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凡摟著她,安慰她︰「沒關系的,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洞房,而且,我保證你會和我一樣喜歡洞房。」
他邪邪的加上一句,「事實上,我們昨晚已洞房過了。」
她倒抽一口氣,她竟然在不知道的情況下做了!
她實在難以相信,她問︰「我和你洞房了嗎?那我什麼時候會生女圭女圭?」
不凡咳了一下,以掩飾他的笑意,「我不確定什麼時候,不過,我一定會更努力和你洞房,以確定你能快點生女圭女圭。」他把她身上的衣服整理好。穿上華麗衣服的她,顯得氣質高雅,雍容出眾,就像個大戶人家當家做主的女主人般,老太君看了一定會非常的滿意。
紹芬一點都不在意身上是什麼衣服,她繼續說著她的疑問︰「我家那個小丫頭告訴我說,她媽媽告訴她,男女結婚洞房後,就有女圭女圭,而女圭女圭是從胳膊窩蹦出來的,可是,我看那些孕婦大的是肚子,不是胳膊窩的地方啊!我想,小丫頭的媽媽一定是說錯了,肚臍離肚子比較近,所以,女圭女圭比較有可能是從肚臍里出來的。」紹芬自己下著結論。
不凡想忍住笑,可是他真的快忍不住了,只得不理她,徑自走到門前去開門,讓等在門外的丫頭進來收拾房間。
那兩個丫頭,一個替紹芬梳妝,一個則收抬著房間,紹芬看著收拾床鋪的那個丫頭抓起了被子,扯掉床單,床單上沾了點點血跡,她直覺以為是不凡肩上的傷口裂開流血了,怪不得他剛剛是以那種好像很痛苦的表情去開門。
她推開正要幫她盤上頭發的丫頭,走到倚窗而坐的不凡前面,焦急的問︰「不凡,你的肩膀痛不能?我看到床單上沾了好多血,一定是你的傷口裂了,才會流出血來,你忍耐一下,我叫人去請大夫來幫你醫治。」
不凡將她擁入自己胸前,讓她看不到自已的臉。
他被她關懷的神色感動了,也被她的問題弄笑了,可是,要是讓她看到自己笑,她一定會害羞的。「娘子,那不是我流的血。」
「不是你的?」她不明白,昨晚床上只有他們兩人,「那是我的嗎?」
他看著好奇的打量他們的丫頭,摒退她們後,他才告訴她︰「女子第一次洞房時,大部分都會流血。以後就不會了,所以,你沒有什麼好害怕的。」
對這些她實在是太無知了,她想了一下,害羞的問︰「那我們可不可以把床單藏起來,不要讓人看到。」想到自己洞房的證據會被別人看到,她就覺得很不好意思。這應該是很私密的事才對,只能她和丈夫共享的。
「你不用害羞,一切有我。」不凡安慰著她。
「你真好!」她感激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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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妝打扮好後,不凡挽著紹芬到正廳拜見家中長輩。老太君坐在大廳正中間,看著寶貝孫子挽著孫媳婦而來,不禁笑逐顏開,看他倆恩愛的模樣,曾孫的出現應是指日可待了。
紹芬接過丫環捧過來的茶,雙手奉到老太君跟前。老太君接過了茶,滿意的打量孫媳婦,「雍容華貴,高雅月兌俗,端莊雅麗,真是個好女孩兒。」
「謝謝老太君夸獎!」
紹芬轉向不凡的雙親奉茶。今天不凡的母親也出佛堂到正廳讓媳婦拜見,她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媳婦,相信她可以給不凡幸福的。紹芬也很喜歡這個婆婆,她慈祥柔和,一直用疼愛的眼神看著她和不凡,只是神情中總有掩不住的哀愁。
不凡的父親長孫大方則是威嚴十足、不苟言笑,一副嚴肅父親的模樣,對新媳婦只是點了點頭,不置可否。紹芬反倒有點怕他。
奉完茶後,老太君對自己兒子說︰「大方啊!你外頭有事就去忙吧!你留在這里,大家都像你一樣笑不出來,嚴肅得很,有什麼意思。」
長孫大方向老太君行個禮,「孩兒告退。」
「你走吧!」老太君說。
嚴肅的人走了,氣氛也就輕松了些,不凡隨即為她介紹家中其他的成員。紹芬一時也記不得許多,印象比較深刻的是大姨娘,五官長得並不難看,卻讓那一臉精明算計的模樣給破壞了,當她看著人時,會讓人害怕她不知在打什麼壞主意︰還有一個很像不凡的男子,他叫不病,他是大姨娘的兒子,是不凡同父異母的弟弟。猛然一看,他們兩人還真相像,細看又覺得有些不同,氣質、風度、內涵、神情都有差異,若以鳳凰來比喻的話,不凡是由內而外都是貨真價實的鳳凰,而不病只是個身上插滿鳳凰羽毛的烏鴉而已。一看到他,她就知道派人打傷爹爹的就是他,對他的印象就更不好了,這次就看在他是不凡同父異母的弟弟的份上原諒他,不同他計較了;另一個是不凡的寡嫂岑梅英,她神情哀淒,卻又倔傲,在豪門中沒有一個自己的可依靠,一個女人只能用孤傲來武裝自己,卻也因此沒有人要和她接近;紹芬不禁深深的同情她。
不凡不喜歡不病看著紹芬的樣子,打從紹芬一進正廳時,不病的眼楮就沒有離開她的身上。紹芬是天真的一無所覺,而旁觀的不凡,卻從不病看紹芬的眼光中讀出饑渴和危險的訊號。他想起自己仍假裝中毒在身,所以,他故作虛弱的靠在紹芬身上。
老太君立刻擔心了,「不凡,你還好吧?」
不病諷刺的說︰「一定是昨晚累壞了。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狀況,還要逞能。」話中有掩不住的醋味。
老太君責罵不病,「不病,你說的是什麼話?」
大姨娘馬上護著不病,「小孩不懂事,老太君就不要和他一般見識,原諒他吧!」又轉頭叫自己兒子,「還不快向老太君陪罪。」
不病心不甘情不願的道歉,心里更恨老太君了。
不凡不理他們,繼續假裝,「又有蜈蚣在我身上爬了,好癢!」不凡假裝在身上捉癢,暗暗捏了紹芬一把,要她不要聲張。
紹芬一動也不動,心中有一個好大的疑問,可是現在只得照他的暗示做。
「要不要送你到南宮卓家運功逼毒?」老太君問。
「要,可是我要紹芬陪我去。」不凡要求著,他不想和紹芬分離。
「那就備馬車吧!」老太君說。她同意不凡要紹芬相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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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兩人進了馬車,紹芬立刻問︰「你在搞什麼鬼?」
不凡摟著她,低聲向她解釋︰「一年前,我大哥突然身故,我總查不出原因,幾天前我也中了毒,才想起我大哥臨終前一直留著他身上爬滿蜈蚣的事。我想,我們兩兄弟都中了一樣的毒並不是偶然,因此,我就將計就計,假裝身上的毒未解,看幕後凶手會不會疏于防備而露出行藏。現在家中的人都以為我還在中毒狀態,生死只是遲早而已,請你在人前和我配合一下,不要露出馬腳。」
「好!」她答應著,又問︰「那南宮卓在這計劃里扮演什麼角色?」
「他是朋友。我怕我假裝中毒的話,會被老太君一直關在家中,這不悶死我才怪,因此,我說我的毒只有借南宮卓他家那棵‘金雞樹’的樹氣才能解,老太君相信了,所以,我才能每天出門。」
「可是,我認為這樣不好,害老太君每天為你擔著心,你心安嗎?」紹芬問。
「那你認為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讓家中長輩擔心他確實覺得不安。
「我想,你應該讓大家知道你的毒已解了,這樣,要害你的人才會再次行動,我們才有機會捉到他們。若讓他們以為你的毒仍未解,他們等你毒發身亡就好了,何必再下手呢?而若真凶按兵不動,我們就沒有線索可查,他若行動,多多少少總會留下一些線索,那麼,我們就比較好查了。」紹芬分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