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要在外頭乾耗三個半小時,她就一個頭兩個大。
「就算你不能馬上將這些家具搬離,你也得先清出一個空間讓我回家。」
靖媛讓了一步,只要有辦法進家門,那什麼都好說。
「恐怕不行。」曹佑擎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行?」她的聲音高了八度。
她都已經讓步了,他竟然還不肯答應,這實在是氣死人了。
「這些家具都是排過五行八卦的,豫軒居士說子時之前不能移動它們。」
董豫軒千交代萬交代說不能移動這些家具,否則一切都會前功盡棄,他那些爛桃花也就無法根除。
「哼!謗本就是你迷信,一個大男人這麼迷信,不怕人家笑話啊?」
靖媛沒見過男人這麼迷信,她覺得他實在有點離譜了。
不過,也難怪他會如此迷信了,看他一副寒酸的樣子,大概是口袋空空的窮光蛋,當然會想改運了。
「我迷信又怎樣?礙著你了?」她的無理令他氣憤,他無法再維持風度,也跟著惡聲惡氣起來。
「當然礙著我了!你擋到我的出入口就是你不對,我長眼楮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講理的人,明明是自己的錯,竟然還敢大言不慚地凶人。」
她可不是什麼軟柿子,可以任人欺負。
「誰不講理了?我知道擋到你的路是我不對,我也道歉了,是你不領情,還不通情理地硬要我搬動這些家具。」
不是他沒有紳士風度,而是面對這麼一個亂咬人的瘋婆子,他根本不需要浪費他的風度。
「我不通情理?」靖媛氣炸了。「你不肯搬是不是?那好,我這就去叫管理員來,要他將你這些破東西全部扔出去。」
一听見她將他珍藏的古董家具說成破東西,這一口氣他是怎麼也咽不下去。
「哼!真沒見識,連古董也分辨不出來,真是沒水準的蠢女人。」他輕蔑地說。
一點品味都沒有,這女人真是俗氣極了。
「你罵我!」她氣急敗壞地想要痛扁這個臭男人一頓。
「罵你又怎樣?」
他本來就已經很討厭女人了,再加上她又批評了他心愛的收藏品,所以,他無法給她好臉色看,更無法心平氣和的面對她。
「是不怎麼樣,不過,我要叫警察來。」平白無故被人罵蠢,她若是不教訓教訓他,難消她滿月復的怒氣。
「叫啊!」就算她真的叫警察來,他也不怕她。
靖媛拿出了行動電話,打算撥電話叫警察。
「怎麼了?」曹佑擎的身後出現了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
董豫軒在里頭听見曹佑擎在外頭和人大聲說話,而且還是個女人的聲音,他原本是不想插手管閑事的,可听見他們吵到要叫警察來,他不得不出面調停這場男人和女人的戰爭。
見到這麼一個風度翩翩、英俊挺拔的男人,再加上他一身質料極佳的西裝,靖媛不由得眼楮一亮。
見他的衣著如此高級,必定是個有身分地位的人,只要查清楚他的身家背景,就能確定他是不是她心目中理想的金龜婿人選。
天啊!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她絕對不能錯過。
「你出來得正好,這個不講理的笨女人就交給你處理了。」一見到董豫軒出來,曹佑擎樂得將這個燙手山芋交給他。
靖媛原本還想表現一下淑女的風度,不和這個無理的男人一般見識,可听見了他所說的話,她為之氣結,不得不出聲反駁。
「誰是不講理的笨女人啊?哼!只有沒品的男人才會胡亂給人冠上這種難听的稱呼。」
「你──」听她暗指他沒品,曹佑擎氣得快要抓狂。
女人見到他,哪一個不是盡其所能地巴結、討好他,只求他能看她們一眼,有哪一個敢像她這樣對他口出惡言?
她如果是想表現自己的特別,那她是做到了,可是,這樣的女人他是一點也不敢領教。
見曹佑擎如此生氣,董豫軒感到非常有意思。
他對女人一向是視而不見,很少會去理會,更別說因為一個女人而生氣了,今日他會因為一個陌生的女人而這麼憤怒,實在是令人大感意外。
雖然他覺得這種情況非常有意思,可是他還是得趕緊為他們雙方滅火,免得自己受到池魚之殃。
「對女人要溫柔體貼,尤其是這麼美麗的女人,你對一個美麗的女人發怒,實在是有失紳士風度。」
董豫軒先數落了曹佑擎一頓,再來安撫眼前這個怒火攻心的美女。
「小姐,要是他對你有什麼無禮之處,我代他向你道歉,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他,別和他計較。」
他都已經開口了,要是她再生氣,那就顯得她小家子氣了。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不和他計較了。」靖媛的表情變得得快,方才還含怒的臉,此刻已經燦爛的笑著。
男人都喜歡笑容滿面的女人,她相信他也不例外。
見她變臉變得這麼快,曹佑擎感到非常不以為然。
哼!原來她也只不過是花疑一個,見到男人就傻笑,和其他女人根本沒兩樣,他剛剛是看錯她了。
看她對董豫軒如此溫柔有禮,曹佑擎就滿心不是滋味。
「哼!明明就是母老虎一只,裝什麼溫柔。」他酸味十足地說。
「你──」才剛平息的怒火又被他給挑起。
「佑擎,閉嘴!」董豫軒怒斥一聲。
要不是搬家的事還得靠董豫軒,他才不會听他的話。
「反正我不到子時不會把家具搬進去,你別想要我現在移動這些家具,我說什麼也不會搬。」說完了想說的話,曹佑擎才乖乖地閉嘴。
「你不搬動這些家具,我要怎麼進門啊?」
兩人的爭論又回到原點,方才吵了一大堆,還是沒有把問題解決。
「我管你的!」反正回不了家的人又不是他,他才沒那個閑工夫管她,他現在只在乎他那一堆爛桃花能不能鏟除。
「你──」她實在是氣不過,只好卷起袖子打算自己來。「好,既然你不肯搬,那就由我來替你搬。」
「不準!」曹佑擎想要阻止她。
董豫軒先一步擋在靖媛的前面,他不能讓她動這些家具,不然他先前的努力就功虧一簣了。
「這些家具現在是真的不能動。」
「那我要怎麼回家?」
連他都這麼說,那她不就得在外面閑晃三個半小時。不行!她絕對不會為了成全他們而苦了自己。
「現在社會這麼亂,我一個女人在外面是非常危險的,要是我有個萬一,我相信你也會良心不安的。」
思索了一下她的話,董豫軒也覺得讓她一人在外閑晃非常不妥。
「這樣好了,你要是不會覺得不方便的話,那就進來屋里休息,等到子時我們要搬家具時你再回家。」
他的提議正中靖媛的下懷,她正愁沒有機會和他多相處。
「我不要!」曹佑擎根本不想再和她多相處一秒鐘。
可是這件事沒有他反對的余地,董豫軒說了就算。
「別客氣,進來吧!」
「謝謝!」
怕董豫軒會反悔,靖媛趕緊笑著道謝,在走過曹佑擎的身邊時,她還不忘勝利的瞄了他一眼。
雖然進入不認識的人家里也是非常危險的,可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找到優質的長期飯票,她只能勇敢地往前沖。
「你這是什麼意思?」曹佑擎為之氣結地質問。
董豫軒明知他最討厭女人,卻偏偏讓一個女人進入他家,這分明就是故意和他作對。
「別氣,我這是為了你好。」隨便安撫一下,董豫軒也跟著轉身要進屋里去。
「什麼為我好,你給我講清楚。」他攔下了他。
要真是為了他好,董豫軒就該幫他把她趕走,而不是讓她像勝利者一樣的進入他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