘲熱諷之後,她們三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想搶我們的男人,那就得看看你有沒有這份能耐。」
她們一步步地向顏如玉逼近,將她困在洗手間的死角里。
「你們你們倒底想怎麼樣?」退到背踫到了牆壁,無路可退的顏如玉壯大膽子詢問她們。
「你們想怎樣對付她啊?」其中一名女人詢問其他二人的意見。
「讓她無法再勾引我們的男人。」
「最好將她變丑,讓她沒有臉去面對所有的人。」
她們在腦中想著要如何處置顏如玉,顏如玉則感到有些不妙。
她們有三個人,就算她想要力拼,也不見得能贏得了她們;現在落在她們的手上,她若不能逃出去,便只能留在這兒任她們宰割。
顏如玉推開她們,想穿過她們所組成的人牆。
「抓住她!」
她們眼明手快地抓住她,將她壓回牆上,讓她無法逃月兌。
「你以為我們這麼簡單就讓你逃走嗎?」其中一個女人邊洗著手邊問。
她在馬來西亞人生地不熱,若是被她們給千刀萬剮,大概也沒有人會發現。
「馬來西亞還是有法治的,你們可別亂來。」顏如玉根本不清楚這里的律法,她只是想以此來要挾她們別輕舉妄動。
「我們當然不會亂來!」
要是將她整死或弄傷了,她們在上流社會大概也混不下去,所以她們頂多只是給她個小小的教訓,不會真的傷了她。
雙手掬了些水,自顏如玉的頭頂澆下。
「你們——」顏如玉很想反抗,無奈她的雙手被人給抓住。
「換人。」她們得意洋洋地換手。
「你們覺得還要潑她哪里呢?」她詢問另外二人。
「她的臉。」
她將水潑向顏如玉的臉,看著她臉上被水弄糊了的妝,高興地咧嘴大笑。
「再多潑一點。」
見到顏如玉慘不忍睹的狼狽模樣,她們立即火上加油,要讓她成為名副其實的落湯雞。
水不停地自顏如玉的頭頂、臉上澆下,水和臉上的彩妝和在一起,弄污了她身上那一襲潔淨的白色禮服,就連盤在頭頂上整齊的發絲也因為水的浸濕而崩塌、散落。
「住手,你們住手!」她慌亂地大喊。
她現在的模樣一定是糟透了,她擔心不知該如何回到貴賓室。
看到顏如玉著急的樣子,她們更加歡欣,手上掬水的動作沒有停過。
「住手!」顏如玉想要閃躲,仍是躲不過朝著她潑來的水。
「住手!」趕來的西陵一成陰鷙地怒吼。
他原本還猶豫著該不該進入女生專用洗手間,但是在听到顏如玉怪異的喊聲時,情急之下,他沒有考慮就進入。
想不到,他一進門就見到顏如玉那身慘遭欺凌的狼狽樣。
「你們在做什麼?」他質問她們。
看到西陵一成進來,她們趕緊奪門而出、落荒而逃。
「你有沒有怎樣?」他怕她受了傷。
「我沒事。」除了這身衣服遭殃之外,她一切都還好。
白色的禮服在被水沾濕後,幾乎快呈透明狀,而且緊貼在她的肌膚上,她身體的曲線一覽無遺。
西陵一成盡量別開眼不去看她的身子,因為她現在的模樣實在是令人感到血脈債張。
月兌上的西裝外套,西陵一成將外套披在顏如玉的肩上,並將扣子扣妥,確定她的春光不會外泄他才放心。
「你怎麼會惹上她們?」他實在不明白她們欺負她的理由為何。
她若是將事情的原委完完全全地告訴他,他一定又會責怪她,說不定又會再次對她發脾氣。
顏如玉選擇靜默地垂首,不回答他的問話。
發生這樣的事他也要負一半的責任,因為是他將她趕離他的身邊,那些女人才會有機可乘地欺凌她。
西陵一成無奈地掏出手帕,將她那一臉五顏六色、恐怖的彩妝拭去。
看到她的頭發也亂成一團,他伸出手想要拆掉所有的夾子。
「我自己來。」不習慣西陵一成的溫柔對待,顏如玉搶在他動手之前退離他的身邊。
西陵一成由著她自己拔下頭上的發夾,他將她拆下來的發絲以手梳平,讓頭發看起來不會雜亂無章地卷翹。
用手帕將她頭發上的水珠吸干,讓水不再沿著她的頭發滴落。
她現在這個樣子也不適合再回貴賓室,西陵一成決定帶她先離開,至于那場進行到一半的賭局,他不想去理會。
「走吧!」他環住顏如玉的身子,摟著她離開。
第六章
送顏如玉回到房間後,西陵一成也回到自己的房間,他煩悶地開了一瓶酒,一鼓作氣地灌了一大杯。
他倒底是怎麼了?竟然很沒有君子風度地將自己賭輸的怒氣全出在她的身上,這種遷怒于人的行為實在太不像他了。
西陵一成懊惱地再灌一杯。
現在想想,他那時的怒氣全是因她而起的。
要不是她對別的男人拋媚眼,他也不會生氣,更加不會遷怒于她。
想起那時的情景,他心中仍還有氣。
論人品、相貌、財力、年紀,他比起他們有過之而無不及,顏如玉竟然偎在他的懷里無視于他的存在,當著他的面誘惑別的男人。她這樣的行為就好比讓他戴了頂綠帽子,他是個男人,理所當然會感到氣憤。
越想越不對勁,他為什麼要為她對別人拋媚眼的事生氣呢?
西陵一成百思不得其解,無法參透自己反常的原因。
難不成他是在吃醋嗎?
「哈,我怎麼可能為她吃醋。」他覺得這個答案很可笑。
名義上顏如玉是他的情婦,但是實際上,兩人是沒有任何關系的,他沒有道理為她打翻胸中一整缸的酸醋。
說服自己不是因為吃醋才生氣,西陵一成得意地啜飲著杯中物。
情緒平撫後,所有的理智完完全全地回歸,他記起了他所有說過的話。
「該死的!」西陵一成煩躁地低咒。
慘了,他這次是真的錯怪她了!
是他找的爛借口要顏如玉幫他誘惑別的男人,而且她所有的嫵媚技巧全是他在前天夜晚教她的。
是他將啥事也不懂的她教成一個嫵媚動人的情婦,而要她去勾引別的男人也是他的主意,她只是照著和他之間的約定去做,並不是她真的想要這麼做。
她沒有錯,錯的人是他。
那時他是氣昏了頭,失去平常的理智,才會對她發火。
「天啊!」西陵一成已經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了。
他讓她受了這麼多的委屈,她不但沒有怪他,反而還默默地承受,沒有對他說過半句苛責的話。
沒有人在被人這樣誤會後還能不生氣的,說不定她只是嘴里不說,但她的心中一定是恨死他了。
西陵一成這下可著急了,他非常不希望她恨他。
「你沒事發什麼脾氣!」他責怪自己。
他得要好好地跟顏如玉解釋,甚至要好好地補償她所受到的委屈,以消除她心中對他的恨意。
想去陪不是,卻又礙于男人的面子而遲遲不敢去。
西陵一成心煩意亂地在房里走來走去,想著該怎樣去向她陪不是,卻又不會失了男人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