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辣獅子心 第4頁

王獨訕笑,「還有什麼?這次出船繞遠路,要兩三天才會到,船上沒女人,你叫我們江祥怎麼活下去,嘿嘿?」

江祥配合的露出垂涎的色樣。

「女人?」蕭百家眼一皺,女人光會壞事,王獨帶女人上船?

「片子、片子啦!還有幾台電腦啦,如果有女人要跟我上船,我還用得著出海?在台灣快活就好了!」這家伙這麼謹慎,可見這次貨真的很重要,這女人可別給我醒來,要不然就將她在大西洋上處理掉!王獨掂掂箱子,盤算了一下。

蕭百家稍松口氣,「好,那群人你去照會過了沒?」

「放了東西就去,也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你們蕭家的船還不是捅過樓子,安啦,地內幫有我出面就擺平了。」王獨往船邊吐了一口痰。

「我蕭百家不會虧待你們的。」殊不知這是他放的引啊,在等王獨的同時,他早讓三分之一的貨滲入台灣內地了。

無知的王獨下船安撫一群港口地盤角頭,黑漆漆的港口照不出這艘船的大小,王獨辦妥之後上船,停不到一小時的船,安靜而不動聲色的滑出港灣外。

第二章

走在夜色昏黑的舊街,不知是哪家傳來薩克斯風的優美樂音,讓蔣力武悄悄愛上了這個熱鬧而沒文化的城市。

一年前,為了逃避頑固爺爺的逼婚迫害,他允諾接下老爸在香港的船運事業,算是為爸爸解套,因為爸媽不肯嫁雞隨雞的到港澳這塊彈丸之地陪老爸,老爸又不敢得罪爺爺回台灣,所以苦了老爸一天到晚兩地飛,直擔心哪一天在這天上飛的龐然大物若是失靈親吻地面,他就可要含恨九泉了,他可不放心疼愛的老媽一人獨活。

從小他就習慣了老爸老媽的親密恩愛,說來奇怪,爺爺越是不滿意老媽這個媳婦,老爸就更加愛得死去活來,還經常灌輸一些迥異常人的愛情觀給他,說什麼愛情就是要有阻礙、要歷經風雨才更加彌堅,太順利得來的愛情會讓人不懂得珍惜。

若真要如老爸說的是,他嫌太累。

時代變遷如此快速,速食的生活、速食的飲食、速食的居家,也包括速食的愛情。

太消耗精神的愛情,他既沒體力也沒心情。

他深信自己也沒老爸那種多情細胞,可讓他對愛情付出心力,他習慣了愛情的來去自如,也從不特別眷戀哪一個交往的女子,是骨子里的冷然造就他的生活?他也不知道,照常理,天天在父母相愛黏膩的生活中成長,應是對愛情有本能的投好才對,就如他弟弟蔣競煒就在情海里悠游而不亦樂乎,他卻不。

他雖然像競煒一樣從不缺女人,但他從沒用過心──這倒也是每一個女人眾所皆知的事實──卻無聊的引來更多的女人加入獵心的行列,這是他始料未及的情況,他卻不將這種情況視為麻煩,對于女人,他處理的方式既直接又殘忍。這是競煒對他的評語。

要怪他嗎?不。他從不自疚。他習慣這個世界來「習慣」他的脾氣,至于那些傷風感冒痛哭流涕的女人,套一句他的結尾詞,「叫她們滾一邊去吧!」

就連分手時,他連溫柔的安慰曾經為他暖床的女子都沒有,他嫌多余。

偏偏仍有大把大把的飛蛾闖進他無意點燃的烈火里,尸骨無存。

他舉起長腿,踢了舊街擋路的玻璃瓶,瓶子大聲刺耳滾動的聲音配著薩克斯風,好听極了,一種破壞性的不協調感讓他揚起如魔鬼的微笑。

他一向不喜歡太過夸張的城市,像十八歲的女孩努力化著二十八歲的妝,讓人失望,卻在這個宛如現代洪荒的城市里待了三年,老爸的海運早在他來港的第一個半年,就將營運重新規劃到幾乎不用他上班就能賺進大把鈔票。

讓遠在台灣的爸爸佩服得不得了,而他只是不好意思回答老爸,「一個公司若搞了兩年以上,頭頭還忙得一頭汗的話,勸他早早收山回老家吧!」

雖然老爸再三提醒千萬要小心蕭家那個二世祖,老爸對蕭家第二代的評語是「小奸巨猾」,他卻從沒將蕭百家放進眼里,對付奸人要比對付老實人簡單多了,對于老實人他還可能手下留情而壞了大事,至于奸人那就簡單了,唯死無疑,半秒考慮都不必。

所以,兩年的時間對他來講還是寬容得讓人察覺到他的仁慈,他不多不少只用了半年,其余的時間,他玩起了想玩的東西。

這也是此刻他還在這舊街閑逛的原因,他剛去看了一處舊地。

他竟是想在破舊的社區建造小型「迪士尼」樂園,可別以為他是善心大發,他不過是閑來沒事想找個不引人注意的方式解悶罷了。

解悶不找女人卻找這種怪方式?難不成近來蔣少爺失去魅力,無艷可解悶?錯。想為他暖床的女人在香港隨便一抓也是大把大把的,只是生理有女人紓解簡單,他腦子里過多的念頭才是無聊的根源。

從沒女人可同時滿足他的兩樣需求,他也不期望有女人會讓他費神,畢竟,女人本來就是第二種人類。

長腳閑不住,又踢了玻璃瓶一腳。瓶子滾入垃圾堆,似乎被一小角廢棄破布絆住,他不經意的走近垃圾堆,隨意勾了勾,試著將瓶子引出,卻徒勞無功,就在他想放棄之余,一角破布散了下來,原是無意多瞧,豈知破布下竟露出一大截人類的手臂!

不會這麼衰吧!shit!他吐了一口唾沫。

還是假人?他冷靜無所謂的踢了踢手臂,期待是他所想的假人,無奈,這假人的手臂竟微微牽動了小指頭,不依他所願。

凶殺棄尸?!這是他第二個浮出腦袋的念頭,尤其在這個混雜的城市,這不無可能,怕只怕這手指的主人凶大于吉。

面對眼前不知是活是死的軀體,他保持一貫冷然,並不太在意因為他的不積極耽誤了這個人的就醫時間。

離開當作沒看見,或是通知熾旭處理?

他癟癟嘴,彎身將破布撕開,一個慘不忍睹的女人臉孔在微光下浮現,頭上一大片積血凝結在她亂成一團的發上,臉上也是一大片血塊。

嘖,將口中咬著的香煙吐掉,他總算有一絲煩躁的表情。

伸出手指靠近女人鼻下,他幾乎感覺不到生命跡象,「shit!」

他厭煩的撥出一串號碼,然後在電話的嘟嘟聲中再點燃一支煙,直到電話接通,他剛好深呼吸完一口氣,不管對方是不是在吃飯或是睡覺,他咬著牙牽動著根本不想說話的嘴角,「喂,有死人你要不要處理?」

「力武?」他停了半秒,「你講真的還是假的?」雖是存疑的口氣,熾旭還是動作敏捷的將長褲套上,據他對力武的了解,這家伙可沒開玩笑的習慣。

「我在上次看的那塊舊地旁,你從大道那頭過來就可以看見我。」說完,再不想多廢話他便將電話掛了。

「喂?喂,shit!」這狗小子掛他電話,他非將他的頭拿來當槍靶練不可!沒別的選擇,他只能速速出門,對于床上已經熟睡的女人,他連張紙條都不留。

只是剛跨出第一步,電話又響。

「喂,順便聯絡救護車。」說完,力武又收了線繼續抽煙。

這狗小子!熾旭咬咬牙,邊跑向門外的破車,邊聯絡醫院及救護車,直奔力武所說的地點。

☆☆☆

一看現場,熾旭便執行起專業的刑警職務,一邊指揮救護人員搬傷患一邊安排協警拍照,「將垃圾堆內的東西拍清楚。」然後迅速指揮所有人員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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