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千金浪蕩子 第9頁

讓他這麼有心卻似無意的說著,她的心突然怦怦作響,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一層?不過,她卻很快恢復鎮定的說,「不知大人听過一個故事沒有?」

「跟拍花有關的?」他倒是很想看看這一次她該如何自圓其說?

「當然!」她也跟著停了下來,「有一名仙女在天空中散花,花朵瓣瓣的落在眾僧身上,每個人都用手去拂,很快的花兒都無聲無息的落下,但唯有一名僧侶,任憑他怎麼拍,就是沒辦法拍去身上的花瓣。

「嗯?居然有這種事?」她皺著眉好奇的問。

「大人猜猜,為什麼會如此?」

「本官不知。」

「因為啊!其他的僧侶早已跳月兌三界之外,唯有這名僧侶,生緣未了。」她一雙圓澄澄的美目,盯著他臉上所有反應猛瞧,她想看看經過了這個隱喻,這人究竟會有什麼反應?

經過片刻,秦子夢終于弄懂她語里真正的意思,原來,她把他比做是那名拍不落塵緣情事的僧侶啊!

他梭巡蘭采幽的面孔,低沉著南自語,「原來,走這麼一遭就是要來了結一段塵緣情事的啊!」

事實上,他早該猜到她是名冰雪聰明的奇女子,由剛才她能巧計整蛋商便已能略窺一二,所以此刻,她能輕而易舉化險為夷,也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

這樣一位絕才絕色的姑娘,怎不教人心動?

連同先前的仰慕,秦子夢已經慢慢對她傾注了滿腔的熱情,她說得沒錯,自己是塵緣未了,但天知道,面對她的絕世姿容,就算要了,恐怕也很難。

雖然讓他緊抓著的手有些疼痛,但蘭采幽卻噤聲不語,更回避著他熱滾燙的眼光,深怕自己在他面前無意間泄漏些什麼。

秦子夢在地上拾起了一朵完整卻含苞待放的花放在她手上,意味深長道︰「有些塵緣是怎麼拍也拍不去的,難道你還不了解?」

他就這麼握著她的手往莊院走去,像是永生永世都不再放開她似的。

「你的伴侶是怎樣的人?」

蘭采幽想都沒想秦子夢會這麼問,這問題可真的把她給考到了,早知他會這麼好奇,剛才根本就不該跟他胡說什麼已經有了對象的話,謊言果然是編不完的。

「她——」與其胡說,倒不如說說自己!「她是禮部侍郎的千金。」她心底打著如意算盤,滿朝文武百官,他絕不會有那天大本事什麼人都認識吧!」

禮部侍郎?這個名詞怎麼听起來這麼耳熟?只是他一時也想不起究竟跟這個官有什麼瓜葛。

「這也就是你要上京城的原因?」秦子夢問道。

蘭采幽可沒想到他的聯想力居然如此之好,連她要上京城的理由她讓他給編派完了,不過這樣也好,至少已經有足夠的說服力,足夠的想像力——一個千里尋妻的男子!于是她故意噤聲不語,存心讓他這麼以為。

秦子夢跟在她身後,突然靜得可怖。

這不是沒戲唱了嗎?想他一個堂堂朝廷巡撫,居然會為了一個女子而悵然若失?更好笑的是,在這名女子始終都不知情的情況之下,他居然先將自己置于一敗涂地之地。

唉!

「大人,為何嘆息?」

「本官……」接下來的話能說嗎?他竭盡心力,才把要月兌口而出的話給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換個話題,「到了京城可有落腳之地?」

這一語可說中了蘭采幽的難處,她正發愁著,到了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要如何是好?雖說身邊有師兄跟著,一時間安全是不足堪慮,但是京城何其大啊,若是沒有帶路的人,想要找到爹爹的尸骨,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面眼前這個男人,雖然安的不知是什麼心眼,卻不失為帶路的最好人選哪!蘭采幽眼楮轉了一圈,心底打著主意,「還不知大人要在哪兒歇腳?」

「自然要回府嘍!我父親官拜兵部尚書,自然是回到兵部尚書府,或者,你要跟隨本官回府?」

「這……不好吧?」她欲迎還拒,在心底為往後鋪路。

秦子夢自然不會傻以放棄這機會,「有什麼關系?反正我府里多的是客房,如果你和潘少爺一塊住進來,我倒還覺得有個伴呢!」

「可是……」

「就這麼說定了。」他的話不容爭辯,更不容拒絕。

其實,蘭采幽心里是求之不得,只是嘴上硬是要這麼說,否則,如果話傳了出去,不是讓旁人以為她是個攀權附貴的人嗎?

「什麼事說定啦?」

潘靖也不知什麼時候從他倆身後冒出來,又說了這麼句話,讓他們兩人嚇了一大跳。

「師兄。」她狠狠在他背上一拍,「哪有人像你這樣神出鬼沒的。」

潘靖當然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哪有人像你這膽小如鼠鼠,都練了幾年武功了,還跟普通女孩家一樣。」不過,他話才一出口,便知自己闖下了大禍,趕緊修正道︰「我是說人家女孩子的膽識都要比你來得好呢!」

盡避他已經做了彌補,而且是以最快速度,仍逃不地蘭采幽的一陣白眼,她那雙怨恨的眼眸讓潘靖瞧見了,不禁所有的寒毛都挺立不墜。

希望秦子夢沒听出什麼才好,但,希望總是希望,而糟的是,希望往往都會落空。

當她的眼光很迅速的往秦子夢臉上一掃而過時,剛好,他也以滿是疑問的眼神盯著她瞧,眼楮是騙不了人的,光只是這一眼她就已經知道,剛剛那句話已經引起他的疑問,或者,他根本對她的性別產生懷疑,這也說不定呢!

都是這該死的師兄,蘭采幽在心底咒罵著。

然而和她心情上迥然有異的,卻是秦子夢,他的確應該高興。

因此,他故意單刀直入把問題攤開說,「剛才潘少俠說的可是實話?殷少俠可當真是女兒身?」雖然問的對象是潘靖,但他眼光卻望向蘭采幽,一個問題可是同時考倒了兩個人。

「不是。

「當然不是。」

還好,兩人默契還不算太差,否則若是回答兩種答案,那可就真的麻煩了。

「哦?」雖然秦子夢並不相信這個回答,但他是個聰明人,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把話挑開來質詢到底,更何況,現在不是揭開她真實性別的時候。

既然她想隱瞞,就一定有隱瞞的理由,他毋須逼人太甚。

笑意不知不覺的掛在秦子夢的臉上,因為,他決定不再深究,並且打算慢慢看這位小妮子究竟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蘭采幽可不敢再多看秦子夢一眼,她怕自己不爭氣的眼楮,會泄漏了所有一切秘密,此刻不管他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全都看他愛怎麼想了。

只是,這麼同行下去,究竟還能瞞他多久?他是個絕對聰明的人呵,要想瞞他,恐怕只會愈來愈困難。

當蘭采幽回想起剛剛他執起她手的神情時,她心底一陣驚愕,會不會他全知道了呢?

豐湖果然就像秦子夢口中說的,如夢如幻有如仙境一般。

蘭采幽見此美景,心底不禁憶起自己日夜惦念的親娘,一別數日,也不知她老人家如何?憶起母親,她忍不住心底一陣揪心,痛楚的深深嘆息。

畢竟母女這麼多年,還是頭一回分別,思念之情的濃烈,並非她當初所能想象的,簡直比思念一個情人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事實上她的確已經許了人家,當時蘭晉杰還是皇上跟前的龐臣時,她的親事就已經定了下來,對方也是高官位爵有頭有臉的人家,蘭采幽曾听母親提過,只是後來爹爹被奸臣所陷,命喪黃泉,母親則趕忙帶著她四處逃命,此後,就再也沒有人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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