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回去!我還要和小桃、老伯多聊天。」她一手拉一個,似乎不打算放開。
瞪著她的手,斐少帆冷冷地說︰「小桃姑娘,你也該回家了。」
「是,公子說得是。小姐,我先回家了。」她一說完就立刻識相地離開,她可不想再被趕第二次。
「小桃,我會去看你,你有空也要到斐泉山莊找我。」趁她還沒跑遠,柳文君大聲地交代。
小桃回過頭,很感激地點頭,揮揮手,人就走遠了。
終于趕走了一個,還剩下一個,他依舊瞪著柳文君尚挽著莫名的手。「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山莊?」
「我還要逛,我才不要這麼早回去。」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又吵了起來。
明明關心她卻又裝出很凶的模樣。唉!又是一個不知自己心意的痴心人!莫名不禁為斐少帆的未來感到擔憂。
莫名抽開自己的手,故意很不耐煩地說︰「走、走、走!別打擾我做生意。」雖然不舍得,他還是狠下心來趕他們走。
「老伯!」柳文君真不敢相信,前一刻還那麼慈祥,下一刻怎麼會全變了呢?
莫名轉過身,喃喃自語︰「問蒼天,何謂情?何謂愛?順心意,莫強拒,得真愛。」
順心意,莫強拒,得真愛……斐少帆只能在心中苦笑,他不相信光憑這九個字就能讓他找到真心對待他的人。
「老伯,再見!」柳文君依依不舍地,她知道,今日一別,大概一生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前輩,告辭了。」斐少帆和閻鷹也向莫名辭行。
柳文君現在心中可是恨極了斐少帆,于是又擺起臉色不理他,就連閻鷹,她也不給好臉色看。
真不知她在氣什麼?斐少帆不知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
閻鷹見兩人都不講話,心中可樂了,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夫人,少爺和柳姑娘回來了。」門口的守衛一看他們回來,馬上入內向泉冰心通報。
泉冰心雖然很高興兒子和文君在一起,但是,她也要好好地罵罵文君,一個姑娘家單身出門多危險。
她喚來吳嬤嬤和斐少儀到大廳等他們。
「文君,你怎麼能獨自出門,你一個姑娘家,遇到壞人那多危險?」泉冰心雖然生氣卻還是不舍得嚴厲指責。
柳文君不敢吭聲,只能慚愧地低著頭。
「她不但遇到了不肖份子,而且還不自量力地替別人打抱不平。」斐少帆故意嘲諷。
他竟然故意拆她的台!柳文君轉過頭狠狠地瞪他一眼。
「真的?要不要緊?」泉冰心拉過柳文君,左瞧瞧、右瞧瞧要看她有沒有哪里受傷。
「我很好。」她?起頭,讓泉冰心看個清楚,「你的臉怎麼了?」斐少儀看到她臉上紅腫的五指印嚇了一跳。
「誰這麼狠心?竟然將你的臉打成這樣子!」泉冰心看了好心疼。
「沒事啦!」她不想再講這件救人不成反被人救的丟臉事。
「少帆,你說,是誰打的?」敢打她未來的媳婦,她就算拼了老命,也不放過他。
「伯母,可別生氣啊!他們早就已經被我們狠狠地修理了一頓。」閻鷹趕緊出來打圓場。
沒想到他三年沒踏進斐泉山莊,這里竟然一點都沒變,就連泉冰心的脾氣也一樣火爆。
斐少儀听到熟悉的聲音。直覺反應地看向發聲處,她沒想到隔了三年還能再見到他。
「你不是閻鷹嗎?這麼多年沒見到你,你還是和以前一樣,一點都沒變。不過,你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久都不來我這兒住住?」泉冰心將閻鷹當兒子般疼愛,原本她還想招他當女婿,誰知他竟然失蹤了三年。
「我現在不是來了嗎?這會兒就算是伯母趕我,我也不走了。」他躲了三年,還是躲不過。
「好了,今晚大家都留在家中吃飯。吳嬤嬤,你吩咐大廚今晚多加些菜;少儀,你帶文君進房梳洗一下,順便幫她上藥。」
「是的,夫人!」
「娘,我會的。」
閻鷹一听到斐少儀的名字,整個人呆楞住,他循著聲音找她的身影;待看到她,他的心又猛跳了一下,想不到三年不見,她已擺月兌稚氣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
由于他整個人處于震驚中,沒听到一旁的泉冰心正喚著他。
斐少帆用手撞了他一下。
他嚇了一跳,差一點將手中的布全拋掉。「什麼事?」
「我娘叫你坐下喝茶。」
「哦!我手上這些東西全都是文君妹妹的,該找人接手吧?很重的。」其實這些並不是很重,只是有人可幫忙時,就該讓別人出力。
「我自己拿就可以了。」柳文君搶過他手中的布,不想麻煩莊內的人。
「少儀,幫我。」她丟了一包給斐少儀,不管斐少儀的意願就拉起她的手跑回紅霞居。
她才不想再留下來被炮轟呢!
斐少帆看她急急忙忙地落荒而逃,不免莞爾,看來她的膽子也沒多大,還是很怕他娘。
看著斐少儀的背影,閻鷹的心有股失落感,如果當初他不要那麼有責任感,就不用躲她三年,也就能看見她的改變。
不知為什麼,這幾天斐少儀總是一個人關在房內,鮮少出房門。
若不是泉冰心要她來關心一下她未來大嫂,她還真想躲在房里一輩子。
她輕敲柳文君的房門。
「門沒關,自己進來。」屋內傳來柳文君洪亮的聲音。
「文君,你忙些什麼?」斐少儀一開門就問她。
「站住!」柳文君見她快要踩到地上的圖,馬上大聲地阻止她前進。
斐少儀被她嚇了一跳。「怎麼了?」
她趕緊清出一條路讓斐少儀走進來。「可以進來了,不過,可要小心我放在地上的圖和布。」
看她在一旁收著地上的圖,斐少儀瞄了一眼,覺得這些東西真是奇怪,不是仕女圖,也不似一般的丹青,又不像是圖。但是,每一張圖都是女人,而且。她們的穿著都非常,害她不敢正眼觀看。
「這些是什麼?」斐少儀好奇地問。
「這些都是我的設計圖。」柳文君相當自豪,這種服裝設計對她而言是小兒科。
「設計圖?」那是什麼東西?她從沒听過。
柳文君知道自己又說太多了,解釋的話,不見得她听得懂;不跟她講,她鐵定會問個沒完沒了。
于是,她決定示範一下。她關上門,並落了門栓,在地上翻了一下,找到一張她要的圖後,就拉著斐少儀往內室跑。
一進到內室,斐少儀被眼前的景象給嚇住了。天啊!這里發生過戰爭嗎?桌上是一堆的紙、筆墨、色料,地上是廢布、線料,椅子上是一堆又一堆的布,床上則是有不同顏色已裁剪過的布。
「這麼亂,你晚上怎麼睡?香兒在做什麼?我去叫香兒來整理一下。」斐少儀沒見過那一個女人的閨房是亂成這樣子的。
「不用了!」柳文君阻止她的行動。
「可是……」
「別可是了。來!快將你身上的衣服月兌了。」
「你想做什麼?」斐少儀可緊張了。
「我只是想要你換衣服而已,沒有想做什麼。」柳文君在床上拿了一套白色的衣服塞在斐少儀的手上,要她立刻換上。
斐少儀為難地看著自己手上的衣服。這個能稱作衣服嗎?它的布料似乎少得可憐。
看她不動手,柳文君自動地幫她月兌下衣服。
「我自己來,你別動手,你先轉過身。」斐少儀認命地月兌衣服。
柳文君听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心血來潮,也想穿一套試試看,于是選了她最喜歡的一套。
不一會兒的工夫,她已換裝完畢,相當滿意自己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