睬映在長廊的入口攔住他,「馭山哥,你回來了!」
「嗯!」馭山點頭致意,經過她繼續往前走。
「馭山哥,你要去哪里?」睬映邁開步子跟上,急急的握住他的手。「你要去什麼地方?」
盡避對她的急切感到詫異,馭山也役表現出來。「我去看隻兒。听時叔說她一整天沒吃東西。沒出房門,我擔心她是不是病了!」
他蹙著眉思索。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她長途跋涉到江南,身體可能會受不住……
「她沒病!」
~「是嗎?」馭山的臉色稍緩,「可她還是沒吃飯呀!我還是去帶她到飯廳。」
「我去就成了!」
「睬映,你是怎麼了!」馭山終于忍不住問出口。瞧她口氣這麼急促,神色幽怨的模樣,「發生什麼事了?」
「我……」睬映咬著嘴,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道︰「馭山哥,其實我對……」
「你有沒有听見什麼?」馭山大手一伸,擋在采映面前,打斷了她的話。「我好像听見有人在哭泣的聲音?」
難這是……隻兒在哭?!
馭山頓時心焦得什麼也不顧,只管朝李隻的房間沖去,邊跑邊回頭道︰「睬映,對不住!有什麼事等一會兒再說,我先去看看隻兒!」
「馭山哥,你……」睬映揪著手絹兒咬牙,眼眶泛淚︰「你就這麼珍視李隻公主嗎?」
但馭山的身影早已遠去。
「隻兒!」馭山在房門外低聲輕喚。
房內的哭泣聲嘎然靜止。
「隻兒,我是馭山,你開門呀!」
真的是她在哭!怎麼了?她為什麼哭了呢?
任憑門外馭山怎麼急切的呼喚,門內就是沒有一絲動靜。
幾分鐘後,馭山終于惱火了,語氣中也隱約的帶著火藥味,「隻兒,開門!」他的話越來越簡短,卻教人感到心驚。
當馭山自恃的絕佳耐性正式宣告全數用盡,他擂起鐵拳準備一舉捶破門板這時,嘎的一聲,門扉輕啟——「隻兒。」馭山低喚。分不出他語氣中究竟是氣惱,還是松了一口氣!
房門後,李隻低垂的小臉抬也不抬一下,只有那瘦削的肩膀微微顫動著。
馭山看著李隻這副委屈萬狀的模樣,心中好生不舍!他長腳一跨,顧不得什麼禮數,直直踏進她的閨房里。
「怎麼哭了呢?」馭山情不自禁的伸手擁住李隻猶啜泣顫抖的身子,俯身溫柔低語,「誰欺負你了?誰給你氣受。」
李隻始終低著頭。不停的扭動身軀,想掙開他的懷抱。
「隻兒!」馭山微空起眉心,不悅地壓低了聲音。
李隻終于抬起頭。淚水沾濕她白皙的臉龐,她盛滿盈盈淚光、照照閃爍的眼眸譴責地凝視著馭山,緊咬著唇的臉上有著倔強的神情。
她不發一語的睇瞅著他。
在李隻的譴責凝望下,莫名其妙的馭山不覺好笑。「隻兒你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看我?我做錯什麼事了!」
話一出口,他不禁愕然!
他……怎麼能這麼溫柔?在隻兒面前的自己,究竟是怎麼了?!
李隻沒有察覺馭山的錯愕,她倔傲的揚起臉,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你今天去哪里了?」
「我和馭河去陳老爺那兌談生意。」
「時叔說你中午就會回來了!」
「還有一些押鏢的細節沒談好,所以就留下來了。」
「下午也是?」李隻狐疑的睇著他。
「嗯!」
「晚上也是?」她顯然不大相信他。
「我一直到剛剛才回來。」馭山不知道李隻是怎麼了,看著她濕紅的鼻尖,以及哭紅的兩腮,他的心底沒來由的揪緊。
他伸出長手一把將李隻縴細的嬌軀拉近,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前,「我一下馬,便听見時叔說你今兒個一整天沒吃飯。」馭山心疼的輕拂著李隻的臉頰,「為什麼不用膳!是鏢局里的菜色不合你的胃口,你吃不慣?」
她搖搖頭,又落下了一串淚珠。
馭山好生憐惜的伸手抹去她的淚,語氣輕柔的宛如溫暖人的輕風︰「還是病了?我立刻去請大夫來!」他輕輕的推開李隻,作勢要離開。
「不是!」她連忙攫住馭山的衣袖,「我沒有生病。」
「真的沒有哪里不舒服?」他不放心的又問。
李隻搖搖頭。她仰起蠔首,輕咬著唇瓣,凝望馭山。
「怎麼了?」他困惑的輕蹙眉心。
她不發一語,只是伸出柔荑,緩緩的推著馭山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馭山順從地任由李隻擺布,突然,他的鼻翼間聞到-股誘人心神的馨香氣息…馭山不覺瞪大了眼,驚訝的看著李隻坐在他的腿上!
「隻兒,你……」馭山不知所措,一雙手不曉得該放在哪里。
李隻坐在馭山的腿上緩伸手摟住他的頸項,螓首棲靠在他壯闊的胸膛上。她微微抬起頭,睇了他一眼,委屈的道︰「你今兒個真的一整天都不在鏢局里?」
「嗯,和陳老爺的這筆生意是個大買賣,得多費點兒心思準備!」馭山知道這個姿勢不妥1但是他無法推拒!
擁曹她在懷中,讓她如此親近的貼靠著他,仿佛以他的胸膛為屏障。以他的懷抱為依歸…隻兒的氣息、馨香,都教他難以抗拒,只能任由自己沉醉其中。
「你真的沒有騙我?」李隻枕靠在馭山的肩胛上,再次低問。
「沒有。」他蹙起眉頭,因李隻這麼一再地質疑而略感不悅,「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問我?」
天武鏢局上下,除了出游中的將軍老大之外,只怕只有這個丫頭敢這麼一而再的質問他。
「因為……我听其他婢女說際傍晚時曾回來過。」
「我?!」馭山摟著她,詫異的揚起眉。「買賣還沒談好,我回來做什麼!」
「那些婢女們告訴我,你是專程回來陪睬映姑娘用晚膳的。」李隻梗聲低語。
接著,她的小臉一垂,似是又要落淚,「我听了好傷心喔!我知道你很忙,可是你有空不來看我,卻跑去陪別人吃飯……」而且還是陪「別的女人」吃飯!
馭山瞅著她一臉委屈咕噥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是哪些奴婢們說的?怎麼別人信口胡謅幾句,你就信了呢?」
「可是——」由不得她不信啊!那些婢女們一個個拼命點頭,說得跟真的一樣。
而且,她早上也親眼看見了,馭山和那個睬映姑娘那般熱絡親密的模樣,教她怎能不信呢?
「別听她們胡說了!我是真的才剛國來。你聞,我身上還有馬兒的味道呢!」馭山憐惜的撫了撫李隻的臉龐,大掌順著她的發絲而下。
李隻果真湊近他身上,「真的呢!你身上真的有馬兒的味道那!」她皺曹鼻頭,啥啥的輕笑著。
「你真淘氣!」馭山笑點李隻的鼻尖。他凝視著她嬌悄柔美的臉龐,漸漸地隱去笑容……
「木頭?」李隻配紅了雙頰,羞澀地垂下小臉。
他……怎麼這麼看她?那眼神好熾熱,仿佛要將她整個人燃燒起來似的!李隻怯生生的微微抬起頭,再度和他火熱的視線對個正著!
李隻再也無法轉開眼眸,只能怔怔的瞅望著馭山。迷失在他無限深憎的凝視里。
馭山幾乎舍不得眨眼,怕這麼一轉瞬的時間,眼前這女子就會消失不見了!他驀地收緊雙臂,將懷中的卒隻更加摟近自己。
「隻兒,你好美……」馭山粗嘎著嗓音,喃喃低語。
燭火掩映下的她是那麼的不真實,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看起來是如此的細致,馭山忍不住緩緩的伸手撫上他的臉龐,粗糙的指尖在她的雪頰上來回摩挲。
「木頭……」李隻羞澀地低吶,卻抑不任唇角那抹甜蜜的淺笑,她輕輕的閉上眼,小臉更加貼靠在馭山的肩頭上,享受他熾熱的體溫與溫柔的撫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