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戲鳳 第22頁

她再度撲上來的時候,李震伸出手厭惡的想推開她,卻突然發現自己渾身使不出力氣。「你……你對我下藥?!」

陸培英順勢將他撲倒在地,狐媚一笑。

「是啊,這樣你就不用拒絕我了嘛。怎麼樣,那香味好聞嗎?我告訴你,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我都要得到,連你──也不例外。」

「但是你沒听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這句話嗎?」門外傳來朗朗男聲。

陸培英猛一回頭,惡狠狠的盯著,那個破壞她好事的人──蒲信淵。

「識相的話,就別來破壞本姑娘的好事。」

蒲信淵不理會她的叫囂,徑自走進房里,喂李震吃下一顆藥,從容的說︰「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

他眼一眯,沒了平時風流不羈,渾身卻多了份陰狠氣息。

哼!她陸培英可不是被嚇大的。面對蒲信淵陰騖的眼眸,她也不甘示弱的下巴一抬,怒聲道︰

「我告訴你,我爹可是堂堂的隴西駐外史,在這方圓百里之內,哪個人不對我父親畢恭畢敬的?等我回去告訴爹爹,絕對讓你們吃不完兜著走。」

蒲信淵听了,沒有露出畏懼的神色,反而冷哼一聲道︰

「如果你不希望身敗名裂,或害你父親被發配邊疆充軍的話,你盡量在這發浪風騷,要不我請整間客棧的人來看你表演,或許還可賺到一筆額外的收入。」

「你……」陸培英憤怒不己,不理會蒲信淵的警告。「如果我在這衣衫不整,大聲尖叫非禮,你可想過,你們會受到什麼樣的處置?」

「哼!沒大腦的蠢女人!」蒲信淵冷笑一聲,續道︰「你以為自己惹到的是什麼人?在你面前的,正是當今聖上的五位皇子之一──東皇李震。」

蒲信淵鄙夷的看著,這厚顏無恥的女人,雖然她有副美艷的外表,內在卻早已腐敗不堪。

「現在該怎麼做,你應該很清楚了吧?」

陸培英咬緊牙,狼狽的穿上衣服,恨恨地奪門而出。

從蒲信淵進李震房中後,有一抹人影,一直靜靜的佇立在房外走道角落。

「你還好吧?」蒲信淵倒來一杯水讓李震喝下。「你也真是的,連這種小把戲都防不過,是不是和你的風弟打的火熱,把腦袋給燒糊了?」他戲譫的說著。

「是我自己大意,別這樣說鳳兒。」李震沉聲不悅道。

「我不是說了嗎?她父親和與王爺有勾結的包公公往來,事情已經很明白了,你卻不相信,說要自己去問。那我問你,你問到什麼了?」

李震抿辱不語,最後無奈的嘆了口氣。「事情真相不算大白,仍有疑點存在,況且我不想逼她,我希望由她自己主動告訴我。」

「這樣下去不行,你忘了你這次出門的任務?如果她還是不肯說,接下來就由我處理。」蒲信淵口氣強硬的說著。

李震看著蒲信淵一副不容妥協的樣子,知道他只是擔心自己。

「好吧!就听你的。不過,你別傷害鳳兒。」雖然剛從藥性中恢復,李震仍不忘交代道。

蒲信淵沒答腔,耳朵靈敏的听到,門外逐漸遠去的鞏音,嘴角揚起一抹詭譎的微笑。

「我盡量。」

第十章

夜里,易天鳳輾轉難眠,突然听到外頭有奇怪的聲響,走出去一看,先是見到蒲信淵進了李震的房間,後又看到陸培英衣衫不整的沖出來,未了她忍不住好奇接近,听見蒲信淵和李震講的那幾句話,讓她瞬間徹底寒透了心。

她听到原本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李震,竟懷疑起她的身份,還派蒲信淵調查她。

為什麼在她也付出真心時,卻得面臨這殘酷的事實?

淚水克制不住的奪眶而出,易天鳳幾乎忘了自己是如何回房的,倚著門扉,她無力的坐在地上,只是不斷的哭泣……

翌日,天剛蒙蒙亮,易天鳳睜著哭了一夜,腫得像金魚眼似的雙眼,低頭步出房門。

她想了一整晚,怎麼也不想讓這段才剛萌芽的戀情天折,她明白自己早已愛他愛得不可自拔,決定還是對他說出一切。

「早啊!易姑娘。」蒲信淵狀似悠哉地站在她的房門外,似早已等著她開門。

易天鳳見到他站在門前時,稱了一下,心思一轉,知道蒲信淵或許有話想跟她談,強顏歡笑道︰「蒲大哥要進來坐坐嗎?」

「當然!」蒲信淵長腿一伸,大步跨進易天鳳的房間里。

坐定後,蒲信淵緩緩開口。「昨晚的話,你都听的一清二楚了?」

「你、你怎麼知道?」易天鳳訝異的問道。

「凡是練過功夫的人,耳力都較常人敏銳。」他指指自己的耳朵,續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李震對你只是一時迷戀,勸你早點死心,別妄想高攀。」

易天鳳低垂著頭,面露哀傷說︰「我當然知道,但是我相信他不是那種,會計較身份的人。」

「你听清楚了,自從東皇被分封東旭,他勵精圖治,整頓國家,企圖將這邊疆國土變成一塊樂土,百姓能安居樂業,休養生息,充實國庫及民力。

「他是一方之主,不是平民百姓,不能給你專心一致,永不變心的承諾,你有見過哪個國君是一夫一妻?後宮那些佳麗可不是擺著好看的!」

蒲信淵冷漠近乎殘酷的口氣,讓易天鳳的心涼了半截。

迸往今來,的確從沒听說哪個國君,終生只娶一名女子,她只能無言以對。

「而且,這次他微服出巡,可不是專程陪你玩什麼愚蠢的尋寶游戲!而是有任務在身。我一直想問你,你究竟是誰?和定威王爺有什麼關系?」

他咄咄逼人的語氣,讓易天鳳幾乎無力招架。

「我……」她是想說沒錯,但是她只想告訴李震一個人。

「隱瞞身份只會對你更加不利,從實招來對你有益無害。」蒲信淵刻意不去看她隱含淚花的迷蒙秋水,硬是要她給個答案。

「我……我不是你們想的那種人,也不是那個什麼定威王爺派來的奸細,只是我爹受人之托,要找一顆傳說中的珠子,我才會替他出這趟門罷了。」

當時爹跟那名不男不女的家伙,在書齋里談的話,她只有偷听到一部分,至于那個人是何來歷,她也不知道。

「就這樣?」蒲信淵皺著眉,眼楮直盯著她,似不相信她的理由。

「如果我真是定威王爺派來的,那些刺客何必連我都想殺?」她委屈申斥。

「說不定是定威王爺設下的小圈套,故意使出苦肉計,好讓你得到李震的注意和信任。」蒲信淵推測道。

「算了,信不信隨你去想了!」易天鳳猶帶淚的雙眼,出現一抹怒氣。

「如果事實證明你是清白的,一切我可以不追究,若被我發現你有意欺瞞,你該知道惹惱皇族的下場!」他再次警告。

「別忘了你的身份,王室合該與有王室血統的人聯姻,以保王室血統的純正,李震若要迎娶你,將遭到其他王室成員的蔑視。」

蒲信淵的話,刺痛易天鳳的心。她知道自己的出身,和他有如天與地的差別。

她現在只有遠離李震,讓他得以心無旁騖的成就事業,這是她對他的愛,也是她惟一能為他做的……

當蒲信淵再度踏進易天鳳的房里,就感覺一股凝重的氣氛壓向胸口,他吸了一口氣,似要排除這令人不舒服的壓迫感。

端坐在一旁的李震,沉著一張俊臉,一開口便是質問。

「你給我解釋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他的手指緊扣桌沿,泛白的關節,昭顯地壓抑的怒氣。

「怎麼回事?!就如你眼前所見。」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房內,蒲信淵涼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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