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她的外貌給騙了。其實,她滿肚子壞水,以退為進來奪得我的注意,然後再趁我不備時故意不喝避孕藥汁以懷有我的子嗣,想以這來得到正室的地位。你說這樣的她還不夠心機深沉嗎?」
他原本是不想說的,但為了證明他不會愛上她,他不惜將心底的話說出。
避孕藥汁?他從沒要人端去給蘇夫人喝過啊!
「爺,不是蘇夫人故意不喝避孕藥汁,而是,我從沒要人端給她喝過。」
「你說什麼?」席尚錦激動地扯住席緣的襟口。
「她從沒喝過那種藥汁,所以,她會懷孕也是正常的。」見主子眉梢一挑,他知道主子生氣了。
沒喝過?這怎麼可能?
「明明每一位夫人和我交歡過後,你都會命人熬煮避孕藥汁給她們服用的,為何她沒有喝?」他以為席緣是替她找推托之詞。
「爺,你忘了?你曾說過每位夫人繼續或停止服用藥汁都需經過你的同意,蘇夫人入莊之後,你從沒要我為她準備藥汁,我以為爺允許她受孕,所以,從沒給蘇夫人喝過。」
懊死的!他誤會她了!
「糟了!琴愫喝下打胎藥,那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想到孩子可能沒了,席尚錦就心驚膽戰。
他拋下席緣,立即奔回玉蓮閣。
席緣想要告訴主子他讓蘇夫人喝下的是安胎藥,但他的話還來不及說出口,主子早就跑得不見人影。
算了!反正他遲早都會知道,不急于這一時。
說不定爺還會獎勵他的自作聰明。
第十章
「不——琴愫——」一進門就見蘇琴愫的身子吊在半空中,席尚錦不敢相信她會尋短。
席尚錦立即將內力聚集在手心,發出如利刃般的氣削斷了垂掛在梁上的腰帶。
腰帶一斷,蘇琴愫的身子因失去支撐而下墜。席尚錦腳步輕點,在她掉落地面的前一刻接住了她。
伸出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答案讓他失望,他抖著縮回手。
她已經沒氣了。
「琴愫,你為什麼這麼傻?為什麼?」
當他看到她懸梁的那一刻,他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般,痛苦得像是失去比性命還要重要的東西。
他知道他是愛她的,但,太遲了,她已經離他而去,永永遠遠地消失在他的面前。
「琴愫、琴愫——」他緊緊地抱著她的身子,哀慟地大喊。
「琴愫,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你快起來罵我、怪我、打我,我不要你離我遠去,我不要……」溫熱的液體順著他剛毅的線條滴下,落在她蒼白無血色的臉上。
「琴愫、琴愫……」
他寧願以自己的性命換回她的,他不要見她這樣死氣沉沉的模樣。
席緣一進門就見席尚錦悲痛地摟著蘇琴愫大哭大喊,他望向懸在梁上已斷了一半的長帶,立即明白發生了什?事。
他探探她的鼻息,已沒有一絲氣息,改抓起她的手腕把著脈。
幸好,還有微弱的脈動。
「爺,蘇夫人還有救。」他立即出聲告訴席尚錦。
「還有救?你確定嗎?」她明明已經沒氣了。
「她還有微弱的脈動,若是再不趕緊施救,就真的回天乏術了。」席緣提醒他別再無謂地傷心及懺悔。
「你快救她!」
「爺,只有你才有辦法救她。」他相信主子不會願意讓他踫蘇夫人。
「怎麼救?」只要有一絲希望,他就不肯放棄。
「爺將內力凝聚在掌心,聚內力的手放至蘇夫人的心窩處,緩緩將內力送進她的心口刺激她的脈動。然後以口渡氣,將氣渡進她的體內,幫助她恢復氣息。」這是他在醫書上看到的救人方法,至于有沒有效就不得而知。
「不過,爺,你要是將內力過給蘇夫人,可會大大損失好不容易修練而成的深厚內力。而且,這個方法有沒有效還不一定,說不定你損耗了所有的內力還是挽回不了蘇夫人的命。」他希望主子能在深思熟慮之後而為。
「只要能救回她一條命,我連命也可以給她,更遑論是區區的內力。」只要能救她,就算傾他所有,他亦無悔。
席向錦照著席緣所說的方法而為,冀望能救回她的性命。
看著主子全身冒汗地耗損他的內力仍不停地低頭渡氣,他頗為感動。
想必爺這回是找到了他一生所愛的女人。
席緣靈機一動,走到門邊大叫︰「阿福、阿福———」
不一會兒,席福衣衫不整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嘴上不悅地不停發著牢騷。
「叫魂啊!吧嘛這麼大聲地叫我,害我的瞌睡蟲全跑光了。若不是極為重要的事,我定跟你算擾我清夢的帳。」原本睡得好好的卻無緣無故被人吵醒,他心中著實不愉快。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淨想著睡?」席緣無奈地將主子和蘇夫人的事簡短地講述一遍。
「什麼?」席福一听,可驚訝了。
「別什麼了,快幫爺救蘇夫人吧,否則,我怕爺會撐不下去。」叫他來就是這個用意。
「幫,當然要幫!」這是他表現的機會,他當然不肯放過。
席福和席緣在席向錦的身後盤腿坐下,兩人合力將內力輸入他的體內,讓他能減少消耗自己本身的內力,將三人的內力合而為一送進蘇琴愫的體內。
餅了大半刻,席尚錦感到手下明顯的跳動,他的臉上露出了驚喜之色。
抖著手探了探她的鼻息,她微弱的氣息噴在他的手指上。
「爺,該收起內力了。」知道她已有氣息,席緣提醒席尚錦。
「我怕她會撐不住,我再多送些內力給她。」
「爺,蘇夫人從未練過武,過多的內力反而是有害無利。」
「知道了。」
席尚錦和席福、席緣三人一同收掌,停止將內力送出。
抱起蘇琴愫輕盈的身軀,他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床上。當他要替她蓋上錦被時,發現她的下半身染上了鮮紅血跡。
孩子沒了,所以,她才會輕生尋短。
他實在真傻,以為打掉孩子後仍可以擁有她,沒想到,她寧願與孩子玉石俱焚、生死與共,害他差一點也失去她。
他輕輕地將被子蓋在她身上,大手難以遏制地撫上了她顯得憔悴的臉。
「她什麼時候會醒來?」他疲憊地問。
席緣上前將她的手自被中拉出,仔仔細細地為她把脈。
「三天之內。」她該是沒啥要緊,就看她什麼時候願意清醒。
「琴愫,你快點醒來。雖然我們失去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但是,醒來之後,不管你要幾個孩子我都依你。」他對著昏迷不醒的她道。
席緣听了他的話之後覺得很奇怪,不免出聲詢問︰「爺,蘇夫人肚子里的孩子明明很平安地依附在她的體內,為什麼爺會說你們失去了孩子?」
他的安胎藥不會對胎兒造成傷害,而且,他方才把脈時確定孩子還在啊!
「真的?」他的眼在瞬間亮了起來。
「是真的。」
幸好她和孩子都還活著,否則可是一尸兩命。
「可是……她的衣衫上明明沾上了血跡。」席尚錦掀開被子,讓席緣看清楚她身上的血漬。
「大概是因為過于激動而造成輕微的失血,只要吃帖安胎藥就沒事了。」
席間錦接受他的解釋。
「爺,你也累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必了,我要看著她醒來。你們若是累了就先下去休息。對了,你先去調配安胎藥,交代下面的人熬一碗來,我要喂她喝下。」
知道勸不動他,席福和席緣就先退下。
琴愫,快點醒來,我有最重要的話還沒告訴你啊!
席尚錦在心中不停地吶喊,希望她睜開眼來看他。
???
「爺,藥來了。」席緣將剛熬好的藥端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