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為若雪贖身。」他說明來意。
斐少風這句話炸得丁嬤嬤沒了頭緒。「風二爺要為若雪贖身?」她不確定地再問一次。
「沒錯,有問題嗎?」
這下子完了,雖然秦江雪是好心幫她,可是,她所制造的問題卻多到處理不完,現在連風二爺也來參一腳,見過大風大浪的她還真不知該如何擺平這事才好。
「這……我……若雪……」丁嬤嬤支吾了老半天,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我知道若雪是不夜閣的台柱,你看多少價碼就開一開,這贖身資我是一毛也不會少給的。」憑他的財富,為一個青樓女子贖身是綽綽有余。
「我不是怕您給不起,我是怕自已無福消受啊!」這秦江雪可是她踫不得、賣不得的人啊!
「我敢給,你還怕消受不起?」這丁嬤嬤什麼時候不將錢當命看了?
「我就老實說好了,這若雪不是我買來的,她並沒有賣身契,她要來就來、要走就走,可是個自由之身。她會來不夜閣賣藝是為了幫我重振生意,報答我收留她的恩情,否則,這種送往迎來的生活哪個清白的女人肯過啊?」想起秦江雪,丁嬤嬤只有感激的心,要不是她,她早就關門和這些姑娘喝西北風了。
一听到她是自由之身,斐少風有說不出的氣憤,她竟然會自願淪落紅塵、自甘墮落,當個一雙玉臂千人枕的青樓女子。
他氣--他氣她不知為自己著想,竟然自己跳下火坑。要不是丁嬤嬤太有良心,她早就下海賣身了,哪還會是個清倌?也還好沒有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對她意圖不軌,否則,不用他出現,她早就破身了。
「如果我要納她為妾,你可以放人嗎?」他絕不讓她繼續留在這里。
他竟然想納她為妾!丁嬤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麼好的姑娘竟只能當個小妾,他的眼楮是瞎了嗎?
「只要若雪肯答應,我是無話可說。不過,讓她當個妾有點太可惜了,她是個很好的女孩子。」
他肯要她已算是她高攀了,這丁嬤嬤是老胡涂了嗎?
「我會讓她會答應的。」斐少風很有把握地說。
餅于有自信就會使自己變得自大,他忘了今早秦江雪才拒絕過他,兩人才為了唯一的愛吵過一架,她怎會如此輕易地投降?
為了今天和斐少風吵過一架的事,秦江雪今晚沒心情為客人彈琴唱曲,不管丁嬤嬤如何勸說,她已打定主意不演出了。
想到斐少風為了不願因一顆樹而放棄整片森林的想法,兩人為此鬧得很不愉快就覺得不值,她知道古代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她就是無法效法古代女人心甘情願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
事後想想,秦江雪覺得自己笨極了,她為什麼要和他吵架呢?又何必為了一個花心大蘿卜而傷心?
反正她期限一到就要離開唐朝,這樣也好,她和斐少風既然個性不合,現在就分手;她離開時也就不會再傷心一次,更加不會難分難舍,可以無牽無掛地離開,不會一顆心全懸在他身上。
也許會傷心,但她相信,時間是最好的療傷劑。
她有點後悔來到唐朝,要是不來,她今天就不用為愛傷神了。
「唉!」她大大地嘆了一口氣。「不知君君、如月和紡蓉是否也為了唐朝男而困擾?」
「沒想到在學校時對男生沒轍也就算了,現在竟連一個古代人也擺不平。」秦江雪覺得自己的男人緣真的差到無人可比。
越想越覺得悲哀,淚水又無法控制地落下。
「為什麼哭?是你自己不願跟我的,不是嗎?」斐少風掬起她臉上的淚珠,不解地問。
「你又來做什麼?我們已經毫無瓜葛了,你別再來糾纏不清。」
一听她這麼說,原本還想平心靜氣和她談一談的他,火氣全都上來了。
他臉色鐵青地說︰「我今天找了丁嬤嬤想為你贖身……」
「什麼?贖身?」秦江雪截斷斐少風講了一半的話。
「沒錯,我原本還想為你贖身,讓你月兌離這送往迎來的生活,結果丁嬤嬤說你根本沒有賣身契,你是自願留在不夜閣為人彈琴、唱曲的。虧我還當你是出污泥而不染的純潔蓮花,原來你竟是比一般娼女更加不知廉恥,至少她們是被逼的,而你卻自己跳進這煙花世界,我真的看錯你了。」對于她,斐少風真的失望透頂。
秦江雪臉色全變了,他竟然敢這麼說她,在兩人有了肌膚之親後,他應該清楚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他怎能這麼說她?
「我是心甘情願要幫丁嬤嬤賺錢又怎樣?我也是清清白白的做事,我不賣笑、不賣身,你憑什麼這樣看不起我?」
「憑什麼?就憑我是你的恩客。」他口不擇言地說。
當話說出口後,斐少風就後悔了,他不該氣到失了理智。
被他的話給震懾住,秦江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會說出這麼無情的話。
她根本不希罕他的臭錢,她是因為愛上他才和他共赴雲雨的,這點他應該心知肚明。
「你……你怎能這麼說?」她委屈的淚又雙垂了。
看到她的淚,斐少風覺得自己的心又軟化了,他再大的火氣也被澆熄。
「別哭了,我不是來和你吵架的,我來是想帶你離開這里。」他好聲好氣地說。
「我不走!」離開這里她還能去哪里呢?
拉住她的手,他狠心地說︰「你不走是打算在不夜閣掛牌接客,夜夜一雙玉臂千人枕嗎?你既然想當個妓女,我就成全你。與其讓你陪不同的男人過夜,我不如收你入房,現在你連當妾的機會也沒了,你就當專替我暖床的女人。」
「你不要臉!」秦江雪一巴掌就甩上他的臉。
「你敢打我,現在你已不比從前,以前我還沒上了你,還可以容忍你,現在,這一巴掌我是會討回來的。」為了要讓她吃點苦頭,斐少風用力地緊握住她的手腕。
「痛--」她槌打著他緊握的手,想逼他放開。
斐少風氣紅了雙眼,放開抓她的手,咱的一聲,甩了秦江雪一巴掌。
這一巴掌讓秦江雪不穩地摔倒在地,當她抬起頭來瞪著斐少風時,嘴角也淌下了血絲。
懊死!他怎能出這麼重的手,他後悔外加憐惜地想查看她的傷勢。
「不要踫我!」她閃過他伸過來的手。
「不要這樣,讓我看看你的傷。」
「你滾,你都已經得到我了,為什麼還不放過我?」
「不可能,我絕對不可能放了你的,這輩子你不要妄想逃離我的身邊。」
斐少風在不知不覺中對秦江雪許下了一生相守的承諾,不過,兩人都被自己的想法、行為所蒙蔽,看不清彼此的心。
「我不會跟你走的。」她堅定地說出她的決心。
她一定要逃離他的視線!秦江雪從地上爬起來,想奪門而出。
察覺她的動作,斐少風比她早先一步抵達門邊,擋住門口不讓她有機會逃出。
「我好言相勸,你竟然不听。」斐少風對她失望透頂,痛下決心地說︰「好!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我就成全你。」
「你想做什麼?」她恐懼地問。
如果他要用強硬的手段,她是抵抗不了的;比力氣比不過他,比武功比不上他,更河況他還會點穴功夫,只要他一出手,她就會不省人事地任由他擺布。
「你不跟我走,可以,我就拆了這不夜閣,這不夜閣因你而毀,我就不相信你還能去哪里,而且丁嬤嬤和其他的姑娘也一定會恨你入骨,因為你的堅持奪走了她們的生計。」他道出他早就想好的脅迫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