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狼軍師 第5頁

「不要啦!總編大人,你明知道我最拿手的是影劇新聞,最討厭和政商打交道,他們都太奸詐了啦!小人我沒辦法套出話。

「像上回玉女歌手金玉雯和周大議長的地下情,我不是寫得文情並茂,絲絲入扣,你還贊譽有加,直夸我是報社之光,要大家學習我敢拚敢沖的精神。」

那幾天的報紙銷售量遠超過香蕉日報,讓全體同仁笑得嘴都闔不攏,直說她做得好。

胖嘟嘟的總編一只肥手往桌子重重一拍。「你還敢說,把人家的臉照那麼清楚做什麼?指名道姓的讓人下不了台,你不曉得已婚的周議長以愛家愛妻愛小孩的形象贏得大眾的愛戴嗎?」

「就是不倫才有爆點嘛!不然他戴著偽君子面具不知要欺騙多少選民,我要為他老婆伸張正義,讓偷吃的男人無所遁形。」老公在外偷吃,做妻子的永遠是最後知情的人。

「苗阿慧呀!你是第一天出來做事是不是?照片要拍得朦朧不清,似真非真讓人去猜測,文章里的主角名字要語焉不詳,點到曖昧即可,不要害報社挨告。」報導中立,身家性命也要顧及。

「可是……」明明是他大力推崇,一字不改,原文刊出的,怎麼又說是她的錯了?

「沒有可是,我說了算,你要知輕重,別往惡地里挖,哪天挖出條大土鰻,我可不一定保得住你。」他把丑話說在先。

老挖別人的八卦,遲早把名聲挖臭了,再不知收斂,出了事他也收拾不了,否則怎會將她暫時調離影劇版。

周議長是何許人也,能讓人一篇文章就擊垮嗎?

政治人物有他們一貫粉飾太平的做法,找老婆出來哭兩聲,極力為丈夫護航、「闢謠」,一再澄清夫妻的感情並無變化,一如往昔。

多麼荒唐,丈夫在外偷情,身為高官夫人就得委曲求全,擺出泱泱大度的器量,硬是把照片中赤果相擁的兩人說成不小心跌倒,剛好有床就順便一躺。

明眼人都看得出發生什麼事,但是當事人矢口否認,加上「賢淑」元配的寬諒,外人能說什麼。此條新聞最後不了了之,但卻得罪了財大勢大的周議長,原本他還能背著選民和情婦偷歡享樂,此一消息流出,他連常去的酒店也不得涉足了,因為會有更多的狗仔盯緊他的一舉一動,最後只能回家抱皮膚早失去彈性的黃臉婆。

「總編,我正在追一條大新聞,有關影後徐曉明和她已婚的情人……」只差一組照片為證了,她親眼看見福態的大老板擁著年紀比女兒小的影後開房間。

「嗯!嗯!徐曉明呀!真是一條好新聞……」也好想得知內情的總編像便秘似嗯了兩聲,五官擠壓成肉包子,但是……「先把你手上的新聞人物解決再說,我等你的好消息。」

「總編……」不能通融一下嗎?不能偷偷模模的跟拍有何樂趣可言?

「不用緊張,放大膽去做,听說你和我們這次主題的受采訪者很熟,套點交情就能交差了。」呵呵,人物專訪又要創佳績了。

「很熟?」誰呀?

苗秀慧連忙抽出紙袋內的資料,躍入眼中的人名讓她大為訝異。

「什麼,是他?!」

說實在的,耿仲豪這個人有什麼好訪問,外表斯斯文文的,看來像個帶了點書卷味的知識分子,沒什麼讓人覺得突兀的爆點,而且也沒有混過黑道的草莽氣息。

若說是前青鷹門少門主的另一個左右手、翔鷹企業三巨頭之一的沙士泰,倒還能寫上兩筆,至少能問他一生殺過幾個人,奸了多少良家婦女,造了什麼孽,他一臉窮凶惡極的橫眉豎眼樣,活月兌月兌是壞人的最佳典型。

識人不清的苗秀慧將吃人老虎當成吃素的小白兔,先入為主的以外表評論一個人的好壞,沒想過能在青鷹門一待十多年的男人絕非善類,若無一點凶殘性情,怎會和其它兩人結為莫逆之交。

擅長偽裝的人最不容易看出本性,也最危險,潛伏山林的野獸都有著銳利爪子,瞬間奪命。

「听說你找我有事,連打了數通電話?」一貫的微笑,完全看不出一絲殺傷力。

「厚!你真的超難找的,還要預約,你那個秘書是不是暗戀你很久了,一接到女生電話口氣就很沖,一直說你沒空,還罵人呢!」真是的,她有那麼饑渴嗎?一副想撲倒男人的樣子。鏡片下的黑瞳一閃。「她罵了什麼?」

「哎呀!還不是羅曼史小說上的那一套,叫我別靠你太近,不要借著高中同學的關系就想攀龍附鳳,像我這種妄想釣只金龜的女人她看多了,別不自量力高估自己。」不能把大部份人的想法套在她身上,她目前是工作為上,朝她的理想邁進。

雹仲豪低笑出聲,眸底卻帶了一絲冷意。「你何不順她意,釣走我這只金龜,讓她氣個半死。」

看來又要換秘書了,學老大找個男秘書。

「才不要咧!」她搖著頭,直截了當地拒絕。

「不要?」他一怔。

以他的條件,不乏美女投懷送抱。當他還是一名特助時,就有不少女人表示愛慕之意,明著邀約,暗送秋波,把他當成一夜風流的對象。

後來在老大妻子、現任執行長夫人于濃情的強力「建議」下,他由特助升任總經理一職,那些擺明有野心的女人更為積極,不時以各種魅惑的姿態引誘,以期得到他的青睞,進而進駐他空白的配偶欄。

「哎呀!我不是今天才認識你,你是什麼底我一清二楚,我沒什麼膽子你也明白,要是哪天你八百年前的仇家找上門來,我是該跑還是留下來替你擋子彈?」

前者嘛!太沒義氣,而後者呀!她真的不想太早死,要活著印證算命仙的鐵口直斷——福厚命長,多子多孫。

「跑。」他不會讓自己的女人無辜受累。

「哈!你嘴上說得真好听,我要真棄你不顧,搞不好把我砍成七、八段的人就是你。」男人的心比女人還善變,說一套做一套。

雹仲豪笑聲清朗,「我沒那麼暴力,你大可放心。」

「我干麼放心,當你女朋友的人又不是我,而且我很慶幸不會是我。」看他溫溫吞吞的,應該不打女人。

「為什麼,只因我有黑幫色彩?」她的想法令人百思不解。

餅去的不名譽早被杰出青年所取代,漂白的青鷹門更名為年收益超過百億的翔鷹企業,大家只看到表面的風光,誰會注意曾有的黑暗面。

「拜托,你沒那麼喜歡我吧!何況我和前男友分手得並不愉快,現在是談情色變,你別揭我傷疤。」她好不容易才痊愈,不想再找個臭男人氣死自己。

「他動手打你?」他語氣很輕,輕得讓人感覺和他說話要小心點。苗秀慧怔了一下,忽地笑出聲,「沒有啦!他只是很不高興的推我,害我撞到桌角腫了一塊,不過他比我還慘,我用濃情教我的防身術回敬他。」

出身警察世家的濃情,不但在學時品學兼優,還精通各項武術,也因此她後來嫁給前青鷹門少門主駱天朗的新聞震驚社會,不過幸虧執筆的正是她苗秀慧,所以兩人的結合本來可能被解讀為黑白掛勾的聯姻,在她妙筆生花之下,倒是讓不少婆婆媽媽為這段可歌可泣的愛情掬一把同情的眼淚,只是怕被人說她隱惡揚善,她只能以另一個名字發表這則新聞,否則在新聞界她早就名聲響叮當。

想到那些高中時期的好友,苗秀慧笑得更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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